华浓到现在都记得男人说这句话时候的神情,他就站在离她一步之遥的前面,高大的身形像是巍峨的大山,给人一种坚实挺拔可靠的感觉。
当时不知怎么的心口就被触动了一下,觉得这个男人嫁得还行。
人都说往前看,谁还没有一个比较糟糕的过去?
他说不会负她,他就应该会做到。
结婚这些日子来,他也确实做到他说的,改过自新,不再和任何女人乱来。
即便是经常闹了一些绯闻,华浓嘴上说她,心里也很清楚,他是不会再乱来的。
这样的沈易,一方面让她感到安心欣慰,另一方面一丝丝恐慌感也油然而生。
其实他骨子里还是一个专情的男人。
这样的一个人,说明当初和于丽莎在一起,感情也是真的。
不然他不会让于丽莎做自己正牌的女朋友,长达四年。
他绝口不提于丽莎,或许是这个女人在他的心底藏得很深。
终于他还是去见她了吗?
而且还用那么蹩脚的谎言。
心底重重的叹息一声,华浓吸了吸鼻子,擦掉眼角的一滴眼泪,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她坚定的眼神又变成了那个双肩可以撑起一切的女王。
没有男人的生日她就不过了吗?
不,少了谁,她都能过。
这么一想的华浓,站起身抓过一旁的手机,群发了一个消息:“今夜我请客,不醉不归,宝贝们,约起?”
刚一发完,她的闺蜜团体就秒回:
“生日夜你约我们,搞笑呐?还不是和你家沈公子你侬我侬,撒狗粮撑我们。”
“不去,宁愿抱枕头,也要拒绝狗粮,求不虐,谢谢。”
“咦?华总,今晚你是受什么刺激了?居然想着让我们一起醉?难道是在沈律师那里蜜糖吃多了,想喝酒换换口味?”
“浓表姐,还是你最好了,人家刚刚分手,正需要人陪着一起醉,走!一起约起!”
“约什么约!你这臭丫头,什么时候见你真正恋爱过?别在那里说些有的没的,赶紧洗洗睡,明天继续跟我相亲!”
“嗷呜~浓表姐你看,我想来当电灯泡,都不给我机会,看来还是只有你和表姐夫一起醉了,别忘了早点添个宝宝,这样我妈和你妈就有事情,顾不上我了。”
……
华浓看着大家一一的回信,所有人都觉得,她和沈易感情很好的一对,这还真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叹了一口气,华浓退开了群聊,点开了叫车软件。
一刻钟后,华浓坐上了车,当司机到达她定位的地点时,华浓开车门的动作,倏然一顿。
就见她好巧不巧,正好定的于丽莎照片上的咖啡馆。
此事两人正好出来,一前一后,身穿深v短裙的于丽莎,踩着高跟鞋,有些急追上前面走着的男人。
于丽莎抓住了沈易的胳膊,两人一前一后站住。
华浓扣着车门卡扣的手指,渐渐泛白,无力……
于丽莎不知道说了什么,沈易像是不耐烦,一把甩开了她,再次转身朝前走。
于丽莎就像是狗皮膏药似的粘上去,挡在了男人的前面,她不知道说了什么,男人整个身形就像是被人点了穴道似的,定住,然后于丽莎的目光,越过了男人的肩膀,一下就朝华浓这边看过来。
她的眼中先是一抹错愕闪过,紧接着像是了然什么,然后于丽莎的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嘲讽。
华浓觉得那样的笑很刺眼,她想要移开眼睛的,但是视线就像是被两人绞住一样,不能挪动分毫。
于丽莎娇滴滴地弯腰,摸了摸像是有些酸疼的腿,站在她面前的沈易,是背对着的,华浓看不太清楚他的表情,只知道下一秒,于丽莎像是忽然失重般朝沈易的怀里跌去。
于丽莎跌入沈易怀里的瞬间,眼角的余光始终看向华浓这边的,果然,在她跌入男人怀里的一刹那,就看到华浓的脸转了过去,车窗渐渐升起,然后那辆车,也很快消失在路边。
……
沈易像是不能忍受般,身体僵硬了两秒,然后从齿缝间咬出两个字:“放手。”
“不好意思,刚才我是……”
“你是怎么样不关我事,离我远点。”
看到这个曾经自己为之疯狂的男人,此刻此刻看她就像是看垃圾一般恶心,于丽莎对心口像是被刀子划了一样,又刺又疼。
她扶着一旁的柱子,缓缓的站着身子,青白交接的脸,神色也慢慢变得严肃:“易,你真的不考虑刚才我的提议?”
沈易高高的站在她的头顶,一开口,声线又冷又硬:“于小姐,作为同行,你应该明白,这种案子已经不是你我能够左右的了,我们的头上有法律,于镜成有今天的结果,是他咎由自取。”
说到这,沈易像是想起了什么,轻嘲道:“不过想想也是,对于你这种人,法律什么的根本就是狗屁,在你的眼里,所有的一切都比不上利益,你于大律师的金字招牌上,染了多少肮脏的东西,多了你早已经膨胀到,觉得一切人的命,都不是命。”
“不是的,易,你怎么能这样看我?”于丽莎委屈。
她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他。
所有的人都能看不起她,唯独他不可以。
“为了我?”沈易冷嗤:“你还真会扣屎盆子,你的那些赃款,你是分给我一份?还是我教唆你去干那些勾当?”
说完他像是甩开什么不能容忍的脏东西,转身,身姿决绝地朝前面走去。
于丽莎望着男人冷漠之极的背影,心中的委屈像是犯酸的柠檬水,又酸又疼的充斥着她的眼眶。
他怎么能对自己这样无情?
“易,难道你忘记了,当初是谁救的你?要不是他,你早就在那场疫病中没命了。”
提到那场突如其来的疫病,沈易仰着头,重重的深吸一口气,然后像是不能容忍般,一个转身,大跨步的向女人走去。
于丽莎傻呆呆的站在那里,见男人离自己越来越近,她的心也像是在打鼓,扑通扑通地跳得不行。
果然他对自己还是有情分的。
她就知道,只要提到那件事,就算这个男人再无情,还是会唤起他心底对自己的那一丝歉疚。
于丽莎激动的闭上了眼睛,她似乎能感受到男人朝她伸过来的手……
他会抱自己吧?
她会让自己重新回到他的身边。
如果是那样的话,她不介意,再一次做他的女人。
在大学的时候,她能容忍他在外面有很多的女朋友,那她现在,也能容忍做他的情人。
一想到这里于丽莎的唇角就忍不住向上翻起,是她的笑容还没扩大,脖子就被一只大手狠狠的捏住,连带冲向她的力道,她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连连退去,直到撞上了身后的柱子,背脊钝钝的疼。
于丽莎不能忍受的,闷哼了一声,紧接着头顶传来男人阴寒至极的问声:“你还有脸跟我提那件事?”
“要不是因为骆横,你以为我能容忍你在我的身边呆4年?让别人一直误会你我的女朋友?”wavv
络横是沈易的表哥。
两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少年时候的沈易,最崇拜的人就是骆横。
感觉他是全世界最没有私心的人。
骆横也是家族的天之骄子,但他放弃了继承家族的事业,跑去援非。
那时候的沈易,最喜欢跟着骆横到处跑,知道络横去了西非,他也跟着去了。
没想到在那里,他们同时遇到了一场疫病,那是一种新型的变异病毒,不幸沈易感染了。
骆横为了救沈易,跑去做了试药人,最后的结果就是骆横死了,沈易欠了他一条命。
沈易醒来的时候,只是隔着玻璃墙,看了骆横最后一面,他拿到了络横唯一留下的一张字条,上面只写了三个字,就是于丽莎的名字。
从此,沈易就对自己说,这辈子就算他豁出命,也要让于丽莎好好的。
直到,于丽莎触犯了他的底线
于丽莎没想到的是,她苦苦守了四年的男人,最终对她还是没有一点情。
其实她早就喜欢上沈易了,那时候她还是骆横的女朋友,能看到沈易后,她就后悔了。
络横是对她很好,但她对所有人都很好,那种好让她觉得络横的爱太泛滥,太贱,太不值钱,而沈易不一样,所有人都说沈易是到处留情的花花公子,但只有她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
如果能走进他的心里,那个女孩就是他一辈子的唯一。
本来以为这个“唯一”会是她,但现在看来,这个想法,只是她的一厢情愿的妄想。
不过,没有关系,就算是她不要的东西,那也不能给别人。
“沈易,你以为没有骆横,你我就没有任何牵扯了吗?”
“你什么意思?”
于丽莎轻颤的指尖,一根一根的扳开男人掐住自己脖子的手,她缓缓的站直了身子,一边整理着有些凌乱的领口,一边笑着道:“如果我去告诉华浓,我们之间有一个孩子,你说,就凭她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女王样子,还会要你吗?”
沈易面色一边,但紧接着他就像是条件反射般,吼出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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