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深沉低冷的气息与夜色融为一体,就在别墅大门的方向,虽然整个人隐没在黑影里,但苏络还是敏感地捕捉到对方存在的气息。
他什么时候来的?
站在那里多久了?
又听到了多少?
在山庄的时候她就担心两人会碰面,没想到最终担心的事情还是出现了,而且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卓越表白!!
苏络发现自己的腿,很明显有些发软,就连额头都开始冒汗。
这个男人的醋劲儿有多大,她是有体会的。
光是一个无足轻重的顾眠,都让她吃了苦头,现在再来一个让他特别在意的卓越……
嗷呜,苏络都能预感到,一会儿回别墅她会死得多惨。
卓越显然也敏锐的觉察到了对方的存在,他非但不收敛,还像是挑衅般的上前:“络络,你非得和他在一起吗?你知道厉赫城私底下是什么人?得罪他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你看看我的腿,还有别人,他手上有有人命你知道吗?”
苏络:“……”
似乎是被震呆了,瞪着眼看向卓越:“不会吧。”
“你到现在还相信他?他是ll,是我们一直都查不到的分会会长,难道这一点你都不介意吗?”
什么?
厉赫城是分会会长?
那个以ll为代号行事却一直都查不到人的神秘人?
就算苏络强行保持镇定,但她眼底的惊诧还是被卓越捕捉到了。
卓越心头一喜,以为苏络被说动了,趁热打铁道:“你忘记师父是怎么受伤的?我说过现在是武道公会最混乱的时期,新旧会长的位置交替,那些不怀鬼胎的人想方设法的想要害师父,其中ll的嫌疑最大。
不得不说,卓越还真了解她啊。
苏络心底苦笑。
师父受伤的事,是她现在最大的心病之一,为了诋毁厉赫城,他真的是什么都敢说。
“有证据吗?”苏络歪着头,神色冷冷的问。
“你”卓越完全没想到,他都说到这份上了,苏络还是袒护厉赫城。
这到底是有多喜欢,才会无条件无底线地信任那个人?
胸中翻滚着不舒服的情绪:什么时候,她能这样信任自己?
此刻站在旁边的玉嫂,手心握的全是冷汗。
少爷是她看着长大的,平时少爷对她这个长辈尊敬有礼,那是因为她是老夫人的人,私下里少爷有多可怕,玉嫂是清楚的。
特别是在络小姐的事上,那是他的底线,谁要是敢踩,下场必定很惨。
废了一条腿的卓越,难道这一点还没想明白?
不过络小姐的反应,还是让玉嫂松了口气,至少少爷身上那股嗜血杀戮的气息,在满满地收敛。
似乎络小姐的信任,是她的救赎。
卓越是真的没有这么激愤过,他都拿师父出来说事了,师妹还是这么执迷不悟:“苏络你够了!我知道你和他在一起并不是出于本心,而是一种念想,就像小孩子没有得到她心爱的糖果,想方设法都要得到的那种惦念,听师兄的话,不要任性了,在他的身边,你只会万劫不复。”
苏络没想到卓越为了说服她,这种荒唐的说法都能搬出来。
小孩子的念想?
他是说她两年前没告白成功,所以一直不甘心,她的感情就像是小孩子一般幼稚吗?
勾了勾唇,苏络的眼底都是冰若寒霜,既然他都直呼其名了,那他们的兄妹情谊,也都到头了:“师兄,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称呼您,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吧?就算厉赫城危险,粉身碎骨那也是我的事,你没资格多说什么。”
厉赫城或许像卓越说的那么危险,但是那又如何,她也不是省油的灯好吗?
卓越想到他的一番苦口婆心,或者说他的一番痴情执着的真心,换来的居然是同师妹的形同陌路!!
以前他就听人说过,有些感情,譬如初恋,就是那种酸酸甜甜朦胧的美。
一旦窗户纸捅破,所有的一切现状都会变成泡沫,烟消云散。
此刻像是一道天雷,滚滚而下,把他从头到脚,劈得外焦里嫩。wavv
“形同陌路”四个字,如厚重的大山压在他的心上,让他几乎都喘不过气了。
这可是他从第一眼开始就喜欢上的女孩啊!
他为了得到她,连一条腿都舍弃了,换来的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不甘心,毫不甘心!
可不甘心又怎么样呢?
他把所有该说的话都说了,再说下去,师妹也不会改变主意,只会让他的脸丢尽。
男人的最后一次尊严,让卓越激愤难当:“苏络,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你居然为了一个外人要和我断绝关系?那好,我就成全你,无论以后发生什么样的事,我都不会再多看一眼。”
说完卓越就走了。
看着他一瘸一跛的背影,苏络怔忪的神色终于可以放松一些。
学长那里,会过去吗?
苏络不敢去看别墅的方向,她就站在原地,等到那里的人都进别墅了,她才磨蹭了一会儿,进去。
刚走到玄关处,手里就被塞入了一杯热牛奶:“络小姐,您没事吧?”
迎上的是玉嫂关切的目光。
苏络只感觉到厉赫城出去过,玉嫂的气息,她没感觉到,还以为玉嫂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啊,就是看到小区里面的梅花都开了,我多看了几眼,所以现在才回来。”
说完苏络喝完牛奶,低头换拖鞋,垂眸的时候,她顺口问了一句:“学长呢?”
“少爷回书房了……”
“噢,那我去找他。”苏络说。
玉嫂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毕竟这是少爷和络小姐的事情,她不好多说什么,只能看着络小姐的背影,轻轻地叹了口气。
苏络一推开书房的门,一股刺鼻的烟雾就钻入鼻息,烟味弥漫。
书房的灯光很暗,苏络在屋子里扫视了一圈,最终把目光放在了书桌后面,那刺目猩红的烟头上。
男人晦暗不明的表情,像是勒住脖子的丝巾,瞬间收紧,让苏络呼吸窒息起来。
站在门口的脚步,也像是浇灌了混凝土般,挪动不了。
“站门口做什么,进来。”
男人清冷低沉的嗓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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