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赶着大车战利品和抛弃大队俘虏的信众们赶来了,获得了不少好处也吃了不少亏的草原人赶来了。即便获得了约定的紧急信号也得有个赶路过程,在街道上绕来绕去的速度毕竟还是比不过天空上的疾驰。
两方人马一赶到现场都被伤亡的惨况所震惊,只见红色和淡黄色的鲜血都混在一起流向低洼之处。他们就算是以尽快速度赶到这里也与战斗无缘,基本就只能弯下腰去打扫战场而已。
无头的河青人摆一排,伤口多的草原人摆一排,等到格鲁古人的大号载具来了之后便通通装车运回去。至于因为各种死法倒在地上的金格腾人则是堆做一堆,是发臭流水被小兽啃食还是别的什么都无所谓。
反正只要再过上两三天就不必继续待在这里了,故而只为劫掠而来的入侵者们只想赶紧离开这里,谁也没有给敌人提供埋葬的动力。一来是他们还需要运送许许多多的财物和俘虏,二来则是惨烈的现场让他们突然觉得这座城市似乎比想象中要危险太多,待在这么晦气的地方说不定也会沾上晦气。
份不一般的四娘自然是首先要被迎回暗河之中的,好在她对于自的地位和价值也算是存有明确的判断。出于神教神使的地位就不应该继续置于险地,出于一个手到病除的神医也不该再面临更多危险。
无论是信众们还是草原人都认为她该为了大家的安危而保证自,也只有保住了这一位才能让大家在“行动”中足够安心。可见良好的医疗是大胆行动的坚强支撑,一旦处危险环境之中就尤其会在意这一点。
在清理战场的同时也不免有人上前打听,于是交战的过程就不免在口口相传中流传了出去。这既是说明串闲话有利于交流安全和危险的信息,也是出于看到部分尸体过于诡异的状况。
只是中箭斩首的话倒也算是常见状况,但怪就怪在靠近街道的一侧倒毙了百来号当地异族的尸体。
这些家伙们的异常之处不仅在于倒地的位置近乎于完美的队列,只要原地站起来就可以恢复成整齐的军容。关键之处则是每个人的死状都是一致的脑壳开花的惨状,那给人的感觉就仿佛是遭遇了诅咒一般。
“喂,能说说吗?就稍微给兄弟们透上几句。”
“这个……”
“喝几口酒压压惊吧,我从一个大宅子里刚刚抢来的。兄弟们都试过了,味道不错!”
“咳……成吧,那我就说说我看到的。但你们也别问我那是什么,我哪知道那是什么呢?”
“就快说吧!”
“当时我们刚击退了一场卑鄙的偷袭,大家都带着伤可是累坏了。可很快就跑来了更多的敌人,他们那些家伙们就是中了箭也只是倒地死去,就像是没有脑子似的!”
“哦!继续!”
“然后他们就一起转过来拿管子闹‘小雷’来吓唬咱,但是咱都好好躲着呢,当然谁都没有被伤到,反倒是在海古的带领下一起翻了他们好几个!”
“哦!”
“不过他们后来还有新的花样,那就是放完雷之后就安插小尖刃,然后那个管子就变成短矛了。百来号短矛手就准备瞪着眼向咱们冲杀过来呢!”
“哦!”
“然后就是格鲁古的座驾来了,祂向下一瞪眼就放出了数不清的红光,瞪到哪个敌人就让哪个敌人的脑袋开花!是真开花!都是从里头向外开放的,我们所有人都看到了!”
“哦——!”
虽然聆听者们都露出了颇为惊讶的目光,但那样的神偏偏遭遇到许多当事人信誓旦旦的保证。然而就算是亲经历了那场异事之人也只能描述自己亲眼所见到的一切,至于该如何去理解却根本找不到相似的经验。
如果只是酒鬼的言语倒也不必太过在意,但谁让到了一地的尸首是最直观不过的证据呢?似乎也只有神明之力才能解释他们的死相,否则就算让人想破脑筋也只会陷入死胡同之中。
其实四娘也对于那不同寻常的死相非常在意,所以她在随同王涛一道返回时也会悄悄询问。而这对于后者而言其实倒也不算是特别艰深的问题,因为这个男人本就处在技术不算太过落后的时代,各种科幻作品也还算是看过几百个G的。
更重要的就是曾经因祸得福而截留的一些记忆,那些内容即便已经开始变得模糊了,但在稍微整理整理后也还是能做个讲解。至少用来糊弄见识层次更低之人是没问题的,反正也不需要指望那个肌女能徒手攒出个装备来。
“你看,天上的太阳亮吧?它一出来就让全天下变得暖洋洋的。杀死那些家伙们的武器其实就是光,只不过是一种很特别的光。只要照在头上就能把头给烧了,你看烧开水不也有许多水泡么?泡泡多了就能把脑壳给顶裂,然后他们就倒了一地。”
“还能这样?那
你们那边呢?也能这样吗?”
“能……吧,不过就是家伙事略有些大,还没听说可以随便带着跑的。哎不过你老问我老家怎样又能如何?我现在又回不去,联系不上老家的话也是啥本事都没有啊!”王涛对于四娘再三追问自己老家的事终于是忍不住了,而且他随后还老实不客气地补了一句:“就算是联系上了也没啥用,我这个小人物实话说尽恐怕也不会有人信的,您就别在这个事上折腾了。没用!”
“没用?是啊,的确没用……”
非常实诚的回复其实并不能让四娘安心,她在见到百十号人齐扑街的一幕后终究是受了些刺激,自然就非常想要得到一些安全感了。光是被紧紧握在手中的火铳就是其中明证,看着这东西便又引发了新的问题:
“要说这东西其实怪不好用的,又慢、又重,又吵闹难闻,可他们为啥要用这种管子打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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