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非常惊喜的,一袋不过相当于二十天的口粮竟能换来只羊,这简直是太赚了。那女人也是非常惊喜,因为那头一定会在第一场雪就死掉的羊本是要宰了晒成肉干的,竟能换来这么多可以活命的粮食。
所以这是次让大家都很满意的交易。
她得意地对金头说:“看吧,我就说粮食到哪里都能换东西,这里更缺粮食,下次再多带粮食过来换。”
“这袋粮一路上都是我背的,可重了。要下次再背来更多的,我跟你说怎么也得换头牛来使。不然多走几次没肉吃谁都得趴下。”金头说着揉揉肩膀。
“罗嗦,两个背篓一般重,你自己选的。我背的碗和罐还得小心别颠碎了,也没落轻松!”
王涛冷眼看着他俩拌嘴,他注意到了那个女人拿到粮食后一脸赚到了的表情。但是他并没有说出来,而且就算说出来这两个外星人也是听不懂的。再说这又不是他的买卖,操这闲心干嘛?
摆出来的东西陆续有人过来打量。麻布、针线有女人拿皮子或肉干交易了,碗和罐子也有人心动,但想想今年的窘境,还是带着遗憾走开了。
令四娘意外的是他们拿来的盐巴竟然少有人理睬。偶尔有人打手势问价的,可是双方却根本谈不拢,对面给的价竟是比马四娘在河青城时买的还低。对面也很不满,当时就站起来想发火,但看四娘他们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也没有做出更过份的抗议。
至于是不是因为马四娘站起来比他高,撸起袖子后胳膊比他粗就不知道了。此事马四娘暗暗记在心中,猜想应该是这里的盐有更低价的来源。
带来的苦酒也只卖出去一瓶,奇怪的酸味并不为这个地方的人所接受。唯一买走苦酒的竟是一个萨满,也不知道他拿苦酒有什么用处。
酒和咸酱倒是都卖出去了,虽然有点小赚,但并没有之前一袋粮食换了一只羊那样有赚头。
牧民也曾试图拿一些石头工具来换东西,但都被四娘他们拒绝了。这玩意背回去重得很,而且也不会有人想拿东西来换的。自家的排河的岸边那么多石头,缺工具的自己去做一个就成了。
至于骨质工具的交换价格大家也没能谈拢,他们都觉得这边的牧民对工具的价格都给得有些偏高。要不等回去了就找金匠定制些金器工具,专门找些骨头磨制成工具再卖过来试试?说不定会比较好卖些。
之后又陆陆续续地过来了些汉子,他们的目光都在紧紧地盯着两人腰间的刀和剑,砸吧着嘴想问价但没敢问。
马四娘反而高兴得很,只以为他们在偷看自己。从小到大这么多年,终于有男人欣赏咱的美了,于是就对着那几人嫣然一笑,那些人却都捂着胸口、叹着气走开了。
夜色越来越晚,大部分东西都卖出去了,换来了一些毛皮、肉干和羊,算是对这里大概的需求也有了些认识。
入夜后长者在部落中的大帐篷里招待了他们,他亲自唱着歌对着远方的来客敬上奶酒。虽然这几个客人还是未还礼,而是接过去便喝了。但帐中陪坐的众人早就知道他们都是蛮子的,知礼的主人难道能跟蛮子一般见识吗?
虽然大家言语不通,彼此不能套近乎,但是先从主人开始唱起了欢迎客人的歌曲。他的手势和姿势都表现出对客人到来的喜悦。
主人唱毕后,陪坐的里头站起一人,接着唱起赞美天地的歌曲。他双手捧着,并高高举起,这是是赞美天上永恒的太阳给草原带来温暖和光明,然后又双手交替上下地抖动,模拟着握着缰绳骑马。是赞美广阔的大地让万物驰骋。
在他唱毕之后,又有人起来接着献艺,歌唱了一首赞美爱情的歌谣,曲调婉转悠扬,众人的神色也跟着变为向往。
来做生意的几人看了,自然都知道这是酒歌环节,平素吃喝时也没少唱和,所以并不怯场。
马四娘是领头的,所以她便首先应唱,作出勾肩搭背的姿势,唱的是“兄弟闷一口啊,两壶扶墙走啊!”
然后她又捏拳做出战斗的姿势,唱的是“动了咱的酒啊,揍到南墙角啊……”
部落的众人们一看就立刻理解,这是是首歌颂战友之情的,纷纷端酒敬她是个汉子。
金头也不示弱,唱的是:“兄弟们一起喝哟,一次闷七杯哟……”这却是劝酒的酒歌了。
王涛也接上,站起身唱的是:“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呀,往前走……”
众人笑咪咪地听完了,虽然不知道唱的是什么,而且从他近乎手残的手势上也看不出与什么有关。但是看在旋律确实不错,而且他也是很投入了一番感情的份上,大家都很给面子地鼓了掌。
帐中的诸人虽然语言不通,风俗各异,来自不同的地方,但是大家既然在一起共同分享了食物和酒水,这样的行为放在哪里都算是展示了彼此是充满善意和礼貌的,那么于情于理都算是热络了起来。
老者趁机拿出几粒粮食,郑重地放在马四娘手上,然后双手向上、交替地从自己又到马四娘比划了几下。意思是要是有更多粮食就拿来交换。
马四娘心想:“订货的来了!”于是立刻拍胸脯表示包在我身上。用手比划了个大大的粮仓的形状,然后又把手放在自己的头上,“哞哞”地叫了几声。
部落的众人一看顿时欣喜,如果基于平等的交换能换来足够的粮食,就能把部落中那些过瘦的牛处理掉了。这样既有把握让所有人都渡过冬天了,也能使所有的牛都撑过去,等来年就能轻松地多,不至于陷入恶性循环。
长老立刻带着众人向四娘敬酒,随后也将手放头上,“哞哞”叫了两声,然后拍拍胸脯,表示牛也有很多。憋着没表现出来的话是,他们只会用瘦牛作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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