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寻此路》第168章

    在结束了一天的实习后,周文寻,郑启恒还有谢丛宣都回到了别墅里。许昭易已经将这里作为了他们几人的宿舍来使用。
    当然了,杜林哲还有高则智同样可以将别墅作为宿舍,只是他们并没有这么做,而许昭易有时也会来别墅与几人探讨一些话题,陶姀则很少会到别墅里来,她住在属于自己的公寓里。
    此时的客厅里,谢丛宣依然在研究着他的课题。
    郑启恒则在二楼书房里看着许昭易的藏书,他发现有好几本都是珍藏版的书籍,在市面上已经很少能买到了。
    周文寻随后也来到了书房里找书看。
    当走进书房的那一刻,周文寻就看见郑启恒一个人坐在那里拿着一本书在看,而这本书是《国富论》。
    “书房里的藏书很多。你这几天怎么一直都在书房里看书?”周文寻一边和郑启恒说着话,一边拉开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郑启恒将书摆放在面前的桌上后,就对坐在右手边的周文寻说道:“其实有好几本都是我没看过的,我发现这其中还有珍藏版的藏书,很难得啊!”
    “嗯,我也发现了。从书房的这些藏书中,就可以看出许昭易的一些爱好,他的知识结构以及思维。”
    “你说的很对,而且这间书房的装饰以及我们正在坐着的椅子都是复古的风格,还有你旁边摆着的古筝都能彰显出这一风格。”
    “是啊,我也很喜欢这种复古的风格。”周文寻很欣赏的对郑启恒的说道。
    “你刚才说到思维的问题,我认为能支撑一个国家,一个民族走下去的最重要的一个因素就是思维,就是智慧的思维。当然了,还有某种哲学式的思想。所有的一切都是产生于此,而这些也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决定着命运与走向。就比如西方可以产生工业革命,在步入现代化的历程中,也伴随着现代银行制度的产生,而我们所能产生的就是票号与钱庄。这其中的原因包括着文化,地理以及生活习惯的差异,但最主要的还是思维方式的不同。”
    “看来你平常是思考过这些问题的,在我看来,应该是文化,地理环境,还有生活习惯等的问题决定了思维方式的不同,从而西方产生的是银行,而我们的则是票号与钱庄。”
    “按照你的观点来看,你并没有理解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说这些诸多的因素造成了结果上的不同,而不是某些因素决定了思维的不同,在我看来,思维只是决定结果的一个因素而已,并不是别的因素决定了思维这个因素!”郑启恒耐心的分析着他刚才话中的意思,他认为周文寻并没有真正理解这其中的意思。
    “我认为我们的观点并不矛盾,我只是解释得更为细致了一些。”
    “或许我们所说的这些也只是个人的观点,属于一家之言吧!你觉得为何我们无法产生工业革命?”郑启恒一边做着解释,一边又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
    “是文化与制度共同决定的,此外还有技术积累方面的原因。”周文寻立刻回答道。
    “是否说的过于简练了?你不认为还有更为重要的某些原因?”
    “当然还会有,毕竟是诸多的因素共同决定了这一结果的产生,不可能是单一且单边化的。”
    “你的回答只是听上去正确而已!实际上并没有触及本质的因素。”对于周文寻的回答,郑启恒依然觉得不是正解。
    周文寻此时笑了笑,他饶有兴趣地对郑启恒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说一下你的观点。”
    郑启恒在调整了一下坐姿后,就对周文寻说道:“一种独立的农业运行模式,是无法自动的升级为工业模式,可以说不需要,也没这个必要,既然不会自主的产生工业,又哪来的想要发展工业的思维?没有这样的意识形态,自然就不会有工业革命!所以我认为这是整个思维体系的问题!”
    “就算可以产生相应的思维体系,可实际上也做不到,因为过去的封建制度并不会对这种思维进行支撑,也就是说,首先在技术的层面就不可能得到支持。有种说法,在明朝后期有过资本主义的萌芽,为何只能是萌芽?却不可成长强盛?最为本质的一点,就是没有与其相适应的制度土壤,而且在皇权文化的作用下,也只能是萌芽了。”周文寻的观点显然是与郑启恒的不同。
    “你的观点或许是有一定道理的,可我依然认为这只是你自己的分析而已,并不能代表什么,就如我自己的分析一般,同样还是属于一家之言罢了!”郑启恒认为他与周文寻的观点,以及关于这背后的原因分析,都只不过是代表着个人的想法而已。
    “我同意你的说法,对于那过去的历史,也总会有不同的看法,只是我们都坚持着自己的看法,无关于对错的问题!”
    “历史观与分析方式的不同,自然是无关于对错。你进书房来是想找哪本书看?”
    “还未想好,其实我也只是想随意的查阅一番。我知道你这几天从公司回来后都是待在书房里的。”
    “是啊,我认为机会难得,这么多的书,有很多方面都是我不曾涉及到的,而有些书我虽然也看过,但我还想再多看一遍,毕竟我们在许昭易的别墅里是有时间限制的,所以要合理的利用这段时间。”郑启恒说出了他的真实想法,就是利用这段时间多看一些书。
    “可以理解,或许是知道的越多,也就知道自己越无知,于是就越想知道一切,可在时间与精力方面总是有限的,这也就意味着我们不可能知晓一切。”
    “按照你的说法,这不就是一种悖论?”
    “也不是什么悖论。只是我们不是全能的神,也不是无所不知的神。”
    “怎么又提到了神学?说到底,这神也是人的意识产物,是人通过自己的思维所创造出的一种假设存在,也是一种完美的存在,为何神是完美的?因为人是不完美的,所以就想得到这种完美,但实际又得不到。”
    “你又想说这其实也是一种悖论?”周文寻首先反问道。
    “是一种得不到的美好期许吧。只能通过想象来从假想中得到,正因为在实际中得不到,所以才会不断地追寻,才会认为是美好的,是完美的。因此不能得到,也不可得到,一旦得到就打破了美好的期许,也就没有完美的想象了,或许最后还要舍弃。”
    “看来你这又是在谈着另外的话题了!”周文寻感慨的说道。
    “人是高级的智慧型生物,而最主要的一点就在于我们所拥有的智慧型思维。但人有时又真的很奇怪,你不这么认为吗?”
    “你很少会和我谈到这些问题,为何会在今天谈及到这些?”
    “一时之间的某些感慨吧。其实今天许昭易将你所提出的策略制定为最终的应对策略,我是早就预料到的。”
    “为何会这么说?”周文寻好奇的看着郑启恒问道。
    “因为你的办法舍弃了多重式的布局,很显然,现在的许昭易已经不想再使用这种思维方式来做事了,他想用简单的策略来快速的达到目的,可以说是更换为了另外一种思维模式!所以他选择用你的办法,也就成为了一种预料中的必然结果。”郑启恒分析道。
    “不是许昭易主动地选择了我提出的策略,而是我让他只能选择我提出的策略!”
    “怎么理解你话里的意思?”
    “我需要制衡。”周文寻的回答很简单。
    “其实今天在智囊团的会议上,许昭易已经向你指出了这一点。既然许昭易都看出来了,你所谓的制衡又还能够做到吗?”
    “就算肖怀远也看出了我想制衡的目的,我依然要在肖怀远与许昭易之间达成制衡!”
    “你这样做还有多大的意义?”郑启恒显然是觉得这样做没有什么意义了。
    “让他们知道我的这一目的,本来就在我的计算之内,他们知道了我想要达成制衡,其实也只是为了让我自己处于有利的地位而已,这只是表面的现象,而我的真实意图在于掌控!”
    “我大概能明白,如果许昭易和肖怀远看不出你有什么私心,那他们就会认为你的真正目的,可能就在于夺权了!你让他们认为,你的制衡其实就是出于你的私心,他们就不会想到另外的层面上去。毕竟人总是利己的,如果看不出你的利己,那就只能说明你有更大的意图在其中!”
    “看来你又说到了权谋的层面,你是指的争权夺利吧?”周文寻说话时的语调出现了某些变化。
    “我们此刻的话题不会有别人知道,所以在我看来,你似乎处在了半黑化的状态下!难道你真的想要夺取……”
    “当然不会,这也只不过是你自己的想法而已。”周文寻很坚决的否定道。
    “可我还是觉得……”郑启恒欲言又止。
    “数千年来的历史,不就是如此。你认为我们就能够置身其外?”
    “又与历史有多大的关系?现在只不过是我们站在了时间的最前端。”郑启恒淡然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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