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还能苟》124、第一百二十四章

    “你在做什么？”
    相泽消太这么问了以后, 少年明显更加的慌乱。
    “抱、抱歉，我……”他似乎是想要解释什么，可却又闭上了嘴, 没有再说话，而是想要转身跑走，相泽消太下意识的便伸手拉住了他, 抓住了他的手腕。
    相泽消太刚要说什么，却发现他在微微的颤抖着, 原本肉眼还看不出来, 可在握住了他的手腕之后, 这个感觉就相当明显了。
    他在害怕, 是在怕什么？
    相泽消太百思不得其解，这人半夜突然出现在自己门口, 他都吃了一惊, 这人却反过来觉得害怕？他又不会吃了他。
    他见到少年脸上是惶惶不安的神色，觉得不能就这么放走他, 当做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相泽消太不知道他为什么害怕，可是仔细一想的话，他又的确是有很多能够让他不安的原因在。
    但是昏迷了如此之久的时间, 醒来以后面对这个八年后熟悉却又仿佛有些陌生的世界, 也足够让他感到惶恐不安了。
    相泽消太当了很多年的老师，也算是摸透了学生们的心理，知晓现在少年的这种情况，是绝对不能放任不管的。
    本身就有心理问题, 要是现在的这个问题没有解决好，堆积到一起的话，还不知道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
    他叹了一口气，用尽可能柔和的语气道：“你不用这么紧张，我既不会骂你也不会打你的。”
    “来吧，跟我过来，先喝点水冷静一下，然后再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是喝点水，可实际上相泽消太又往水里加了一点蜂蜜。
    甜的东西能让人心情放松，他希望这能够让爱乃纱缓和下来。
    “……谢谢您，相泽老师。”
    少年喝了一口蜂蜜水，脸色总算是没有那么糟了。
    相泽消太：“行了，那就说一下？”
    “我……”少年张了张口，像是在思索着到底该如何开口，随后低着头，小声道：“我并不是，有意要打扰您休息的。”
    他应当是以为相泽消太会出来是因为察觉到了他站在门外。
    “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一个人在房间里，实在是想不到办法，于是就，只能来找您了。”
    “是有什么问题？”相泽消太微微皱眉，第一反应就是爱乃纱身上可能会有的昏迷后遗症。
    “有哪里痛或者是不舒服的地方吗？”
    少年摇了摇头，低声道：“不是的，没有痛，也没有不舒服，只是……”
    “只是？”
    “我觉得我，好像变成怪物了……”
    少年这么说着，接着声音连带着身体一起微微颤抖起来。
    “什么？”
    相泽消太不明白他到底是在说什么。
    “什么叫好像变成了怪物？”
    然后他便听见少年说出了原因。
    本来在之前，一直以来，都认为自己是个女孩子，穿着裙子也不觉得有什么违和感，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昏迷中醒来，他却像是猛然惊醒了一样，意识到自己其实并不是女孩。
    那是十分巨大的心理落差，他不知道自己以前到底是怎么了，或者说，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怎么了，是完完全全的混乱。
    原本都一直抑制着，可在来到这里，自己一个人待在房间里的时候，也许是觉得屋子里的另外一个成年男性是他所敬重的老师，是能够依赖的，于是这才走到了相泽消太的房门口。
    “老师……”
    相泽消太听见少年唤他，声音里似乎还带上了哭腔。
    “相泽老师，我是不是不正常？”
    相泽消太深吸一口气，本来还在隐忍着什么，后面却也不管了，直接伸手将少年抱在了怀里。
    少年明显的一僵，而男人的手却并不是十分熟练的在他的背后抚过，似乎是想要安慰他，然而他并没有做过这种事情，或者说像是这么柔情的事情，他做的并不多，所以显得有些生硬。
    “你并不是……”相泽消太顿了一下，思考着自己的措辞，组织着语言，道：“你并不是怪物，也不是不正常，你只是，只是在之前的时候，心理生了一种病。”
    “谁都会生病的，只是你的病比较罕见，而现在已经痊愈了，这是一件好事。”
    他将八年前，欧尔麦特跟他的谈话内容告诉了少年。
    少年听完之后，又安静了一会儿，脸上的表情也平和下来了。
    “谢谢您，相泽老师。”
    他道着谢，相泽消太却觉得他的敬语听着甚至显得有些刺耳，他面上分毫不显，只是低低的“嗯”了一声。
    “我是害怕，”少年又道，“他们，我，出久他们，应该是早就知道了吧，可是这几天来，他们都装作跟以前一样。”
    “我……”
    “好了，”相泽消太打断了他的话，然后站了起来，看着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少年，他道：“不要想那么多，这些事情，我会跟他们说的，现在你需要的是好好休息。”
    少年似乎还想再说什么，可是相泽消太不容他拒绝，没有办法，于是他只能乖乖的回了房间。
    “不用担心，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相泽消太说着，抬手用堪称温柔的力道摸了摸少年的头。
    半响，他又道：“……如果，你还是觉得不安的话，也可以过来找我。”
    少年点了点头，然后便进了房间。
    男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后，而少年，黑川归实也瞬间从“惶惶不安的小可怜”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他一个人站在原地龇牙咧嘴，觉得自己装得脸都有点僵。
    他先是在内心对相泽消太道了个歉。
    非常抱歉相泽老师！！他真的不是有意要骗您的！！
    黑川归实再次感叹了一句相泽消太实在是太好了，整得他良心更加不安。
    他估摸着，相泽消太也应该能够明白“黑川爱乃纱”到底是为什么而忧愁，大概这下来之后就会跟绿谷出久他们说明情况，然后他们也就都知道他的“性别认识障碍”已经不治而愈了。
    不再是“少女”的话，在这后面要怎么跟那三人相处，他还得再琢磨一下，以前的那种套路也用不了了，以前穿着女装还好，现在再搞的话就太娘炮了，他自己都受不了。
    黑川归实又回想起相泽消太之前跟他说的话，说欧尔麦特在这之前，在八年前，他还在雄英高校就读的时候，欧尔麦特就已经就他跟相泽消太展开过谈话，并且跟相泽消太说，他有眼中的心理疾病，却没有说详细。
    他觉得这个谈话发生的时间，应该就是在第一次差点掉马之后。
    讲道理，这个设定严格来说还是欧尔麦特给他加的。
    只是有一点他就不太明白了。
    欧尔麦特跟相泽消太说，这个心理疾病，是有医生作证的。
    就是当时那个，“个性”是能够看出人身体状况的，一眼就看穿了他的马甲的医生。
    也就是说，是那个医生看出了他的身上确实有心理疾病，而这又跟他飙演技说出的那几句台词相吻合，所以欧尔麦特才推测他是有“性别认识障碍”。
    黑川归实想来想去想不明白，他跟那医生又不认识，对方也没那个必要帮他做伪证啊。
    他想到最后没有答案，决定放弃了，管他那么多，先睡觉再说。
    躺在床上的时候，他又忽地意识到，刚才相泽老师看自己的眼神好像有点不对。
    ……应该不会是看出他在装了吧？
    不不不，不会的，他应该不会有破绽的。
    至于相泽消太最后的那句话……
    黑川归实觉得自己联想到那些糟糕的“暗示”才是真的糟糕。
    相泽老师就是爱护学生而已，没别的了。
    ……
    ……
    黑川归实在相泽消太的家里住下，绿谷出久他们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看他。
    他之前那个“装”的计划很成功，相泽消太应当是将事情跟他们讲了，所以他们也知道了他的“性别认知障碍”已经好了，只是态度还是跟以前一样。
    ……没有看到裙子就是最好的了。
    只是他在这里待了一段时间后，还是察觉到了一些不太对劲的地方。
    那就是，这些人，无论是相泽消太还是绿谷出久他们，从来都没有要带他出去的意思，就连提都没有提过。
    ……不会吧，软禁？
    黑川归实又觉得是不是自己想太多，想得太严重了，也许他们只是担心自己的身体，所以没有说起而已呢？
    相泽消太有时候需要出去做事，那就是那三人过来，总之就是盯着他。
    他都快要疯了。
    这天，相泽消太又要出门，黑川归实便状似不经意的问了一句：“相泽老师，我可以出去吗？”
    “或者跟着您出去也可以的，我想出去走走。”
    黑川归实觉得自己的要求并不过分，可出乎意料的是，相泽消太拒绝了。
    “不行。”
    “为什么？”
    黑川归实马上追问原因。
    相泽消太：“外面很危险。”
    黑川归实觉得这听起来甚至有点滑稽。
    外面很危险？外面有什么危险的？是说会有villain出现的意思吗？那那些职业英雄不用干活的吗，真要这样的话，人人都不用出门了。
    他承认他是有些燥了，毕竟一直都待在这里，就像是被困住一样，他是想要回自己的世界的，有关于式神，有关于其他的东西，问题都还有一大堆，就这么在这里待下去的话，那是一点进展都没有。
    相泽消太看着黑川归实，哪怕少年什么都不说，他也仿佛看出了他在想什么一样，叹了口气。
    “我原本没有想这么快说的话，毕竟绿谷也不让我这么快问你。”
    “什么？”
    黑川归实没懂他在说什么。
    “我说外面很危险，不是在敷衍你。”
    相泽消太道，他的表情变得认真起来。
    “你应该不知道，毕竟当时你还在昏迷之中，那些villain，曾经想要将你掠夺走。”
    黑川归实：……啊？
    ？？？
    啥玩意儿？
    掠夺？
    掠夺什么？他？
    这是什么羞耻的剧情，他一时间有些欲言又止。
    “敌联盟，你有印象吗？”
    相泽消太又继续说着。
    “有的，”黑川归实点点头，“是之前、是八年前，袭击过雄英的组织吧。”
    他不知道相泽消太为什么要忽然提起敌联盟，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
    而不等相泽消太再次开口，他又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脑中浮现出一个十分不可思议的想法。
    难不成……？！
    “敌联盟的首领，是个叫死柄木弔的男人。”
    相泽消太说完后，又开始描述起死柄木弔的外貌。
    身形修长瘦削，看上去有些病恹恹的，实际上性格也无比病态。
    “你跟死柄木弔，是什么关系？”
    相泽消太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
    哦豁。
    黑川少年（非常慌）：翻车什么的，没有的事，不存在的不存在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