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倩霞泽洛珅》第325章 婚事

    晏破歪了歪头,把书放下:“这么说,你先前是骗我的?”
    茉莉:“……我错了太子殿下。”
    阿阮适时出声:“殿下,茉莉她不懂事,您——”
    “行了,在你们眼里,本宫就这么可怕?”晏破重新把书拿起来,“你想带这小丫头去,那就带罢。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本宫概不负责。还有,别给本宫添麻烦。”
    阿阮眉眼一动:“谢殿下。”
    ……
    九月初一,钱娇与孟恪,冷画屏与陆平之,在同一日完婚。
    冷画屏一直住在陆府,除了金翠萍便没有什么娘家人,陆平之也没有双亲需要叩拜,他那个偏心眼的爹与刻薄的后娘早就与他再无瓜葛。是以,陆家的这场婚礼办的颇为简单,但该有的程序一点都没省。金翠萍置办不起嫁妆,陆平之却将整个陆府都当成了聘礼。
    大婚那日,高堂之上,只有金翠萍一个人。这个劳碌沧桑了半生的妇人望着苦尽甘来的女儿与温和儒雅的女婿,终是在大喜之日一边笑着一边红了眼眶。
    柳府就在陆府的隔壁,身为邻居,柳狂歌与赵佳音也是来观礼了的。
    “今年醴城的喜事倒是不少。”柳狂歌对赵佳音咬耳朵,“我们也是其中一桩。娘子,不如再给我添一桩喜事如何?”
    “什么喜事?”
    “喜得贵子。”
    赵佳音立刻踩了柳狂歌一脚:“这是人家的婚礼,你给我正经点。”
    柳狂歌颇委屈:“我没开玩笑。”
    赵佳音冷哼一声。
    与陆府相比,另外一家的婚事要盛大许多。陆府因为长辈只有金翠萍一个,冷画屏没有真正意义的娘家,因而一切从简。而钱娇与孟恪这对就不同了,钱家有的是钱。
    单是钱娇的嫁妆就差不多能抵国库一年的收入。论家底,钱家要比醴城所有贵族更富有,更丰厚。而新娘子的嫁妆如此厚重,男方给的聘礼就更不能寒碜了。孟恪自己就是个中书令,还有个当将军的父亲,外祖家也是个名门望族,出手也极为大方。虽说一开始他们也觉得钱娇的身份上不得台面,可架不住孟恪喜欢,非她不娶。
    这一天,醴城的百姓只见到从钱府通往孟府的这一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嫁妆整整四十八抬,比有些高官嫁女还要阔绰。
    要不是就连皇子妃出嫁都只能最高有九十六抬嫁妆,钱家完全能把嫁妆再翻一倍。只是他们到底还是平民,不能高调到越过皇家去。但即便如此,这样的嫁妆数目已经足够让人眼花缭乱,瞠目结舌了。
    荀倩霞出嫁的时候,有整整二百五十六抬嫁妆,真正的十里红妆。只是那会儿谁也没有艳羡过她。
    因为那与其说是嫁妆,不如说是赔偿。她自己,也是那赔偿之一。
    沿途围观的百姓里,一个乞丐坐在路边。钱家嫁女,要办三天流水席,醴城所有人都能去吃免费的饭菜,就连乞丐也能分到。
    谁也想不到,这个脏兮兮的乞丐在一个月前,还是个人模人样的白面书生。
    姚世书。
    他没有盘缠路费,又身无长物找不到活,只能沦为乞丐。
    他死死盯着那些装满金银珠宝,古玩地契的箱子,骑在高头大马上俊美的新郎泛着笑,坐在轿子里娇美的新娘红着脸。
    这一切——原本都该是他的!
    谁也没想到迎亲队会突然发生这样的变故,路边冲出一个乞丐,二话不说就拿着一串鞭炮往马儿面前扔。
    鞭炮是姚世书捡来的。这大喜的日子到处都在放炮仗,但要是在马儿面前炸开,马也是会受惊的。
    姚世书只想毁了这场婚礼。凭什么他沦落到这步田地,他们却能幸福美满?
    至于马受惊会不会踩踏人群,坐在马上的新郎会不会重伤,完全不在姚世书考虑范围内。
    踩死了才好呢。他过得不幸,这些人怎么能笑得开心?要是死了,那个抢了他的新娘与财产的新郎官麻烦可就大了!这门亲事也就黄了!
    姚世书就这么木木地被人拖下去,孟恪就跟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继续前进。”
    这场插曲没有造成任何严重的后果,倒有不少人被孟恪临危不惧,随机应变的风姿给倾倒。
    荀倩霞和泽洛珅并没有参与任何一场婚礼。他们的身份太高,牵扯的利益太广,反倒不能那么随意地出席任何场合。上回参与了柳狂歌和赵佳音的婚礼,也是因为与怀远将军的交情。
    东宫里的那帮姑娘们在昨天就已经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林清儿因为延期半个月还在一个人承包扫茅厕的活计。值得一提的是,徐鹭也自请留了下来,理由是想帮林清儿分忧。
    荀倩霞:你摸摸自己的良心,就问你信吗?
    徐鹭这是还没放弃希望呢。她跟别的女子不一样,那些姑娘回了家也还在醴城,与太子殿下日后还是有那么点见面的机会。徐鹭的老家在徐州,要是错过这次机会,就再也没有了。
    荀倩霞只是问:“那徐小姐要在东宫留多久?”
    徐鹭说不上来。她是想要留到她引起太子殿下注意的时候,那样她还愁不能留下么?可,可殿下什么时候才能注意到她?
    “当初定好了一月为期,就是一个月。”荀倩霞道,“我东宫不收临时工的,府里的下人都是签了死契,那个赌约是个例外。如今赌约结束了,徐小姐若还想留下来,简单,把卖身契签了罢。”
    签了卖身契,就落了奴籍,是真正的奴婢。
    徐鹭怎么说也是个正经的官家小姐,怎么会同意。
    “可林小姐都能留下来……”徐鹭欲言又止。
    “她那是自己要的惩罚,还算在赌约范围之内。你可不一样。”
    徐鹭咬唇。
    那卖身契,她是打死都不能签的,可她又不甘心就这样回去。
    醴城这么好,她哪里甘心再回到清河县那个小地方,在那方寸之地碌碌一生!
    可要怎样才能留下来?
    不能卖身为奴,她再傻都知道不能这么做,落了奴籍,那就是烙印一辈子的耻辱。
    荀倩霞把徐鹭眼底的不甘与野心看的分明,她笑了笑:“要不然,你去皇宫试试?”
    徐鹭猛地抬头。
    太子妃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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