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顿奇幻事件录》29 共和的妈祖

    进东南部，扎克与本杰明、马丁岔道儿了~去艾克斯安保的只有本杰明和马丁。
    “你还是不想记住你后裔的名字。”
    “后裔的后裔的后裔。”
    这理由扎克可以用一辈子。
    不过终究是祖们事务所的委托，‘将军’和艾克斯安保都在控制吸血鬼在这事件中的影响，扎克这巴顿吸血鬼的唯一顶点不不出面也是有道理的。
    重点都交代给本杰明，扎克去找维姬了。
    不，更准确一点儿，在本杰明的祖们事务所去处理异族日常生活的烦恼时，扎克这个巴顿的顶点吸血鬼，去面对共和的神了。扎克，是去找‘妈祖’的。
    说起来也挺有意思的，扎克几次来凯撒所在的安全屋了，但都完全无视里面的人。还是那句话，扎克对凯撒这个被托马斯看上的后裔备选有打算，但不是巴顿现在帮人。
    在维姬家门口敲了半天门，少女一直没有出现，倒是昨天那个对扎克没什么好感的住户又推开门了，用别扭的口音，“你又来了！”
    扎克其实已经感知到了维姬不在家，“不好意思打扰了，请问维姬去哪里了？”
    “啧！家教！”人丢出了个答案。
    扎克倒是不意外，放假的学生兼职做家教和保姆很常见，维姬这种掌握了两国语言的少女也是刚好符合巴顿的现在的‘市场需求’。
    “哪里？”
    “我**怎么知道！”
    呵，粗口倒是字正腔圆的标准。
    扎克没多问了，“我在这里等着，你不介意吧。”
    “啧！”人不理扎克了。
    等待是无聊的，还是那种不怎么自在的等待——之前有说，也不知道是不是艾克斯安保在故意滥用东南部的情况，这里共和住户的监控很多。
    扎克知道站在楼道的自己在被很多无聊的共和人用监控看着。
    都用不着提这是拥有影像能力的吸血鬼才会感受的尴尬，任何一个普通人怕是都不会习惯自己被科技发展的机器注视着吧……
    扎克突然……对着一监控摄像头红了双眼，“有供奉妈祖的人么，请替我联系妈祖，我是联邦国魔宴的托瑞多，我想和妈祖谈一下两国异族和人类和谐发展的问题。”
    大家可能觉得扎克疯了，对着一件电子机器使用魅惑之瞳……
    呵呵，扎克没有疯。
    使用魅惑之瞳的，严格来说，不是无聊的等在楼道里的扎克，是那被摄像头捕捉，呈现在监控画面上的扎克的影像。
    “有供奉妈祖的人么，请替我联系妈祖，我是联邦国魔宴的托瑞多，我想和妈祖谈一下两国异族和人类和谐发展的问题。”
    “有供奉妈祖的人么，请替我联系妈祖，我是联邦国魔宴的托瑞多……。”
    “有供奉妈祖的人么，请替我联系妈祖……”
    “有供奉妈祖的人么……”
    ……
    就像广播，不管是谁对接了这信号的发射源，都会接受这信息~
    “你找我啊。”
    扎克回头，空气中的光影在闪烁，扎克看不真切对方具体的形象，“妈祖？”
    “恩。”听起来是个有些不耐烦的声音，“不要在这里说，跟着我。”
    闪烁的光影开始移动，扎克跟上了。
    出了楼房，扎克跟着对方在东南部晃了一会儿，开始意识到对方在找一个没被监控覆盖的地方。老实说有些难。
    最后，两人走到了海边。
    闪烁的光影投入了拍打着堤岸的海浪，然后翻卷着白色浪花的水构建了身体。
    扎克看到了一个虽然不属于自己的审美，但看上很让人心安的女人站在了自己面前。
    “我以为你会……”
    “更漂亮些？”这个共和神仙依然是一副不怎么耐烦的声音。
    “不是，我不知道什么算是共和文化的漂亮。”扎克回应的很坦诚，“我是想说我并没有期望你真的会出现。”
    妈祖看了一眼扎克，脸上的不耐烦少了点儿，可能是认可了扎克这不随便自以为是的态度。
    “正常情况下，我会去梦境中见呼唤我的生灵。”抬起的手微微的摆动，“维姬告诉了你为什么。”
    呃，维姬说共和神仙用托梦的方式联系信徒是怕麻烦，引起骚动。这居然是真的……
    好在扎克的世界观已经刷新过一次了，这次到没什么感觉，而是，“吸血鬼没有梦。”除了‘瓦尔米娜’。
    这位共和神点了下头，“我所代表的仙门总要和你们这些原始的异族接触的，那，不如就用这种方式见一面吧。”
    这语气，这用词，是鄙视吗？
    是。
    “原始？”扎克看着对方。
    “你的自我介绍是‘联邦国魔宴的托瑞多’。”妈祖看着扎克，没有什么俯视的意味，仿佛只是阐述事实，“告诉我，一个人类国家里，非官方承认的组织的成员，有什么值得我在意的？”
    扎克真没有准备这种情况——联系妈祖的动机是本杰明的委托即将完成，既满足了委托人的要求，有照顾到了供奉共和神仙的共和住户。扎克自认为这结果是能让双方都满意的。
    以此为交涉的诚意，扎克觉得自己有资格和共和的神仙们讨论一下未来双方友好共存的问题。
    但现在看来，扎克好像没这个资格……
    扎克稍作思考，妈祖的意思他懂——这是共和文化决定的结果，记得么，索林曾经说过，共和的历史和神话纠缠在一起，在共和长久的历史中，作为人类国家的王，在传统认知中都是‘天’的孩子。
    共和的神仙，可不是联邦的魔宴这种野鸡异族组织——隐秘联盟倒是可以用联邦建国组织的身份自称，但魔宴……呵呵呵。
    共和的神，特别是按鉴的说法，拥有了‘天庭’的神仙们，一个个，都是共和那个国家中的‘正’神！
    相比之下，扎克现在的自称，真心是弱爆了。
    那扎克，只能“我只是告诉了你一个我代表的立场，你可以不在乎我这个自称的身份，但如果我们进行任何交流，这个立场会是我维护的利益的阵地。”非常客观的说法了。
    妈祖没看扎克，看着大海，“好吧。我大概也没有资格嘲讽联邦这个国家的人与异族的关系。你们联邦有你们的麻烦，我们共和，也有我们的。”
    联邦的麻烦？是了，西部的反异族运动，中部的的异族混乱，东部……恶魔还在纽顿外肆掠。别被巴顿中一切安好的景象骗了，被我们的扎克瑞·托瑞多宣示主权的巴顿，代表不了联邦。
    至于共和的麻烦。那就是共和的官方政府，不想在和神仙们有关系了~
    此时在这海边站立的两人，他们所在的立场身份，都不是什么值得炫耀自豪的东西。
    “那我们应该能好好谈谈。”扎克有了笑意，至少妈祖脸上的不耐烦彻底消失了。开场或许不太好，但现在，两人在平等的位置对话。
    “我不确定你想谈什么。”妈祖看回了扎克。
    “我希望你能告诉那些信奉你的共和人，他们可以信任为他们提供安保的艾克斯安保公司。”本杰明的委托，“他们能如愿的获得防御联邦异族的安防服务，安全的在联邦，在巴顿，在东南部生活。他们没必要因为不理解联邦异族而对我们排斥，至少在巴顿，我所代表的吸血鬼族群，是维护人类安定的。”
    妈祖安静了一会儿，“可以。”是不是有些过于轻易了，“我会给供奉我的那些人家托梦，告诉他们可以信任被叫做吸血鬼的联邦异族。”
    扎克觉得这话里有坑……“我能问一下，在东南部里，有多少人供奉你吗？”扎克知道答案——共和的神那么多，扎克不觉得眼前的这位是唯一一个能保平安的神。维姬也说过，她只知道几户人家也是供奉妈祖的，其她的不知道。
    是扎克的提问的方式不对。扎克本意是如果对方回答还有其他神在照看东南部的共和人，扎克就在直接请妈祖带话。毕竟刚才妈祖也承认了，她所代表的共和神和吸血鬼的接触是必然发生的。这次见面是扎克主动的，妈祖也该完成她背负的立场身份，完成责任，给其他共和神传话。
    但扎克这种提问方式，很容易让人误解——
    怎么，你一个区区野鸡组织的吸血鬼在嫌弃供奉我的人不够多么？
    妈祖：“显然不够多。”看着扎克，没表情的那种，“现在都已经有些伪神在东南部里欺骗共和人信奉自己了。”
    扎克还没反应过来对方说的什么意思，只见妈祖的手抬起，扎克没有任何反应时间的感觉到了眼睛中一阵刺痛。
    塞姆，被掐在妈祖的手中，“妖孽。”妈祖说了个扎克没听懂的共和词。
    听没听懂都不重要，扎克非常确定被拎在妈祖手里的塞姆，是痛苦的！
    “我不关心‘鉴’是不是帮你恢复了，在我眼里，你就是个祸害。”妈祖对挣扎中，身体周围被暗红咒文包裹的塞姆说着，“仗着自己身为人时的天赋，扭曲的‘天道伦理’，伪造‘诞生’的意义，有违常理即是妖！”
    妈祖的话扎克并没有完全听懂。但扎克知道，塞姆成为共和异族中的鬼，是巫师和瑞默尔共同研究出来的技术！不是共和文化中的生命形式的诞生，是人工强制转化的！
    而且要考虑到共和历史中，正牌的神仙们曾帮助人类国家的官方政府，打压、清缴那些所谓的‘伪神’（‘鉴’的职权）。
    扎克明白了妈祖在说什么——派斯英的巫师鬼们，想利用东南部的共和人获得供奉。
    显然妈祖这位真正的共和神仙，并不高兴这巴顿特色的事件进展，一句话就把现在派斯英和东南部进行的事件进程定义为了‘妖孽’！不用懂共和语，扎克知道这不是个好词。
    扎克本能的红了双眼，毕竟这是托瑞多唯一的大招。妈祖动手的太突然，至少先救下塞姆，再慢慢讲道理……
    扎克的视线中的妈祖消失了。扎克还什么都没做呢……
    “先离开这里。”扎克对着恢复自由的塞姆说了一声——事实证明，塞姆在自己身上并没有什么安全保障。
    然后，扎克对着海，非常有诚意的，“我们都没有恶意。”扎克说的是实话，以刚才妈祖瞬间将塞姆扯出自己身体的速度来看，对方想要灭掉塞姆这个丝毫没有任何修炼的小鬼，应该轻而易举。这么说着，扎克的眼睛恢复正常的浅绿。不管世纪情况是怎样，对方似乎也没有打算硬接扎克的‘眼神攻击’……
    “我知道巴顿派斯英中的巫师在利用东南部的共和人达成某种目的。但严格来说，这是联邦吸血鬼之间的事情。”这个之前已经解释过了，巫师鬼能否在东南部获得供奉而在‘鬼’的道路上继续成长，在丝贝拉的故意把诺菲勒推出去和‘将军’交涉的安排下，变成隐秘联盟旧部之间的事务。“如果有所冒犯，那也是共和神仙们一直缺席的缘故。”扎克没有试图婉转，不是么，扎克很早就想到了，巫师鬼获得供奉这件事可能会引起某些不满，但共和神方面没有人来表达这问题。现在是有了，那就不如让这个妈祖好好代表一下她共和神的立场，表明他们的态度，“现在既然你表现出来介意这件事，不如我们好好谈谈。”
    妈祖并没有现身，声音倒是传入了扎克的耳朵——神奇的能力：“我不觉得有什么好谈的，那些想要获得供奉的妖孽们，是你们吸血鬼的伙伴，和你身体里这个一样（塞姆），你会帮他们是不可能改变的事实。”
    扎克皱了下眉，这态度让扎克不确定对方是否有任何善终这件事的意图。
    妈祖的话没完：“所以，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表达什么。你拥有非常特别的能力。”
    呃……魅惑之瞳么。特别的是对方妈祖吧，迄今为止在扎克面前表现出来的能力没一个是扎克能理解的。
    “你要是愿意，你可以用你的眼睛轻易的改变东南部所有共和人的意识，像你怎么叫出我一样。你可以让他们放弃原本的信仰，供奉这些‘妖孽’。在这件事上，你是绝对的优势。”
    哦！原来是这样！
    “你恐怕误会我说我所代表的共和神仙终究要和你们接触的原因。几个共和人想要在联邦安全的生活？我并不在乎，我们，并不在乎。我们，想要接触的，是你。”
    哦！！原来是这样！！
    这个瞬间，扎克懂了一件长久未明白的事情——为什么帕帕午夜想要伊恩继承托瑞多影像能力。
    因为，现在托瑞多，拥有改变世界信仰的能力。托瑞多无法成为神，但托瑞多可以制造神。任何定义下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