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克最先想到的是丝贝拉,毕竟报丧女妖和巫师的能力都是在同一体系下。让丝贝拉这个巫师看看,应该能得到一些线索,无论是谁,用了什么方法屏蔽了女妖的‘视线’。
但马上吸血鬼就无奈的摇摇头,扎克很怀疑丝贝拉会愿意帮他。想想也是,人家刚回来,虽然说的好听,是回来给格兰德收拾烂摊子的,但比起帮格兰德讨好西区人,丝贝拉的作用更偏向于巴顿的和谐发展……
吸血鬼不想让那些交换而来的猎人产出错误的印象。丝贝拉要保持对格兰德的客观,才能在中间起到平衡作用。这样说就好理解了——丝贝拉回来的第一件事是接回瑞恩,半送半推的送回德瑞克。这算不上是撇清关系,但确是实实在在的‘清算’私人交集。
在这种情况下,格兰德再把丝贝拉拉扯到格兰德私活利益中,并不明智。
地下室中迸发的彩色光点逐渐平复,扎克说的是对的,眼前的事实并不是丹尼造成的,扎克放软了声音,“丹尼,你去休息吧。”扎克看着身影边界模糊的幻人,再次强调,“这不是你的错,别责怪自己。相反,这样也是完成了委托,虽然不是我们期望的结果。要怪只能怪我的不积极。”
扎克一扯嘴角,让吸血鬼承认这一点并不容易,在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情况下,因为吸血鬼的消极搁置委托,而导致现在情况的可能还是很大的。
丹尼只能认可,点点面目模糊的脑袋。身体内的流光彻底打破身体和世界的边界,浓稠的彩色光芒仿佛后现代艺术的油画,完全在空间中晕染开,然后向上,留下原本阴森的地下室空间飘走了。
“爱丽丝。”扎克拍了拍怀里的爱丽丝,“你也上去吧,德瑞克要离开了,去为他准备点东西怎么样?”
爱丽丝埋在吸血鬼怀里的头抬起,“他要走了吗?”
扎克取下她雾蒙蒙的护目镜露出一个笑容,“恩,他找到了来这里要找的东西,现在要回去了。”
爱丽丝的眼神中有思考,知道爱丽丝在思考什么吗?她在汲取经验,别忘了,她也有个哥哥,迷茫的爱丽丝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个没什么印象的哥哥。
扎克笑着拍了拍爱丽丝,是安慰。
地下室中就只剩了吸血鬼和阿尔法,两个异族皱着眉,看着石台上的尸体,彻底迷茫。
“有人埋过他们。”本杰明捏起一撮沾染在烧焦尸体表面的泥土,说了句废话。
扎克看着本杰明,试探性的问,“你,能闻出在哪里吗?”这是个十分渺茫的希望,但扎克还是问了。
本杰明撇了一眼扎克,手指往鼻子前凑凑,“西边。”
扎克挑挑眉,居然真有希望,“西边哪里?”
本杰明却抹掉了手上的泥土,“反正不是靠海的土地,应该是靠近河流,派斯英、查尔斯河,随便选一个。”本杰明哼了一声,“一天两夜的时间,看她能跑多远了。”阿尔法靠的毕竟只是嗅觉而已,能够得到这样的结果已经不错了。
扎克点点头,已经够了。
查尔斯河和派斯英河呈现‘V’形,在巴顿的西北两区交汇处会和,一起进入马萨湾,汇入海洋。
两条河对应两条路,一条穿过西区从纽顿市的北端直接进入巴顿西区,一条贴着派斯英区,穿过西、北两区的交界,直接交汇,进入马萨湾。
按照诺给的提示,巴顿因为比夏普的影响力,并不适合海莉继续呆下去。比夏普也证实了,她是在晚上突然离开的,那么她会选哪一条路?看起来,北方那条的可能性十分大。
扎克犹豫了,摸着下巴思考着。
“哼。”本杰明突然轻笑了一声,阿尔法完全知道吸血鬼在犹豫什么,“已经这样了,在拖一会儿,也没什么不好的。”阿尔法在说反话。
如之前说的,眼前的两具尸体,在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情况下,有很大的可能,是因为扎克对委托的不积极,推三阻四的拖延时间,导致本来有可能活着的母子成为现在这样子。
而现在,显然人已经烧成这样了,那么目的地就已经不再是充满可能性的不断远离巴顿,而是被此时惨不忍睹的现状停止下来。只要吸血鬼出去找,就能找到事发地点。
现在是盛夏的大白天,吸血鬼不想出门……
扎克抿着嘴撇了本杰明一眼,“你不用刺激我。”扎克看着石台上的尸体,摇了摇头,“走吧,我要准备些东西。”自然是食物。
本杰明挥挥手,和扎克一起往上,不怀好意的提醒着,“多带点,我们可能会离开巴顿,进入纽顿。呵呵,谁知道要找多远。”
这倒是实话。只希望运气好点,不要碰上感官太敏锐的恶魔。哦,别误会了,扎克并不惧怕其他城市的恶魔,而是想到冒名的‘托瑞多’,就会生出莫名的感觉。
记得吧,巴顿之外的恶魔是和魔宴有协议的,并不能确认他们会不会互通消息。
扎克有自知之明,托瑞多的身份早晚会完全暴露,现在巴顿中异族,和外界的事情联系越来越紧密,不知道什么时候,托瑞多就会成为某一方的筹码,用来进行异族间的协议。协议不是坏事,说不定我们的吸血鬼哪天,自己就把自己协议出去了。
现在的隐藏不过是拖延那一天的到来而已,不是什么懦弱的表现,只是扎克有种幼稚的期望。
他想要自己和那些‘托瑞多’面对面。最好他们历经艰辛的找到扎克面前,然后扎克笑着亲口告诉对方‘我还有一个后裔在帕帕午夜身边’这句话,好好欣赏对方的脸色。
‘你们离开了自己的家乡,冠上了别人的姓氏,就是为了在阳光下行走的能力,抱歉,让你们失望了哦~’扎克要表达这种意思。
所以说幼稚。
离开地下室,室外的阳光让扎克无奈。本杰明无所谓的直接坐在了车上等,扎克在地面上露了一面,又下了地下室,属于他的地下室,开始准备。
灌到第三支酒瓶的时候,扎克挑起了眉,格兰德有客人来了。
熟悉又陌生的客人。
离开地下室,在楼梯间中往上,本杰明也进来了,看了一眼往上的扎克,耸耸间,居然直接转去厨房了。
显然要耽误很长时间,阿尔法没兴趣干等。
踏入办公室,扎克露出了笑容,“她有同意你剪短她的头发吗?”扎克看着座椅上坐着的女人,手里的动作也不停。但毕竟是到了上面,德瑞克随时可能出现,扎克握着一只酒瓶往便携的金属酒瓶中灌,顺便坐在了办公室后。
扫了眼桌上的便签,露易丝已经把德瑞克离开的车安排好了,午饭后,这位格兰德的真正的继承人,就要和巴顿说再见了。
扎克撇撇嘴,他想亲自送送的,看来没什么可能了。露易丝应该知道丹尼的回来,和地下室中的场景,估计是德瑞克自己要求这么急的。
克劳莉也笑着,无视了扎克对自己容器外表的提问,看了眼桌上的便签,“要出门吗,火车,去中部?单程票,恩。”
扎克也选择了无视克劳莉的疑问,这两个超常家伙像两个而背的老人,话不及题的相互丢着句子。
“你看起来有些,恩。”扎克一侧头,打量着克劳莉的衣着,依然是裤装正装,“怪异,我觉得毛线衫更适合你(原来的流浪女人,就穿着毛线衫)。”
“天气不错。”克劳莉看着扎克将灌满的酒瓶放好,又拿出一只空瓶,“你一定对出行十分兴奋。”
平手了。
安静中,两人相互看着,等待先开口的那一个。
“你找到塞斯没有。”打破安静的是飘在办公桌上空的青色光影。
克劳莉脸上的微笑消失,看了迪伦一眼,显然,这样的打岔,并不是她来的目的。她摇摇头,算是回答了。
“你有没有找。”迪伦平静的问出了第二句。
克劳莉又看了对方一眼,皱起眉,看向了面带微笑的扎克,扯了扯嘴角,“我不需要向你”眼中的藐视根本不想隐藏,“一个什么也不是死灵,‘汇报’这些。”
青色的光影翻转,迪伦看向了扎克,意思是‘请’。
扎克很满意这小小的打岔,“克劳莉,这不是‘汇报’。”扎克笑着挑挑眉,“这是你的过失,你需要弥补。”
扎克说的不错。如果克劳莉和塞斯、格兰德之间能够做到无阻碍沟通,塞斯被驱逐的事件就不会发生,诺也不会被巫师拷问。
当扎克意识到自己没有向丝贝拉那样,做好和巴顿所有异族进行沟通的工作时,关于塞斯事件的条理也就跟着清晰起来。一切都在于信息的流通。
巴顿曾经的平静,很打的原因是丝贝拉联系起了所有的异族。无关于相互的友好,只要消息能够传递到对的人耳中,巴顿就是完整的。
丝贝拉离开的这段时间,格兰德把巴顿的异族弄的支离破碎,各自为战。当事件的当事人产生交叉的时候,悲剧就会发生。
克劳莉摇了摇头,“好吧,这些本只用告诉康斯坦丁的。”她撇了眼迪伦,“既然有人也很关心他,告诉你也无所谓。”克劳莉挥了挥手,拥无所谓的态度说着,“我试了,没有消息,什么也没有。要么塞斯藏的够好,要么已经被其他恶魔俘虏了,封锁了消息。”
听清楚。克劳莉没有说,‘塞斯已经真正死亡了’,这个选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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