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晓晓气的不是花容对她怎样,砸场子也好,暗算她也好,这些她都不在意,只要自己没事,反击回去就行了。
她最难过的,一直是萧郡城夹在中间的态度,只要在自己面前时,他表现的那样坚定,可是一旦她与花容正面冲突,他又变得模棱两可。
她不知道,他这样做的意义究竟是什么,难道不觉得累吗。
“晓晓!你要我怎么说你才明白!我也是身不由己啊!如果我心里没有你,我又怎么会跟来!你回来的时候我也很担心,可是当时在栗特,我又不能马上去见你。”
他还在解释,可是所说的每一句,安晓晓都觉得是在撒谎。
她深吸一口气,不再挣扎,黑夜里,没有人看得见她双颊挂着的两行清泪。“那好,我问你,婚约呢?花容郡主说,你与她,这个月便要完婚了。是真的吗?”
萧郡城听罢,竟沉默了。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安晓晓害怕他这样突如其来的沉默。这个时候她反而更想听到他解释,说这些都是胡言乱语。
可到最后,他居然嗯了一声:“是。皇上召我入宫,说的也是此时,说花容年纪也不小了,拖不得。”
安晓晓冷笑一声,可却含着满满的苦涩,“那,我便是要贺你终于抱得美人归了?花容郡主做你的王妃,也挺合适。不论出身还是样貌,你俩都是郎才女貌,金童玉女的登对。”
萧郡城知道她是在说气话,嘴角贴在她的额头,语气是无奈的痛意:“别说了,晓晓,别说了。我没有答应,即使皇上要我立刻完婚,我也没有答应。我不会娶她的,你别再乱想了。”
苦笑,这还能怪她乱想吗。
那两个刺客已经离去了,安晓晓不再对萧郡城胡闹,只是一副好像已经顺应天命的样子,她的心里坚信,眼前这个男人到最后也并不会属于她自己。
萧郡城带着安晓晓出了小树林,她不再说话,整个人好像被抽走了灵魂一般。
他们找到一家驿站休息,灯光下,萧郡城才看清安晓晓身上的衣服都被刮破了,手臂甚至还有血痕,可是她好像根本没知觉似的,不说也不问。
“晓晓,我替你清理一下伤口,你刚才跳车时,好像受伤了。”萧郡城柔声试探着问,可是手刚伸过去,就被安晓晓甩开。
“你为什么不杀了那两个刺客,或者,为什么不直接让他们回去告诉花容。”安晓晓面无表情道。
萧郡城知道她还在生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知道你想去栗特,我陪你一起去,不回来,就没有这么多事了。”
逃避,又是逃避,安晓晓心里泛起寒意来,“不必了,我先休息。你也早点休息吧。”
说完,她起身就往榻上一躺,不再说话。萧郡城暗叹一声,没有上前,他知道这时候,她只想一个人好好静静,打扰她只会让她的怒意更甚。
于是,他就这样在椅子上坐了一夜,守着安晓晓一夜未合眼。
早上日出时,安晓晓转过身,才看见一直坐在那里的人。心里有瞬间是动容的,可很快又被那种复杂的情绪代替。
她默默起来,收拾了一下,想去叫萧郡城,但是刚要走到他身边时,就被他一把揽住,抱在腿上,“一夜过去了,还在气头上?”
“你干什么,一大早的!放开我。”安晓晓别过脸,不想看他。
萧郡城非但没有放开她,反而将脸靠在她的颈项:“不放,你知道么,昨晚我一直在想,如果放开你,失去你,我会怎么样。后来在漫漫长夜,我找到了答案,那就是痛苦,痛苦一辈子。”
他的声音和着暖暖的语气,轻轻吹撒在安晓晓的颈项,亦吹进她心里,好像在那一刻,某些坚硬的东西被瞬间瓦解粉碎。
“少来,你光会嘴上说。”安晓晓嗔怪道,可是语气却已经没有昨夜那般冷漠。
“怎么会,你瞧我现在不是立刻来找你了么。好了,别气了,咱么一起去栗特,以后你去哪里,我都陪着你?其他的事,就不要再想了。”
萧郡城的声音很温柔,温柔得像春天里的水。
安晓晓早就不气了,可是面子上挂不住,还是假装硬邦邦的说了一声:“好啦,快动身吧,不然今日夜里还是到不了。”
萧郡城见她真的不气了,这才放开她。
等到午时,他二人才又回到栗特分店里。李二正在忙着清账务,一见到她,脸上笑得跟开了花似的。
“掌柜的,您回来了,身子骨可好些?”可当眼神往下挪时,看到那破烂的地方,笑容立刻僵住,“这,这是怎么了,没事吧?!”
安晓晓赶路也累了,不想解释太多,就搪塞着:“去给我找一身新的衣裳来,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李二应下后,立刻就去办了,萧郡城自从进了栗特边境内,就好像在思考什么,眉头一直没有舒展开过。
安晓晓想问他怎么了,但他又不说,送她回了店里后,又说要去忙了。
“等等!我不管,傍晚时分,天黑之前,我必须见到你。”安晓晓看着萧郡城,认真的命令道。
萧郡城无奈笑笑,抚了一把她的小脑袋,“放心吧,我答应你。”
安晓晓这才放心的让他出去。
李二很快拿了干净的衣服过来,她换上后,又自己去配了些草药,敷在伤口上,定是那日在小树林跳车时,不小心被伤到的。
也不知道怎么的,最近身上挂彩不少呢。
安晓晓也没来得及休息片刻,便去前厅查了查近日的账务,虽说只是离开了几天,但还是要清算一下比较好。
她来到账房,翻着那堆房本,却发现李二做的很好,好些账目都分得很细,让人一目了然,查起来也很容易。
这伙计当真不错。她不禁在心里夸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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