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谣全凭一张嘴,人们都愿意相信他们所相信的,你们的报道还会有意思吗?”唐西雅处变不惊,脸上写满了无所畏惧。
唐毅然望着她,怔怔发呆。
在无路可走的情况下,人们都会想尽一切办法找出一条出路,于唐氏而言,不到最后一刻她绝不允许任何人的质疑。
但同时,她也把这些责任都归咎到了北烈寒身上,因为他没有及时的告知她,他忘记了作为唐中庭的女儿,同样有这个资格知道一切。
“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吗?今天我全都可以回答你们。”她挑了挑眉,不以为然的嗤笑,清汤挂面的一张脸却让人望而生畏。
于是,又响起了相机“咔嚓咔嚓”的声音,大家下意识的对着唐西雅的脸一阵拍摄,像是在机械的完成任务一样完事。
“谢谢唐小姐的配合!”那个记者本能的笑笑,放下了沉重的摄像机,然后对周围的同行说道:“大家都散了吧,问不出什么的。”
这句话一出,全场一震哗然,刚安静的人群不时发出一阵唏嘘。
“西雅,过来。”
身后响起了男人充满命令式的口吻,霸道又不容置疑,只半晌,记者又是一震狂拍。
在利益面前,人们永远不会选择亏待了自己,而成全了别人。
车里的唐毅然看到了这一幕,准备拉开车门的手停滞了一下,终于还是没有下车。
脚底仿佛被千斤重的铅灌入了一样,再也动弹不了,她还以为这个男人要一直躲在里面不出来了,等着她来收拾这个残局了。
她冷笑了一下,眼睛闪着冷冽的光,定定的转过头看着面前的男人,“这一切你要怎么解释呢?烈寒。”
身后的jack表情凝重,一直在给唐西雅打眼色,兴许是因为她眼里根本没有他人,所以根本也就看不到jack的努力打马虎眼。
男人的手倏然握成了一团,棕色外套里半高领似的黑色毛衣将他的下颌以及下巴的曲线衬托的极其完美,只是那唇,却冷的逼人。
“唐氏向来不需要旁人的指指点点,你们如果是来笑话的,我没时间奉陪。”北烈寒不怒反笑了起来,迈着大步流星的步伐来到了唐西雅的身边,含情脉脉的看了她一眼。
有一股寒气逼人的气息扑面而来,他是高大的,以至于一过来半个人头凸显出来,一副遗世独立的高昂仪态让旁人永远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势面对着他。
“我们进去吧,外面冷。”北烈寒的一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漾开俊朗的笑,在看向她的瞬间,眉宇间都泛着浅浅的涟漪。
可是下一秒,唐西雅却推开了他的手,只是这一个小动作太过不经意,以至于几乎没有人能够注意的到。
“嗯。”她低头,发出细微的应允声。
北烈寒怔了一下,手中的动作僵硬在半空中,最终刚才的落了下来。
这一幕被细心的唐毅然看在眼里,他在心里猜想或许两人的感情最近有了不快,却从未曾想到过他的姐姐已然有了离婚的念头,且这种想法日益增长。
记者不死心,依旧想要上前,jack和几个新带来的保安顺势上前,挡住了他们。
北烈寒是一个有着大男子主义的男人,唐西雅的任何小心思但凡被他觉察到些许端倪,势必是要逼问到底的。
他大步流星的走在她前面,带着丝丝不悦,却不愿意明说出来,情绪全都写满了脸上。
半晌,唐西雅停下了匆匆的步伐,站在原地,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目光打量着前面男人的背影。
北烈寒觉察到不对劲,回头。
“你知不知道我推掉了会议去外面找你的?”男人嗓音冰凉,藏着些许的不耐烦。
良久,兴许是觉得语气太重了,不禁低下了头,“西雅,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去我办公室等我吧,会议才进行到一半,我要回去。”
“其实唐氏已经有很多客户都跑路了吧?股票情况也一直不稳定,产业也遭受这滑铁卢……这些你都没和我说过吧?”
顿了删了,又继续道:“北烈寒,这是不是你一直以来都想看到的局面啊?”
胸口间有抑制不住的怒火在燃烧,回想苏莹莹刚去世的那段时间她几乎没有看到或者听到任何有关于唐氏的消息。
明明处在风口浪尖,已经坐实了只会靠购进劣质珠宝而扩展市场的名号,却在最关键的时刻无动于衷……这些都被她认为是故意而为的。
有些事情细思极恐,唐西雅更愿意相信自己所谓的第六感。
男人乌黑漂亮的眸迸发除火焰般的光,好像随时会爆发。
“你在胡说什么呢?”
“我是胡说吗?有太多的事情我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可是我不傻。”
唐西雅看向他的眼睛里再无了往日的神采,像是失去灵魂的玩偶一样,有些自嘲,有些看透世事的苍凉……
女人每逢吵架,总喜欢拿过往来说事,好的坏的,在她眼里可能都会成为你伤害她的有力证据和把柄,你无法反驳,反驳成功了,基本上也告别了这段感情。
“你冷静一下吧,路上注意安全。”北烈寒没有留她,只是随意嘱咐了一句,便从她眼前一点点消失了。
唐西雅呆怔在原地上,很久很久。
久到她都不知道唐毅然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的,忘神到都注意不到过往的公司员工都对她投向各种意思不明的复杂眼神。
也好,北烈寒的漠然彻底坚定了她原本还有些动摇的心。
“姐,你和姐夫怎么了啊?”少年眨着一双无辜的黑亮大眼睛,上前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没什么,以后你就会明白了。”
她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在所有事情都还没定下来之前,不会告诉母亲和弟弟关于她和北烈寒的一切。
唐西雅无比认真的打量着唐毅然,单从长相上来看,他确实和三年前没有太大的变化,如果真让他担起一个公司的重任,结果如何,难以得知。
良久,jack再次来到她的身边,简单的对她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大抵意思是不要把北烈寒的话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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