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暗人格》299.门后的世界

    椭圆形的光门在逐渐的收缩。
    当白烨的视线接触到了光门中心时，他注意到在光门内部正站着一名脸色苍白的少年，对方正用一种饱含兴趣的眼神看着他，脸上还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这是诺登斯的学生瓦伦？”
    白烨回想起在诺登斯的幻梦境中，从诺登斯记忆中读取到的那些片段。
    瓦伦是克苏鲁的制造者，他同时也是一个多重的人格释放者，就这点上他和白烨有着极大的相似。
    光门中心的少年瓦伦朝着前方伸出了手，用食指指了指白烨，并勾了勾，意思是在邀请白烨一道进入光门。
    “点名了我？”
    做为邪神的本体，他没有点名自己最忠实的信徒诺曼，却选择了自己的敌人白烨，这行为怎么看都很有些古怪。
    白烨看了一下周围，莉莉和阿萨纳斯还是像雕塑般的保持着站位，而瓦尔里德已经释放了自己的第二人格，和诺曼·穆克夫战到了一块儿。
    局势轮不到他来插手。
    “那就……进去看看。”
    视线重新移回到光门上，白烨注意到里面的少年瓦伦已经转身朝光门内部走去。
    他没有太多迟疑，纵身一跃，整个人便跳入了光门的内部。
    ……
    一阵迷离炫彩的光幕忽闪而过后，白烨眼前一亮，发现自己已置身于一个纯白色的空间内。
    身后的光门在他进入这个空间后便开始飞快的收缩，很快就消失不见。
    身前五米左右的位置上，少年瓦伦已经停下了脚步，背对着白烨，正缓缓的转过身来。
    “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瓦伦说话的声音听起来稚嫩清脆，隐约带着一股诱惑的意图。
    “在你的身上存在着多重的人格，我能感觉到你的精神力非常之强大。”
    “那你是不是也顺带从我这里看到了一丝威胁？”
    白烨笑了一下，视线平静的聚焦在瓦伦的蓝色眼眸中。
    “你未免有些太自信了。”
    瓦伦的声音相当平静，他伸手在空中轻轻的挥舞了一下，光芒一闪，他就变化成了一个表情刻薄的中年男人。
    “目前的你，还无法影响到我。”
    他连声音也变的浑厚充满底气。
    “我在这里与你会面，是想告诉你我们完全可以化干戈为玉帛，建立一种平等的合作关系。”
    说这句话的时候，面前的中年男人再次变身，变化成了一名成熟美丽的女人，声音听起来充满了诱惑。
    “合作？”
    白烨微眯起双眼，露出一脸怀疑的神情。
    “我对你出色的精神力相当感兴趣，如果你能来到我身边，成为我的一名核心信徒，那克苏鲁的力量一定可以得到最大幅度的增长！”
    女人张开了双臂，表情有些激动，像是在宣布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呵~”
    白烨却咧了咧嘴，发出一声冷笑，“我还以为你清楚我们之间的立场。”
    “你不用忙着拒绝我。”
    成熟女人再一次变身成了一个干枯的小老头，脸上堆满了皱纹，活像一颗丑陋的山核桃，声音听起来也很虚弱无力。
    “这个世界总是在排除与众不同的事物，人与人时刻处于相互之间的嫉妒和伤害之中，强大的一方永远都由多数人来决定，这导致了太多的不公平存在于世。”
    “在我看来，只有特别之人才能存在世间的主宰，我是那个人，你也是……当我们强强联手，整个世界才能变得更加美好。”
    瓦伦话语中的诱惑之意已经不做任何掩饰，白烨甚至再一次的感受到了他第一次面对那些水晶时，从水晶中传递出来的虚假神圣意味。
    “如果你觉得三言两语就能让你的对手投降，那未免太儿戏了一些。”
    白烨懒得再跟对方说话，他开始驱动背后的触须，朝着瓦伦站立的位置包围了上去，并尝试性的发动了攻击。
    触手狠狠的甩击了过去，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发动了一记斩击。
    面前干枯瘦小的老头当即就被这一击给懒腰斩断，上下半身分离了开来，掉落在纯白的地上，殷红鲜血泼溅在地，触目是大片的红色。
    “你是阻止不了我们的。”
    老人的半截身体掉在地上，口中仍在发出阴测测的声音。
    紧接着，白色空间内便开始出现了形形色色各式各样的‘人’，他们中有年老与年幼的，有男人和女人。
    “他们都是我！你以为杀掉其中的一个，我就会因此而受到伤害？”
    半截身体的老人还兀自在那边说着话，那些新出现的‘人’开始一个个的朝着白烨包围了上来。
    “这些人……全是分身？”
    白烨眉头微微皱起，朝着右侧挥甩出一条触须。
    他的攻击蕴含巨大的力量，被触须命中的一名金发青年直接被拍碎了脑袋，并摔飞了出去。
    缺了头颅的残尸躺倒在了地上，鲜血像是地毯般四处铺开。
    “不是假的？都是真的？”
    白烨眉头微微一挑，四根触须轮流扫向四周，一个接一个的拍碎了十来个‘人’的身体。
    “没用的，这些全是我的人格，他们都是真实存在的，是我近百年来的积累，你做的一切都不过是徒劳。”
    周围成千上万的人异口同声的说话，场面看起来很是诡异。
    白烨继续用触须清理靠到近前的‘人’，心中在紧急寻思面前的情况。
    “不可能全都是真实的，真身一定就隐藏在他们之间，可是……究竟哪个会是真的？”
    很快的，白烨的身周就堆起了不少的残缺尸体，只靠门徒人格的触须来进行清理已经难以应付持续增多的人数。
    然而，没能撑到他进一步的找到瓦伦的破绽，围困他的‘人’数量再一次增加，现在已经到了用人山人海来形容都不为过的程度。
    “没办法了。”
    白烨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在眼前的虚拟界面中选择了‘人格分离’。
    三次熟悉的撕裂感觉接连出现，他的身后陆续的出现了四个模样不同的‘白烨’。
    身高体壮的变体巨兽抖了两下身上的肌肉，‘啪’的一下握紧了双拳。
    门徒伏低了身体，脸上的猪头面具僵硬而狰狞，四条黑色触须在他的身后搅动。
    探险家人格双手抱在胸前，嘴上向上吹了一下自己额前的银发。
    而第四个人格乃是白烨的空白人格，这是他最初始的角色模样，除了从现实中带进来的心跳加速能力外，一切空白，差不多算是白烨人格分离后的战力中最薄弱的一环了。
    “那就来看看是你的人数量多，还是我清理的更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