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姜陵从练功房出来,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一个小时的练功房时间,可是耗费了不少的积分,但姜陵倒也没有心疼,反而神清气爽。
毕竟这一次一举将灵力水平突破到了天变中境,又将念气水平提到了天变下境,实力大幅增强,姜陵怎能不高兴。
剩余的时间姜陵又练习了一下《九曲藤龙决》,这地龙派的招牌功法的确有着可圈可点的地方,姜陵在藤蔓之术上的见解又深了不少,也能用出杀伤力更强的招式了。
念术方面,姜陵还是继续攻读《琴音成念》,打算在下一次战场结束后彻底吃透这一本专攻琴音的秘籍。
如约定的那样,黄烈也紧接着出现在了商城门口。
“看样子你也突破了。”姜陵看出黄烈的气机又增强了不少,由衷笑了笑。
皮肤微黑的阳光青年大咧咧一笑,道:“好歹咱现在也是傍上有名的人了不是,总得有点本事。”
姜陵点头道:“目前能达到天变中境的人虽说也得上百人,但肯定还是少数,我们不说抢先一步,至少也没被落下。”
黄烈扬了扬眉毛,道:“你得庆幸小爷我天资超凡,没有耗费太多积分在练功房,现在可是留了足足200积分陪你进一趟游戏世界,够意思吧。”
在这分秒必争的竞争游戏之中,黄烈愿意花费这么多积分陪姜陵走一趟,姜陵自然十分感动,他拍了拍黄烈的肩膀道:“放心,我们去夏方不能白走一遭,总得捞点好处才行。”
“走吧,去大闹一场。”黄烈挥了挥手,与姜陵一同前往时间兑换处。
坐标定位夏方古国青原郡,两人一同传送了过去。
随着短暂的一阵光晕流转,眼前视线逐渐清晰,两人已经回到了游戏世界之中。
夏方古国位处风隐大陆西南部,北面挨着魏阳国,南面则与南羌相接,东边是梁玉国,西边便是平湘。
当然,众所周知的一件事便是风隐大陆上虽有各个国家以疆土划分,但真正意义上的势力范围,却是以五大世家为首的世家门阀来决定的。
夏方古国与平湘、南羌一样,是西南朴家掌控的国度。
至于魏阳国则是地处中原,自然是金家的领地。梁玉国则被笼罩在东南秋田家的势力下。
魏阳国已有八百年历史,占据大陆最中央的位置,虽说国力不强,但文化底蕴深厚。
而夏方古国的历史更为悠长,足有一千两百年,乃是风隐大陆最长寿的国度,不然名字里也就不会带着一个古字了。夏方的历史文化自然是源远流长,这里山清水秀,养育出不少名动天下的文人墨客,琴棋书画领域的大家宗师更是名列大陆前茅。
可谈及国力,夏方竟是比魏阳还要惨上几分。其领土面积与魏阳相差不多,都是大陆上倒着数的,而无论经济还是军事实力,那更是堪称吊车尾。
别的不说,近三百年来,夏方的皇帝已经由于战乱被迫迁都三次。若不是神庭管控天下,严禁大兴兵伐,涂炭生灵,加上朴家有意维护,多次帮忙从中调解,夏方说不定已经消失在版图上,仅能存留于历史的长河之中了。
青原郡在六百年前至三百年前便一直是夏方的国都,也算是颇有历史的一座古城。
姜陵和黄烈从一处无人的街角胡同降临,随后迈步走到了城市的主道上。东西走向的街道两旁林立着各种店铺,也有商贩将摊位摆在了街边上,随着行人走过,偶尔会有一两声吆喝响起,倒是一副不失
繁荣的市井之象。
“看着还不错嘛。”黄烈依旧是双手放在脑后的吊儿郎当模样,眼睛扫了扫周围,同时说道:“你要来修琴是吧?找家琴店问问。”
“哪有那么方便。”姜陵也望着宽敞的街道,嘀咕道:“我们这人生地不熟的...”
“菇凉!”黄烈转身就拦住了一位路过的年轻女子,面带笑意自来熟地腆着脸说道:“姑娘我问你点事呗?”
那一身素雅青衣的年轻女子被吓了一跳,小手捂着心口看向黄烈,有些谨慎地问道:“何事?”
姜陵见状哭笑不得,心想脸皮厚也有些好处,倒是方便问路。谁知黄烈压根没打听琴店,笑眯眯地开口就问:“敢问姑娘芳名啊?”
那姑娘羞怒地白了这言语唐突的男子一眼,而后挥袖就走。
“哎,姑娘别走啊,你去哪,说不定我们顺路...”黄烈还要跟着人家屁股后面,却被姜陵一把拦下。
姜陵拽着黄烈的胳膊,瞪眼睛道:“大哥你敢不敢靠点谱?”
黄烈看着姑娘快步走远,叹气道:“这游戏世界就跟武侠里的古代一样,多让人心驰神往啊。可每次一进游戏世界就得打打杀杀的,都没有时间调戏良家妇女,你就不能让我借此机会过过瘾?”
“你这是憋了很久啊,再说你看武侠就看见人家怎么调戏良家妇女了么?”姜陵一脸无奈。
黄烈点了点头:“行行行,先陪你办正事,然后再说,好吧。”
“那我得谢谢您了。”姜陵翻了翻白眼。
随后也不给黄烈再问路的机会,姜陵客气地拦下了一位中年男子,问道:“这位老哥,麻烦打听一下,咱们青原郡哪里有琴店?”
那中年男子看了一眼衣着明显不是本地人的姜陵和黄烈,而后不咸不淡地回答道:“往西走个一炷香时间,在春月楼旁边便是琴店,东边还有...”
“行了,就去春月楼。”黄烈来了精神迈步就走。
姜陵急忙对那男子道谢,而后追上黄烈,又好气又好笑道:“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不是说好先办正事么?去什么春月楼?”
“我的意思是就去春月楼旁边那家琴店。”黄烈步子飞快,道:“时间宝贵不是,快快快。”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这春月楼未必就是...那种地方。”姜陵实在是后悔带这货过来了。春月楼这名字,一听就容易让人浮想联翩,想来也八成的确是那青楼。
黄烈不为所动,摇头晃脑道:“有道是,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青楼昨夜又东风,什么什么赫然回首...”
“咱不会背就别背了行不,我求你了。一看就是地痞流氓,装什么大尾巴狼。”姜陵感受着过往行人的异样目光,实在是感觉丢人现眼。
黄烈依旧嘀嘀咕咕,双眼湛光,看样子他对那只在古典以及情色里出现过的勾栏场所真是神往已久。
在黄烈的大步流星之下,果然没多久便看到那四层高的阁楼,这小楼青瓦红墙,檐角上还拴着粉色的纱巾,正随风飘动,仿佛再向黄烈招手...
黄烈看着小楼门口站着的四位负责迎客的俏丽女子,挺胸提臀迈步就要往里走。
“这边这边。”姜陵粗暴地连拖带拽把他拉到了旁边的琴店。
面积不大不小的琴店里倒是没有旁人,一位略微秃顶的中年男子端着一壶茶水正站在屋子中央,周围是各种样式的十几台古琴。
见有客人来,这掌柜倒浮起笑脸,问道:“请
进请进,客官来看琴?”
姜陵打量了一眼店里,随后道:“我来修琴。”
“修琴啊。”掌柜眼中热忱的光芒顿时暗淡了些许,修琴的油水可不算多,再说这两位,虽说衣着奇异看着挺打眼,但也不像什么大富大贵的样,能有什么好琴?但好歹也是客人,掌柜依旧带着笑颜道:“没问题,我这辈子摸过的琴也不少了,不客气的说,修琴的技术在这城里也算是顶尖了。就旁边春月楼那些清倌儿的琴坏了,都是来我这修的。不知您是琴磕了碰了,还是要补弦?”
姜陵见没有旁人进来,小心拿出赤心,道:“弦断了,您给看看。”
“嗯。”掌柜悠哉悠哉喝了一口茶水,然后将茶壶放在一旁,再随手接过古琴。等定睛仔细一瞧,刚下去的茶水又瞬间顶到了嗓子眼,但他愣是没敢也没舍得喷到手中的琴上,生生咽回肚子里,憋得老脸泛红。
他扭过头咳了一声,而后双眸震惊地看着手中的琴。
黄烈本来装模作样打量着店里的琴,心思早就飘到隔壁楼里去了,但见掌柜如此失态,不由心生好笑。
姜陵对他的反应倒是不见怪,反而知道这掌柜也是个识货的主。
秃顶男子看了半晌,一手托着琴底,一手小心地从琴身上抚摸,等手指触及那断弦处,不由心生惋惜,甚至转而恼火了起来,痛心疾首道:“如此宝贵的琴,乃是我生平第一次见,这怎能如此不小心,竟拨断了一根弦!简直是暴殄天物!”
姜陵无奈地擦了一把被喷到脸上的吐沫,解释道:“一时失手,一时失手。”
“唉。”掌柜怜爱地如同看着自家姑娘一般看着赤心古琴,伸手再次轻轻拨动了一下几根完好的琴弦,而后痴然道:“真是好琴啊,我这一辈子经手上百台古琴,也没见过这么好的琴。”
姜陵忍不住打断他的喃喃自语,问道:“能修不?”
掌柜又轻叹口气,摇头道:“实在是有心无力,这琴的琴弦乃是银背天蚕的蚕丝所制,且不说这蚕丝已是极为珍贵,这琴弦的制作技巧更是登峰造极,必是出自哪位斫琴大家之手,我的手艺恐怕不及其十之一二,实在无颜献丑,哪怕是补上一弦,也是狗尾续貂,反倒掉了这琴的身价。”
姜陵闻言心生无奈,只得点了点头。
掌柜恋恋不舍地将琴还给了姜陵,而后想起一事,出言提醒道:“这城里其余琴店我也略知根底,他们手艺都与我相差不多,你若想补弦,他们也没那本事。倒是曾经有些宫廷御用的斫琴师还留在城里,但年纪都不小了,你倒是可以找找看,若是有缘,说不定就有哪位老前辈能补上这弦。”
姜陵急忙问道:“不知这些老前辈住在哪?”
掌柜也无能为力地摇头道:“他们曾为皇帝斫琴,哪怕已经退出宫廷,却也不再为外人斫琴,隐姓埋名藏于市井,我也不知。”
道谢过后,姜陵与黄烈退出了琴店。
“唉。”姜陵站在琴店门口,皱眉思索去哪才能找那些御用的琴师。
黄烈眼睛还是忍不住转向旁边香气弥漫的春月楼,但见姜陵愁眉紧锁,他也不好捣乱。
有清脆婉转琴声从楼内传来,黄烈安静听了片刻,也不知是真听了味道还是故作姿态地不住点头道:“这曲子好听的很呐。”
姜陵白了他一眼,而后也听了听这琴曲,片刻后姜陵双眼缓缓放大,惊讶地看向春月楼,径直迈步就走了过去。
黄烈一瞪眼,道:“好你个正人君子,怎么比我还急?”
。文学馆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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