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南特的话,吴特基的纠结犹豫变得有些愤怒、无奈和痛苦,看着周一山凄然道:“感谢先生看得起我,我是个没用的懦夫,我愿意为先生效力,不过……”
“你想我把你妻子接回来?”周一山说道。
吴特基红着脸,羞愧地点了点头。
“谢谢叔叔接我妈妈,爸爸不是懦夫,他是为了我……”南特从胡小红身上下来,拉着周一山的衣襟,仰着小脸,期冀地说道。
好一个聪明伶俐的孩子。
“好!叔叔帮你把妈妈接回来!”周一山摸着南特的头,心疼地说道。
从南特的身上,他依稀看到了自己童年的影子。
“谢谢帅叔叔,谢谢漂亮阿姨!”南特用小脸蹭了蹭周一山的腿,又跑过去亲了一下胡小红的手。
南特的乖巧懂事让一直有些魂不守舍的胡小红都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意。
周一山也发现了胡小红神情恍惚的样子,不过以为她是跟当初的倪妮一样明知渣男还旧情难忘,心里不由得就有些冷淡。
当时他现在使用神识傀儡,而不是直接出手,何尝没有这方面的考虑。
周一山对感情的理解有些白痴,虽然从华夏之心中学了一些口花花的技巧,不过他对感情遵循的一直是一个原则,那就是必须干净。
他看不起那种明知道对方欺骗自己还要贴上去的人。
无论男人女人,他都看不起。
在感情问题上,自欺欺人没有半点好处。
“你可以说说你妻子的情况!我尽力而为。”
周一山没有把话说满,他猜测应该牵涉到吴狼哥,但是吴狼哥应该绝不是一个简单的地头蛇。
如果到现在他还不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那他也就真是猪了。
周一山不是猪,所以他明白这个道理,特别是龙傲天和赤尾蛇,这两人身份神秘修为高深,如果都是来自暗黑天,那暗黑天又会有多神秘强大?
可惜那时美色当前,只顾得胡天胡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再遇到陈雪莲了。
果然——
吴特基说道:“我是神龙帝国老九门摸金校尉的传人,本名陈格物,妻子诺瓦本名曹诺,是师傅曹百川的女儿,还有一个师弟,也是我胞弟陈致知,摸金校尉一门因为干的是盗墓的勾当,所以人丁单薄,有一次我们师徒四人……”
随着吴特基的述说,一个匪夷所思的故事让周一山都大吃一惊。
曹百川善于寻龙望气,是神龙帝国知名的风水大师,实际却是摸金校尉盗墓贼,借看风水之际,实际却是探寻古墓。
一次在昆虚山下,曹百川发现一座奇特的黄金古墓,寻思了十多年终于让他找到了不惊动任何人的进入办法。
在神龙帝国,盗墓是诛族大罪,并且昆虚是神龙帝国认定的龙脉之源,经常有巡山卫队存在。
曹百川带着陈格物、陈致知两兄弟悄无声息地进入了地下,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打开第一道断龙石,就在这一瞬间,曹百川突然七窍流血而死,而陈致知也突然发疯一样狂笑着跑了出去。
陈格物顾不得曹百川,本能的去追胞弟,没想到一出地下,却没有了陈致知的踪影,追寻了一段路,一无所获。
无奈之下,他想起师傅兼岳父的尸体还在地下,于是回去准备把曹百川的尸体带回去,谁知道回去后却再也找不到墓穴所在了。
失魂落魄的陈格物回到家,发现除了襁褓中的幼子曹南,妻子曹诺踪迹全无。
于是他带着幼子踏遍了神龙土地寻找妻子,两年后,终于在神龙帝国和浦南国边境找到了一丝线索,一路追寻到浦南国首都崇仁州,可是曹诺已经变成了诺瓦,成了吴狼哥的妻子。
陈格物想带妻子走,曹诺却哭着不肯,但是却也不肯说出原因,于是陈格物和儿子在崇仁州艰难生活,凭摸金校尉的手艺造假糊口。
不过崇仁州的玉石造假业已经被吴狼哥垄断,陈格物只能偷偷摸摸的干,要不是曹诺经常出来看望曹南,陈格物早就被吴狼哥的手下弄死了。
“那你知道吴狼哥是谁吗?”周一山好奇地问道。
陈格物恐惧地说道:“也许是我兄弟陈致知,不过我也不知道是不是……”
原来,不甘心的陈格物用半年的时间悄悄挖了一条地道,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了吴狼哥守卫森严的大宅院,却看到了让他一直恶梦连连的一幕:
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形东西,用一张丝巾细细的擦洗着什么,一会儿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将擦洗的东西穿在了身上,于是这个血肉模糊的人形东西变成了陈格物的胞弟陈致知。
陈格物分明看到陈致知看了他一眼,却转身进了屋里。
吓破胆的陈格物回去后,再也不敢去找吴狼哥了,甚至曹诺来看曹南的时候,他都抱着儿子畏惧地躲开,他怕曹诺也把自己的皮剥下来。
不过曹南自从知道母亲后,常常一个人悄悄跑出去找曹诺,一开始陈格物非常恐惧担忧,后来发现好像也没什么问题,也就听之任之了。
故事的确惊悚离奇,周一山都有一种汗毛倒竖的感觉,神情恍惚的胡小红反而露出好奇来。
胡小红听的是故事,周一山听的是故事背后。
夺舍?
鬼魂?
画皮?
……
周一山做了一系列的猜测,他甚至仔细揣摩了一番异史氏的记述:
……无何,至斋门,门内杜,不得入。乃逾垝垣,蹑迹而窗窥之,见一狞鬼,面翠色,齿如锯。铺人皮于榻上,执彩笔而绘之。已而掷笔,举皮,如振衣状,披于身,遂化为女子。睹此状,大惧,兽伏而出……
根据陈格物的描绘,倒是和异史氏的记述颇为相近,不过也有很多难以理解的地方,比如陈致知到底怎么发疯的,如果是被夺舍,那又怎么解释洗皮的事情?
周一山好奇心大起,说道:“你挖的地道还在吗?还记不记得昆虚黄金古墓的大致位置!”
陈格物瞪大了眼睛,吃惊地说道:“您要去吴狼哥哪儿?不要去,千万不要去,我刚刚让您接回我妻子曹诺只是我一时糊涂……昆虚黄金古墓我记得位置,但是找不到了。”
“没事的,我只是去看看!”周一山笑道,“你如果能够把昆虚黄金古墓的路线图画给我就最好了。”
“路线图我可以给您画,不过您千万不要去吴狼哥那里,去了就是送死!”陈格物急忙说道,“真的,我不是说的激您的话,据说吴狼哥经常吃童男童女,有丢失孩子的人家找到吴狼哥那里,进去的人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曹南不是经常去吗?他怎么没被吃了?”周一山笑道。
“可是……可是……”陈格物不知道怎么接话头,吴狼哥吃童男童女不少人都说得有板有眼的,但是曹南没事也是事实。
“别可是了!”周一山说道,“你只需要告诉我地方就好,不需要地道了,你不说我也可以去问其他人!”
唉!
陈格物为难地长叹一声,说道:“我一开始的确有让您拯救妻子的打算,可是一回忆过去,我突然明白,只要我自己和孩子好好的活着,就这样又何尝不好呢?”
顿了顿,又说道:“如果跟周……围隔绝,离开这个战乱的伤心地,也许就忘记了。”
周……围隔绝?
我好像没有自我介绍过吧?
有意思了!
“没什么,你只管说来!”周一山爽朗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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