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题,本章特殊章节,苦逼作者君中暑,现在躺在医院,脑子浑浑噩噩的,来自一个没有存稿臭弟弟的难过,在此说明,周末最低五更,本章可不订~】
在我很小的时候,外公就已经是我家那一片赫赫有名的风水先生了,那时候我家住在村子里,村里村外只要一提外公的名字,没有谁是不知道的,甚至还有一些人大老远的从省城开车过来,只为到外公这里听他说上几句。
外公看风水与一般人不太一样,别的风水先生基本都是正统的传承,甚至往上追溯个百年千年还能找到一两个在历史上都有所记载的祖师爷,而外公却完完全全就是野路子。
据我老爸所说,外公小的时候,还能赶上个革命的小尾巴,那时候小鬼子基本上就快要投降了,但他们似乎也并不太甘心就这样灰溜溜的回到日本,于是在革命成功的最后阶段,这群日本人开始了最后一次近乎疯狂的掠夺!
外公小时候家里是做药材生意的,所以家里也还是有些小钱,至少在周围的几个村子里全是数一数二的,大家还在住小房子的时候,外公家就已经盖起了院子,甚至家里还有几个丫鬟,所以自然而然的,日本人把目光第一个投到了外公家里。
那时候外公的父亲,也就是我的曾祖父,恰好在几天前得知日本人不久后要来村子扫荡,所以慌忙张罗着要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带上跑路,却被他的一个朋友给拦了下来!
他这个朋友,也是周围这些村子里唯一的一名风水先生,那时大伙还都不信风水,所以他混的自然也就极其的悲惨,后来还是曾祖父收留了他,让他暂时在家中安顿了下来。
其实也不能说不信,那时候的人连饭都吃不饱,哪里还顾得上什么风水什么吉凶!村尾那片坟地里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个饿死鬼了,这也就是我曾祖父运气比较好,做药材生意赚了些钱,家里人才都吃得饱穿的暖,没有落得个饿死冻死的结局。
曾祖父一见自己这朋友不让他走,不由得疑惑问他为什么。只见他的这位朋友直接从兜里掏出了一大串铜钱,大概有十五六枚左右,犹豫了一下,他才使劲一扯那串铜钱,十几枚铜钱就这样滑落在了他的手上。接着,他又逐一给曾祖父这一大家子一人分了一枚,并且还叮嘱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这枚铜钱弄丢,否则将会出大变故!而且家里人也不用去迁移,只需要静静在这里等候即可!他还信心满满的说这群小日本绝对伤不到他们一分一毫就是了!
交代完这些,那名风水先生便自顾自的离开了曾祖父的家,临走的时候,似乎还摇头叹了口气。
曾祖父与这位朋友相识已久,也自然知道他是有真本事的。但在那个时代的思想来说,这种东西虽然可信,但却不能完全相信!我想曾祖父当时就是这么想的,毕竟是一家老小的性命,如果真按自己这位朋友说的,在这里等着小日本的话....万一最后他失灵了呢?万一最后小日本他就进来了呢?
这般多的万一加在一起,曾祖父自然就把自己给说服了,于是表面上答应的好好的,私下却与家里的下人交代着继续交代着,让他们继续收拾,一旦收拾好了,一家人立刻动身即可。
至于那些铜钱,似乎除了外公以外,旁人都忘记了这事,小小的铜钱也都不知道被他们丢在了哪里。
就这样,在一群人忙忙碌碌的收拾中,一个晚上的时间悄悄划过,第二天太阳还没有升起的时候,曾祖父就已经将家中的男女老少都聚集在了院子里,吩咐着每个人要拿的东西。
也就是这个时候,日本人.....已经悄悄来到了曾祖父家的院子外。
至于日本人后来是怎么进入曾祖父家的,又是怎样进行屠杀的,这些我爸说外公也没有给他讲,唯一能知道的,便是外公一直死死捏着风水先生送给曾祖父的那串铜钱,而这一大家子人,也就单单只剩下了曾祖父自己......
每次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爸都会停顿一会儿,似乎也在消化着这些话中的含义,最后他才以一种深沉的语气说道:“那么一大家子人,除了你外公以外.....竟然一个都没活下来!就连那两个丫鬟都.....没能逃得过去.....”
至于这些东西为什么是我老爸给我讲而不是我外公亲口告诉我....原因很简单,我外公在十年前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变得痴傻,每天除了吃饭睡觉之外,便是坐在门口拿着小木棍在地上瞎划,口水鼻涕混合着往下流,嘴里也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活像一个三两岁的孩子。
其实我还真的挺想听我外公亲口告诉我的,因为我知道我爸这个人,向来传述别人的话语时都要添油加醋,搞得后来每次他向我传达别人的话以后,我都要亲自去问问本人,才能确定这话可不可信。倒也不是说我爸撒谎,只是他似乎有着说书人的潜质,什么事儿到了他嘴里,他都能给你编出来个故事。
我爸跟我说,在这之后没过几天,日本人投降,并且退回了自己的国家,他还说这个残害了中国十几年的恶狗,终于在那一天谦卑的低下了自己的头颅。
日本人投降我们暂且不多过赘述,只是在他们走后的这几天里,外公只敢躲在院子中的一处地窖里,连头都不敢往外探出一分。也亏得这地窖里还剩下十几颗大白菜,这几天的时间里,他就靠着地窖里那十几颗白菜,才将将保住自己的小命,一直到那位风水先生再次寻了过来。
那位风水先生找到他的时候,外公已经被冻得有些僵硬了,整个人奄奄一息的趴在地窖里。前者似乎是看他太可怜,也可能是看他听话,最终便将外公带在了身边,把自己对风水还有玄学的毕生所学,尽数传给了外公。
也是直到此刻我才知道,那位风水先生并不是真正的风水先生,而是一名.....驱邪师。
而我,叶无归,便是这驱邪师的第三代传人。
为什么我是第三代传人?
收留我外公的那位驱邪师自称是第一代传人,我外公是第二代,到了我爸这儿,外公很洒脱的没有把传承交给他,而是让他交给了我!
据说在我刚出生的时候,外公就下了这个决定,他亲自撰写了一本册子交给我爸,还把传授之道告诉了他。
按道理说,老爷子把这个册子还有传授之道告诉我爸了,他怎么也能自学吧?在我看来这完全就是多此一举的事儿啊!
可事实却是,想要接受传承并不是知道了方法这么简单而已!我爸跟我说,老爷子在我很小的时候亲自给我针灸过,说是把我的“气眼”打开了,然后又用什么东西暂时封住,说让我爸在我二十二岁的时候带我去后山上那个庙里找慧根方丈,说方丈会给我解开的。
我爸说在去年夏天就带我去了,可我却一点不记得跟他去寺庙的事,只记得....好像去年夏天我在家里打了一夏天的游戏。
当然,这些都还不是最重要的,最最重要的是,在今天,准确说是在刚才五分钟之前,我爸特地来我房间里叫了我一声,然后跟我说:“无归,你外公有事找你。”
我外公找我?
一听这话我顿时有些傻眼,外公这样流着口水咿咿呀呀像个小孩子一样已经不是一两天了,可突然说找我过去...难道是外公好了?
想到这我也不敢多耽误,起床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就出了门。
我家是三年前搬到的楼上,外公和外婆住在离我们小区不远的一个村子。一大早听说外公突然要找我,我妈也是惊奇的不得了,洗漱完毕跟着我一起去了外公家。
这会儿是上午九点多钟,本该是大家都吃过早饭并且打了几圈麻将的时间,可我还没到外公家的时候,却见外公家的烟囱朝外冒着滚滚白烟,带着心头的疑惑,我一脚踏入了外公的家门。
外婆此刻正在厨房里忙活着,有些干瘦的手抓起一捆捆柴禾填送着。听见门口的响声,她转过头,见是我来了,便冲我一笑,指了指屋里:“你外公,在屋里等着你呢!”
我挠着头应了一声,不知道为啥,总感觉家里人今天怪怪的,就好像有什么事发生了一样,但要说不是好事吧,看他们脸上也没有什么愁容啊!
一时间我心头疑惑更盛,挠着头走进里屋。屋子里,外公正一本正经的盘腿坐在炕上,双目微闭,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在他面前摆着一张不是很大的四方桌,桌上两个茶杯正缓缓飘散着热气。听见我进来,外公只是轻描淡写道:“坐。”
我一看,原来那四方桌前还摆着一个木凳,似乎是专门给我准备的一样。我走过去坐了下来,嘴里叫了一声“外公。”
“今天叫你过来,只为了一件事。”说着,外公睁开了双眼,那双原本浑浊的双眼此刻却是炯炯有神,一点也不像一个八十多岁老人的眼睛。
十年来外公一直是痴痴傻傻,此刻突然恢复了正常,却总让人感觉他身周有着一股强大的气场,一种更像是上位者身上散发出来的威严感觉。我有些木讷的点点头,等着他说下文。
“你可知道,我撰写的那本册子里,为什么没有记载面相卜卦之术?”
别说,这件事+我还真是相当的奇怪!听我爸说,当年外公在给人看风水破煞局的时候,面相卜卦的本领也是一绝,不然也不可能那么多城里人屁颠屁颠跑到外公这来算卦!可是外公撰写的那本册子里却没有一丝一毫面相卜卦之术的记载,拿本册子都快被我翻烂了,自然不会看错!今天听外公问起这个,我脑袋点的像是鸡啄米,忙问道:“对啊,为什么没有面相卜卦之术?是因为我学不了么?”
“当然不是你学不了。”外公摇头道:“只是这卜卦之术,太过凶险,所以就没打算让你学。”
凶险?
听到这个词我一阵狂汗啊!外公撰写的那本册子里,基本上都是些驱邪破煞的记载,甚至还有些强大的风水之术,要说凶险....那种能轻轻松松在无形中取人性命的风水术凶险不?还有那些驱邪术,里边记载的基本都是对付阴邪之物的方法,这阴邪之物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现在都还不知道,难道这个不凶险?
似乎也是看出了我的心思,外公伸手拿起茶杯,轻抿了一口,才缓缓解释道:“这个凶险,并不是你想的那一种。面相卜卦之术,若是想要学习,首先便是要改变自己的命盘,而更改命盘这种法门基本上就是逆天而为,所以一般那些真正想要学面相卜卦的人都会用一些奇物来将自己的命盘隐藏起来,以此来骗过上天。还有便是....学会了面相卜卦之术的人,最后往往都不得善终啊....”
外公说的这些话我基本上是知道的,人的命盘命格那生下来就是固定的,你强行的去扭转自己的命盘,那可不就是找死呢么!而且人这一辈子要经历的未知的事情多了去了,你提前将他即将面临的事告诉他,这就是泄露天机,时间久了,上天能绕的过你?
“其实这也只是其中一点而已。”外公长叹了一口气,笑容有些苦涩道:“其实你的命盘,已经被我改过了。”
“改过了?”我疑惑,问道:“什么意思?”
“这也是为了救你的命。”外公此刻似乎有些不太敢看我,脸上满是自责之色,“当然这件事情也是因我而起.....”
不管为什么外公改了我的命盘,反正我是不可能去怪他的,所以嘿嘿笑道:“没事啊,管他改了命盘还是什么的,我现在不依旧活的好好的?学不学面相卜卦之术无所谓的!”
谁知道我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完,外公脸上的自责之色更重了几分。他摆摆手,说道:“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命盘被改也并不是说没有影响,这件事,还得从几十年前说起啊.....”
外公抬头望着屋顶,目光游离间似乎又回到了几十年前,自己还是个毛头小子的时候......
原来,外公自从拜入师祖门下后,便一直乖巧听话,师祖说往东他绝不往西,师祖说这是二,他也绝对不会说这是一。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一转眼十几年过去,外公已然到了二十五岁,脾气秉性也逐渐发生了变化,终究,还是没能压得住心底那叛逆的小恶魔,而事情的转折,也是从这一年开始的!
原本师祖带着外公进了山,在这山里一呆就是十几年,师徒二人对外界之事丝毫不去过问也不去了解,就这么过着野人一般的生活。
嗯.....也不能完全说是野人,毕竟他们吃东西还是要做熟了才吃的。
外公也不止一次的问过师祖,为什么非要在山里窝着,毕竟靠他们这一身的本领,在外头不说混个盆满钵满,最起码也能混个小小的富裕啊。可师祖只是淡然的摇着头,说外面现在太乱,根本就不能出去,又说什么时候未到,贸然出山会有变故的。
那时候外公已经习得了驱邪破煞之术还有面相卜卦的法门,心中只想着去外面的世界大施一番拳脚,正处年少轻狂的外公再加上外面花花世界对他的吸引,这一切的一切就如同一只猫爪,不断地撩拨着他的心,那种酥酥痒痒的感觉,他最终也是没能扛得住,于是乎在第二天夜里,他便背着师祖,偷偷拿了几件东西便下了山。
他们师徒二人所住的这座山离城里并没有太远,外公连夜赶路,在第二天一早的时候,便到了城门之外。望着熙熙攘攘自城门处进出的人群,外公说,这么多年来终于是看到了一丝人气儿。
十几年没接触过外界的外公自然是对所有事物都感到新鲜无比,在城内左顾右盼,看什么都觉得好玩儿。
左边捏的糖人儿,右边卖的灯笼,这所有的一切都让他有一种眼花缭乱的感觉,就这么边走边看,不知不觉便来到了城中央处。
城中央是个警察署,十几名身着黑色警服的警察背着枪,来回巡逻着,一双双眼睛更是警惕的扫着四周,似乎想要把任意一丝是风吹草动都收入眼底。
外公来到城中央,眼睛一瞥那警察署,眉头便是狠狠地一皱。只见在那警察署的上空,一团团黑雾缭绕其上,来往穿梭之间还发出一阵阵诡异的呜咽声!
当然,这些东西常人是看不到的,也唯有外公能看得出来罢了,这警署内的阴怨之气已然达到了一处顶峰,甚至已由无形化作了有形!倘若再任由其积攒下去的话,不出十日,这警察署内上上下下所有的人都得落得个横死的命运!
电光火石之间,外公在脑海中回想了一下师祖教他的几百种驱邪破煞之术,很快便有一条应对之道浮现在心头。外公想都没想,本着救人最紧要的念头,就那么直愣愣的朝着门口走了过去。
可是,他却忘记了师祖经常告诫他的一句话:“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毕竟在这世上,想要自保,那多管闲事的毛病必须要改!既然旁人要面临灾祸,那必定是他所要经历的劫数,简单来说,这就是他们罪有应得,就是他的报应!
这世间有因便有果,既然种下了“因”,那定然要承受“果”,人家正要承受上天扔过来的果报,你却突然横插一手,那必然是么什么好果子吃!
更何况,十几年不问世事,外公怎么会认得警察署上的警徽?
所以在外公还没走到警署,便被那些巡逻的警察给拦了下来。
“干什么的?!”警察目不斜视,死死盯着外公的脸。
外公也是被他这提高了好几分的嗓门吓了一跳,楞了一下,才说道:“你们这里......要出事了!”
其实外公也就是时间久了没有接触外界,所以很多话都说的很直接,可也就是这种直接,使得这几个警察眉头都是狠狠地皱起,再次恶狠狠地重复道:“我问你,是干什么的!”
“我....”外公挠了挠头,道:“我是给你们处理这件事的,哎呀你们别拦我,让我进去看一下,如果晚了,你们都要没命......”
“放你娘的屁!”话还未说完,便被为首的那警察打断了去,后者吐了口唾沫,打量了外公一番,一挥手道:“我看这小子就是来找麻烦的,给我抓起来,扔牢里去!”
后边一闪身上来几个警察,伸手讲外公的手臂扭在身后,推搡着便要将他向警署里走去。
“诶!我是风水先生,我真是风水先生啊!快让我给你们看看,不然你们会死的!!”外公竭力辩解着,可那警察却依旧紧皱眉头没有理会他,甚至还低声骂了两句晦气。
就这样,外公啥都没看到,直接就被扔进了牢里。一进牢房,外公这才发现有些不对劲——这地下的牢房.....似乎才是这些阴煞之气的根源!
他在房间里来回走着,双眼微眯感受着牢房里阴气最重的地方,半晌,他才在牢房角落处停了下来。
“就是这里!”
说罢,外公伸手从兜里掏出一把黄米,又掏出一把朱砂,将两样东西均匀撒在地上后,这才长呼了口气,弯腰在地上抓起一小块石子,使劲在手上一划,一丝殷红便渗了出来,一滴一滴落在了地上。
朱砂黄米再加童子之血,如此至阳之物,暂时镇住这些阴煞之气足够了,到时候再劝他们都离开,倒也不会发生人命。
这样想着,外公才算是松了口气。其实这三样东西之中,将童子血换成童子尿也是可行的,可外公为了这效果更强,想都没想便用了自己的血,也就是这个举动,却变相的影响到了我!
就这样,一转眼两天时间过去,虽然那些警察每天都会给外公送来吃的,但却丝毫没有想要放他出去的意思,外公不免有些着急,每天呼喊着说自己要出去,要帮他们破掉煞局,否则还是会出人命。
可那些警察却相当的不以为然,甚至外公叫嚷的多了,直接被警察给当做了疯子,最后实在受不了他这么喊叫,干脆几个警察一商量,反正这件事也没有惊动警长,直接把外公打晕,连夜扔出了城外去。
等外公悠悠转醒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师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外公身旁,向来慈祥的目光变得格外冰冷。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要多管闲事?”师祖的声音冰寒彻骨,仿佛是从那深深地下缓缓传至,令人不寒而栗:“你可知道,就你这般行为,没有要了你的命已是万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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