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灵修仙记》卷五 二十:怜悯于世间

    卷五二十:怜悯于世间
    躬身那人想必是听惯了的,头也不抬,躬身应是,蹒跚的退下,退后几步,拿出一个类似于巨型蚕茧一样的物件,招呼脸色乌青发黑的老者直接上了蚕茧离去。
    看着身后跟着的几人远去,他自语道:“真清静!”
    又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眯眼道:“真是讨厌,看样子,她也是在这里。”
    又看了了看棋盘,戾气难掩,唇角讥诮道:“既然如此,那就玩点大的。”说着,转换了手中的输出频率。
    天玑子感受到生发的气机,能生万物的风刮来,他知道,有些事,已经不可避免了,心中微微怅然,一声轻叹随风飘散,白子落下,棋盘轰然而燃,海面瞬间若烟花般璀璨。
    这些人,这些事,究竟还是又一次的重叠了时空。
    只是,那出现的变数,不知最终的归宿将是如何,眼下,这序幕,怕是已经拉开了。
    不,在更久之前就已经开始了。
    天玑子凝视着风雨飘摇中,烟火愈加灿烂的海面,仿佛要将这天地燃尽一样的炽烈气息,夹杂着暴风雨的怒吼,预示着天地的劫难来的更猛烈了。
    有些事,终归是要尽人力,听天命的,就算他有改天逆命之能,在天地大劫的滚滚洪流中,也只能是拖延些时间,给人间以喘息的空间。
    天玑子不再看那海面,手臂自动后绕。变掌为拳,双双抵住姜丹枫的掌心,面容慈悲怜悯。
    这也是个痴心人别有怀抱的。罢了,罢了,终归是缘分一场,现今情景既然已经如此险峻了,再多些变数也无妨了,提前让他明悟自身或许会更好也说不定。
    心中想着,周身由莹白色逐渐向紫色光芒转换。渐渐形成一个紫色的光晕在外面,笼罩住了两人。
    姜丹枫心神剧震,在他的心神也逐渐枯竭的时候。那犹如甘露般的春风春雨从四面八方而来的时候,他的体内仿佛有些东西在苏醒,甚至,连血液流动的声音都发生了变化。逐渐。滋生的真气比流出的真气要多一些,可是,就在这时候,他猛然间感觉到输出的真气又返回到自身,并且,比他原本的气息更精湛更浑厚,也略有不同,紫色的气息犹如实质般铺天盖地样的卷来。
    他运转周天想要缓住这趋势。虽然不知道这天玑子发生了什么事,他也知道现在的情景不对。
    在他想要挣脱这气息。却是不能,勉强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天玑子面对着他微微颔首,然后一道紫色的铭牌嗖的一声,瞬间印入他的眉心。
    同时,手心中多了一枚温润的物件,一句话也即刻印入心魂之间,道:“嘱风昊天以天下苍生为念,垂怜悯于世间!另将手中物交于天吉。谢了。”
    这句话第一个字还在耳边,到最后一个字天玑子就犹如是在天边了。
    姜丹枫看到的是天玑子合着那团紫色的光晕淹没在苍茫的风雨里,消失在无边无际的火海里。
    海水沸腾。
    他还来不及说出任何话,唯一的感触是现在还是太弱,要变强、更强,还要更强大!心神意识便逐渐模糊,任何的挣扎都像是徒劳一样,陷入无尽的黑暗中。
    黑暗无边无际,笼罩在重重迷雾里。
    没有时间、没有空间,只是那样本源的存在。
    从黑暗到曙光。
    从曙光到星辰点点。
    从星星点点到日头笼罩。
    从从星光日头到日升月异。
    渐渐的,河流山川,风霜雪雨,草木葱郁,渐渐的,渐渐的,有物在跳。
    皑皑白雪,风雪漫天,有一只小兽抱着雪白的尾巴,呼噜呼噜,睡梦正酣。
    晨曦,日落,黄昏,星光漫天,月圆它醒了,对着天地吸食吞吐,从不间断。
    一日一日,一年一年,千年万年。
    起风了,雪融了,水漫了山巅。
    水退了,山青了,花开了,天暖了。
    天热了,更热了,起火了,火烧了万物、、、、、、
    风又来了,雨又下了,水又来了,雪花又飘了,冰又封了群山、、、、、
    、、、、、、
    如此,周而复始,数度寒暑数度春秋,岁月如白驹过隙,它长大了。
    本源意识在成长,他的尾巴可以变来变去,可以多也可以少。
    他的力气在增加。
    他的速度比风还快。
    他的跳跃,比山巅还高。
    他觉得自己的茸毛更白、更润、更晶莹了。
    那一次下山,他居然看到了两条腿走路的生物,据说,那是人类,他觉得很好玩,想象着他们的样子,他把自己幻化成那个样子,经过千辛万苦的锻炼,他居然发觉自己可以改变自身的经脉运行轨迹,褪去那层皮,他也可以变成两条腿走路的人类了。
    他很是开心的玩耍了一阵子,变成人的样子,然后,跟着人一起生产打猎,学着他们的样子吃东西,他们还找那些没有多少灵气,吃起来味道各不相同的物品做吃食,他也觉得挺好。
    他看到人开始记录东西,他跟他们一起认识事物,他开始识字,认识许多字。
    后来,他在丛林中也见到了他的同类,只是他们很弱小,没有他的尾巴多,没有他强壮,也没有同类像他这样可以变成人类。
    他默默的看着,慢慢的,他觉得自己和人类还是有不同的,可是,他又和同样有尾巴的同类不同。
    他疑惑了。
    渐渐的,他很少再去有人类居住的地方,却偶尔会看到更多的人类出生。
    有人生了,有人老人,有人病了,有人死了,就算是同类,他们也会这样。
    就算是有人多活了许多岁,最终也会没了。
    再后来,他基本上不去了人类聚集的地方了。
    有一天,他在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玩耍,在一座峻拔挺秀的山脉上,遇见了一个同类,她是紫色的。
    虽然她看上去,也挺不错的,不过,依旧没有他强大。
    他开始围着她转,开始同她交流,同她说话。
    她也同他说话,只是,她有不少的朋友,她同她的朋友们会在一起,她看起来,像是那个族群的王者,她和他们的族群的同类会交配,然后,衍生出其他的族类。
    而他,好像不太习惯那样的生活方式,尽管知道,她是有意向他示好的,可是,他心中却有些不愿。
    既然不愿,便不沾染。
    于是有一天,他离开了那里,回到了自己长期生存的地盘上。
    回到原来的生活轨迹,他吞吐吸纳天地间的气息,增长虽然缓慢,却一直在继续。
    时光荏苒,又一次的起风了,下雨了。
    大雨磅礴,日日夜夜,月月年年,常常在下雨,雨水淹没了田园庄稼房子,淹没了森林,漫山遍野又是大水。
    他下山去,却已经见不到人类了,据另一个山头上的猿人说,他们看到有一些人类上了一个两头尖尖的物体上,在大水满山的时候,随水而流走了。
    他忽然想到了以前遇到的那个紫狐族群,身随心动,他找了过去。
    却看到了空空如也的山洞,鸟雀说,紫狐他们迁徙去了更高的地方。
    他回去了,开始想一些事情。
    再后来,雪花飘飘,冰封了大地,冰封了群山,到处都是冰川,他开始陷入了沉睡中。
    再一次醒来,那时候,正是春天。
    他的居住地在高高的山巅,常年冰雪封山,人迹罕至。从高高的山巅俯瞰下去,可以看到很远的低矮处,清脆葱茏的山林。
    他决定下山,到人间去看看,又是怎样的一幅光景,如果有可能,他愿意帮他们做点什么。
    活动开筋骨,山下正是花开春暖的季节。
    走了远路,听到瀑布声响,他准备在瀑布下洗个澡,歇歇脚,玩耍下再继续走。
    在瀑布旁边,他看到一位坐在石头上仰首望天的人类少女。
    少女屈膝坐在那里,睫毛弯弯,肌肤晶莹欲透,莹白润然,紫色的裙裾合着黑如磨染的发丝在风中轻轻舞动,好像那风,那风虽然不是很冷,却也很大,仿佛她坐在那里也会被吹走一样。
    他现在已经习惯变成人类的样子存在了,至于衣服,那是以前他整合了他山脉附近的九尾狐族后,让他们帮忙在雪原上找到冰蝉,收了冰蚕丝,然后拿到人间那老酋长处找人帮忙制作的。
    他当时制作了两件,还是人花了极久的功夫才做好,他沉睡的这些年这衣服也没坏,他觉得挺舒适的就一直穿了。
    他慢慢的走了出来,心说,终于又遇见了一个人类,还不错。
    紫色衣服的姑娘看到有人来了这里,先是一阵欢喜,开心的站了起来,笑容猛然间很是璀璨,接着认真的看了看来人,笑容慢慢的淡了,只是还微微的笑着。
    问他有没有遇到和他差不多高的人,:“、、、、、他叫帝辛,是我的哥哥,他的头发是红色的,有一个天马坐骑,是白色的,前一次大雪,他去猎吃的,后来就再也没有回来,我们分散了,你有没有遇到过他、、、、”
    这少女说了很多,多是说关于她的哥哥的,后来,他才知道,少女叫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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