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起来也很愁的样子,聊起天来,都唉声叹气,都对吴纯蕴很是关心。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头,这个神仙哥哥之前过来,跟我说他是要给风儿看病,可是他们两个聊起来却是给吴纯蕴看病。
转换的速度也太快了,我觉得木清子哥哥是不是想抓我的宝贝,我的小手就偷偷的往他的怀里伸。
神仙哥哥一把就抓住了我的手,“小偷想干什么?”
我撇了撇嘴,“你之前是说给风儿治病,你到这里来,却说是给吴纯蕴看病,你是不是打算讹我的宝贝?给风儿看了病之后,赖到吴纯蕴头上。”
“蠢丫头。”我收获了异口同声的一个封号。
木清子发愁的看着我,把脸转向金陵,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见,金陵马上就摇了摇头,木清子把我手里的宝珠拿了出来,“放心,我这就给吴纯蕴治病。”
我的眼珠子转了半天,“宝贝放在我这里,病治好了再给你。”
我可不想落得人财两空,再说了,我从木清子那里得知这个宝贝是至上宝贝,就算是在这个神仙得不到帮助,我再找一个神仙总是能得到帮助的,至少我能哄哄崔判官。
我还是满脸堆着笑,“神仙哥哥,怎么称呼你?”
“叫我木清子就行了。”
金陵把我挤到了一边,对着木清子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木清子大人是不是可以开始了,有什么吩咐,我马上去办。”
我拼命的推搡他,想挤到前面去,他却把我挡在身后,就是不让我靠前,我只好跟在木清子和他的后面,到了吴纯蕴的卧室。
这下我可松了一口气,看起来木清子就是要给吴纯蕴治病。
木清子懒洋洋的吩咐道,“去给我准备饭。”
我急忙答应一声,转身就往外面跑,掉过头来又往回跑,金陵火了,一把抓住我的领子,“你像一个没头苍蝇干什么?快去做饭,不要老凑在木清子旁边。”
就把我当一个像丫环一样。
我现在已经知道了,我是风儿的粗使丫鬟,对他的态度并不吃惊。
说起来他在风儿身边,时时刻刻照应着风儿,看着风儿展示美丽容颜和凤冠霞帔,当然不把我这个丫鬟放在眼里。
但是,他也太欺负人了,现在我也是冥王的小娘娘,我瞪了他一眼,“我是不知道厨房在什么地方,掉过头来问你。”
金陵不耐烦的给我指了地点,就把我推了出去。
我边做着饭,边觉得一肚子火,这个该死的镜子,苦劳都是我的,可是到了出风头的时候就换成了他。
我端着四五盘菜,向着吴纯蕴的卧室走来。
木清子坐在吴纯蕴的床头,正在给他搭脉。
他飘飘白衣,白皙的大手,乌黑的头发松散的挽成了一个髻,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松散的游客走累了,坐在床边。
虽然他看起来慵懒松散,但是就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他干净清静的脸上,看不出来什么表情,就好像是在喝一杯茶一样。
我担心的看了一眼吴纯蕴,吴纯蕴这个情况,他能治好吗?
木清子却被饭菜的香味吸引了,扭过头来,“什么好吃的。”
我笑着说,“是一些小菜啦,夫妻肺片,麻婆豆腐,还有一盘红烧肉。”
我虽然笑着,可是觉得脸木木的,就像是这副笑容都牵扯不出来。
木清子转了一下手腕,潇洒的打开了折扇,“但愿你没有把做菜的手艺忘了,让我尝一尝。”
他倒有闲心吃小菜,我和金陵之后眼巴巴看着他吃东西,等他吃饱喝足之后,我和金陵早已不耐烦,催促着他快点开始。
可是他还是不肯开始,坐在吴纯蕴的床边看着我。
他突然指着吃完东西的盘子说道,“金陵,收拾一下。”
金陵很是恼火,小声嘟囔着,这种事情应该是她做,但是又不敢得罪他,只好开始收拾东西。
金陵收拾东西出去了,木清子骤然间飘荡我面前,冷冷的一笑,“你知道他活了之后,对你有什么影响吗?”
我摇了摇头,一脸的木然。
无论吴纯蕴活了之后对我有什么影响,我都希望吴纯蕴活下去,因为他对我有恩。
木清子摇着折扇在我面前飘来飘去,“我折腾了这么久,就是在拖延时间,谁叫你想清楚,你真的要救吴纯蕴吗?”
他突然间停在我的面前,用折扇指我,“其实吴纯蕴就是风儿,”他凑近我,“不需要我再拖延时间,让你考虑了吧?”
我全身一哆嗦,虽然我早已预料到这一点了,但是还不肯接受,我总觉得吴纯蕴应该是个男人,不应该是个女人。
木清子轻轻的笑着,画着墨竹林的木折扇一下一下的摇着,给我换来了无边的清风,像是叫我冷静一下。
我不停的揉额头,如果风儿活下来,对我有什么影响,沈君华一直在我的耳边念叨,我当然知道。
这一下子,我明白沈君华为什么说,风儿这下要死了。
原来吴纯蕴就是风儿,我敢肯定那个阵法,沈君华一定做了手脚。
我吞了一口冷气,“事情是由我引起的,就由我来结束吧,你还是救他。”
木清子的折扇瞬间停下了,不相信的盯着我,“蠢丫头,你想好了吗?那可是整个地府。”
我笑了一下,自己都觉得勉强,“我想好了,地府与我有什么关系,我是一个人。”
我可不想永远呆在地下。
木清子的折扇,又在我面前一下一下,刮起了无边的清风,他满头是汗,像是在给自己冷静。
迟疑了片刻之后,他陡然间跟我说,“我救他一半,剩下的事情你自己考虑。”
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你收了我那么多宝贝?居然只救一半儿,你不是骗东西吗!”
他用折扇敲了敲我抓住他手腕的手,“蠢丫头,正因为我收了你那么多个宝贝,我才为你考虑,我只救他一半,剩下一半是死是活在你控制之中,你想干什么就由你自己决定了。”
看起来他说的合情合理,可是我就是觉得奇怪,我只是一个粗使丫头,就算是嫁给了冥王,地位也不算高,为什么这个木清子就是这样想收买我?
木清子用折扇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叫我出去。
我琢磨了一下,看样子他不站在风儿那头,“不行,我要留在这里,守着吴纯蕴,提防你骗我宝贝。”
木清子哭笑不得,“蠢丫头,你懂什么,看着有什么用?”
我看了他一眼,“如果吴纯蕴情况不对,我就打电话叫人。”
木清子摇着折扇,无可奈何,“天下最蠢是女人。”
转身坐到了吴纯蕴的床前。
木清子开始做法,我找了一把椅子,坐在了床边,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丹药来,葫芦形状,上面雕刻着青翠的绿叶,就像是活的一样。
他从葫芦里倒出一红一百,两颗丹丸,撬开吴纯蕴的嘴灌了下去。
然后盘腿坐在吴纯蕴的床头,不停的用折扇,做着各式各样的姿势,有大雁亮翅,有孤鹤独鸣,有鹰傲天下……
看得我眼花缭乱,眼皮子直打架。
渐渐的我觉得不太对头了,他怎么像是在催眠我,不像是在给吴纯蕴治病。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黄符来塞进嘴里,努力的睁大眼睛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可是,我还是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我心里一直在问自己,我请来的真是木清子吗?
我是被头顶上一个盘子叫醒的。
金陵将一个巨大无比的盘子砸在了我的头上,搞得我眼冒金星,身体差点从椅子上栽下去。
我睁开眼睛,揉了揉种剧痛无比的头,才发现自己一半躺在吴纯蕴的身边,屁股还坐在椅子上。
只是那个该死的木清子,已经不知道去向。
我急忙去看吴纯蕴,他的脸上好了许多,已经由淤泥的黑变成了梨花的白色,再看他的花瓣嘴唇,虽然不是红色的,但已经变成了淡淡的粉,就像是梨花一样。
只是全身上下都散发着热气。
那股热气,就像是三伏天的沼泽地,带着淡淡的绿色,带着浓浓的硫磺味。
跟刚才的形状对比,明显好了许多,我不由得高兴的笑了起来。
没想到,头顶上,马上就挨了第二下盘子。
我捂着头委屈的看着金陵,“吴纯蕴的情况已经变好了,你为什么打我?”
金陵根本不看吴纯蕴一眼,对着我破口大骂,“你别用什么障眼法来骗我,吴纯蕴的情况,可是我心里知道。”
说着,金陵用残缺不全的那只脚,向着我踢过来,伴随着阵阵电闪雷鸣。
他的脸上,本来是金黄色的,现在宛然成了墨绿色,全身都在颤抖。
如果不是怕伤着吴纯蕴,我想,他要把整个屋子都要拆了。
金陵这时候只有一半身体,他为了把我送上天,几乎耗光了全身的法力,居然拼尽全力调出闪电来,这样可是让他吐血的。
他气成这个样子,一定是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
吓得我跳上床,躲藏着金陵的进攻,马上低头去看吴纯蕴,难道我们被那个木清子算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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