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阳子的剑术精妙,真气浑厚,行动沉稳从容,每一剑都携带着排山倒海般的气势,剑法施展开来犹如连绵不断的涛涛江河,一剑胜过一剑。
以他为中心,劲风四起,吹拂的尘土弥漫,沙石飞扬,雪亮的剑光纵横缭绕,杀伐之气逼人,颇具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无敌气势。
秦冥不得不承认震阳子真得很强,比跟他交过手的震阴子强出一大截,论起剑法的杀伤力远在天煞之上,稍不留神,他就会被震阳子斩于剑下。
以至于秦冥必须全力以赴,真气和速度都催动到了极致,身如鬼魅,只能模糊的看到一个残影,饮血剑的剑芒纵横无匹,抵挡着不断袭来的剑气。
好在秦冥前几天吸收了天煞不少阴煞真气,如今已全部化为己用,功力更上一层楼,仗着奇快无比的速度跟震阳子周旋。
震阳子还想从秦冥嘴里问话,暂时不想置秦冥于死地,所以手下有所留情,出剑都避开了秦冥的要害,这也给了秦冥放开手脚肆意反攻的机会。
两人你来我往,身形交错,片刻之间大战超过三十个回合,不分高下。
场中只能看到两个人影飘忽不定,缭绕的剑光不断碰撞,产生的乱流肆虐,地上出现一道道被剑芒斩出的沟壑,沙石尘土弥漫,打斗相当剧烈,生人勿近。
“叮当、叮当……”金属交击之声不时响起,一些难以避开的攻击,秦冥只能挥剑格挡,跟震阳子的长剑撞在一起,双剑相撞火星四射。
别看秦冥用的是短剑,兵器上好似处在下风,但撞上震阳子的长剑,丝毫不弱。因为他仗着年轻,力量要比震阳子强,并且饮血剑是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器,比震阳子的宝剑还要锋利。
力量强,兵器锋利,两者加起来完全弥补了武器较短的劣势。
“当啷!”交战之中,一长一短两把剑再次撞在了一起,只听一声脆响,震阳子手中的宝剑断为了两截,断掉的半截掉落在地。
秦冥得势不饶人,手腕翻转,又是一剑,半米多长的凌厉剑芒如惊鸿掠过,横斩震阳子的脖颈。
震阳子瞬间缩头藏脑,剑芒贴着他的头顶划过,斩断了一缕头发,系在脑后的发鬓也被削开,顿时变得披头散发,样子狼狈,好像不知从哪座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疯子。
“气煞我也!”震阳子再也难以保持沉稳不迫,变得暴怒,额头青筋跟着暴起,用仅剩的半把断剑恶狠狠的刺向秦冥的小腹,恨不得一剑扎秦冥一个肠穿肚烂。
秦冥的脚步变换,当即暴退出去五六米远,拉开跟震阳子之间的距离。两人不约而同的暂时停手,遥遥对峙起来。
震阳子甩了甩头,稍微整理下凌乱的头发,眸子中射出如万年寒冰般异常冷冽的目光,看一眼就令人通体发寒。
“你以为斩断贫道的佩剑,就有活命的机会吗?无知的蠢货,这么做只会让你死的更快,今晚就让你见识见识贫道的真正实力。”
震阳子的声音同样冰冷无情,显然动了不容饶恕的杀意,双手抓住断剑,用力一震。
“当!”一声脆响,断剑被震成了三截,而后震阳子随手将剑柄扔在了地上。“这把断剑就是你的下场,即使你交出守护古扳指内的物品,也照样难逃一死。”
“牛鼻子,你掰断一把破剑吓唬谁呢,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小爷我照单全收。”秦冥一脸的桀骜不驯,战意高昂,他是那种对手越强,越能激发强烈战意的人,无惧任何对手。
“瞪大眼睛看好了,别等会儿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震阳子厉喝一声,右手中指和食指并拢成剑指,一抹银白色的雪亮光芒在他的指尖凝聚成型,转眼变成了一把长剑的形状。
“凝气成剑!”秦冥不禁眯起了眼睛,目光聚拢在震阳子手指上凝聚的剑气,暗自感慨这个牛鼻子老道果然不简单。
一般情况下,剑气是通过手中的实物长剑释放出来的,只有真正的剑道高手才能做到不通过任何实物,任意释放剑气,也就是传说中‘凝气成剑’的境界。
达到这种境界的剑客已经不再需要普通的兵器,手中无剑胜有剑,信手就可以用剑气杀人,也只有罕见的神兵利器才配的上他们。
也就是说,震阳子原本不再需要用剑,之所以还带着剑,因为这把长剑是他从学剑起便开始佩戴,几十年如一日,已产生了感情。
对于真正的剑客来说,常年使用的佩剑相当于他们的第二条生命,震阳子亦是如此,即便不是什么神兵利刃,在陪伴他多年的佩剑被秦冥斩断后,也异常愤怒。
平心而论,秦冥不擅用剑,还达不到凝气成剑的境界,从这一点讲,震阳子就甩开了他几条街。
“算你有些见识!”震阳子冷哼一声,缓缓扬起剑气,傲然道:“即使你有神兵利刃又如何,照样死在贫道的剑气之下,看你还怎么斩断?”
说完,震阳子猛然抖手,指尖的银白色剑气好似一道闪电划过,直奔秦冥而去。
秦冥原地没动,只做出一个动作,那就是挥动饮血剑斩出一道剑芒。
眨眼间,两道剑气凌空对撞在了一起,周遭的空气顿时剧烈震荡起来,随着一声闷响,两道剑气会为无数光点消散不见。
“凝气成剑不过如此!”秦冥轻蔑的道,即使自己达不到这种境界,也要从心理上藐视对方。
“拿无知当狂妄的白痴,仅凭这句话,就够你死十次的。下面让你见识见识凝气成剑的真正威力,看你还能狂到什么时候!”
震阳子桀桀怪笑,看秦冥的眼神跟看死人没什么区别,只见他的四周凭空刮起一阵强风,雪亮的剑气一道接着一道呈现出来。
片刻间十几道剑气成型,在震阳子身前不停的旋转着,犹如一朵绽放的剑花美轮美奂,散发出无坚不摧般的锋芒,几乎将整个庭院照亮。
虽然秦冥是第一次见震阳子施展这招,也知道这绝对是震阳子的杀手锏,表情变得凝重,眼中却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兴奋光芒。
他的真气全力催动起来,一层黑雾在周身涌动,使他的整个人看起来朦朦胧胧,如真似幻,做好应对的准备。
“贫道这一招名为:流光剑雨,瞪大眼睛看清楚,别死不瞑目!”震阳子双手齐动,那旋转的十几道剑气再次出现变化,忽然分裂开变成一道道小一半的剑气。
剑气不断变小,数量随之暴增,一变二,二变四,四变八……
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震阳子面前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小剑气,看上去眼花缭乱,数不胜数,至少上百道,炫目瑰丽。
“卧槽,这怎么打?”秦冥忍不住大爆粗口,脑海中呈现出无数剑气铺天盖地落下的画面,根本避无可避,瞬间就会被扎成刺猬,效果堪比万箭齐发。
但是那些剑气的变化还没完,继续分裂变小,直到变成细如牛毛花针,却无比锋锐,此时不能再叫剑气,而是剑光。
“流光剑雨!”杀手锏完成,震阳子一声断喝,数不清的剑光飞舞而起,划过一道道流光,如倾盆细雨,又好似节日里绚烂的烟花,铺天盖地落下。
无数剑气如光似电,划出优美的轨迹,却蕴藏巨大的杀机,堪比万箭齐发一起疾射而来,神鬼难逃。
其实在震阳子凝聚出十几道剑气后,足可以攻击秦冥,但他并没有那么做,明显故意卖弄。
正所谓人争一口气,佛为一炷香,震阳子的佩剑被秦冥斩断,心中憋着一口恶气,故意施展出最强手段,让秦冥为狂妄无知付出最惨痛的代价,也好出这口恶气。
施展出流光剑雨这一招后,震阳子并不轻松,真气消耗比较严重,不由自主的喘起粗气,额头也冒出热汗,双眼紧紧的盯着秦冥,要亲眼看着秦冥当场喋血惨死。
就在无数剑光飞来之前的刹那,秦冥骤然从原地消失,隐没入黑暗之中,果断的选择避其锋芒,进行闪躲。
但剑光快如流光,速度奇快无比,数量奇多,以秦冥神出鬼没的速度也难以完全避开,所以选择施展融于黑暗的身法。
即使震阳子能看破秦冥的身法,精准的找到秦冥藏匿的位置,但秦冥融于黑暗之后,速度会翻倍飙升,更利于避开铺天盖地的剑光。
“藏头鼠辈,你躲起来也无济于事。”震阳子轻蔑的大喝,双手挥舞,控制着剑光变换方向,一窝蜂似的追向秦冥。
不过剑光的速度又快又多,即使是震阳子也无法全部控制,一部分落在了秦冥刚才的位置,水泥地面顿时变得好像被子弹扫射过一般千疮百孔,沙土飞扬。
然而,融于黑暗中的秦冥一刻都不敢停,如屁股着了火般飞蹿,身后漫天的剑光飞舞紧追不放,只要他稍慢几步,就是万箭穿心而死的凄惨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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