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陆赞歌》225 秋季攻势（2）

    圣何塞秋季攻势的第一战，打的有些莫名其妙。虽然陆军大臣莫西克伯爵和其余的内阁大臣们都下了挺大的决心，然而真要开打，前线的指挥官都有些傻眼，“这仗，他没法打啊。”
    承担第一波进攻任务的是近卫军的两个团，他们从六月初就已经驻扎在赤枝石林前的军营里了。所以他们眼睁睁的看着德西克士兵在赤枝石林里修建了大量的箭楼和其他防御措施。
    近卫军的两位团长合计了半天，不得不打马回到指挥部，向莫西克伯爵汇报。
    “伯爵大人，我个人建议，先进行三天的远程攻击吧。那些防御工事和箭楼居高临下，我们完全没有办法顶着进攻，损失太大！”
    莫西克伯爵没有反对，御前会议上说的很清楚，这场仗必须不计损失拿下，所以，三天的远程攻击，那些攻击材料也没必要在乎了。
    圣何塞所谓的远程攻击，就是竖起几十架投石车疯狂的将石弹投递到德西克的防御工事上。这些投石机的数量，居然超过了不久之前在库尔斯克会战中圣何塞投入的投石机数量。赤枝石林特殊的地形，使得无论是骑兵还是神弩都没有办法完全发挥作用，仅仅只有投石机可以将石弹送往石塔上方。
    但对德西克人来说，居高临下的防守方式让他们可以很轻松的从上方攻击圣何塞士兵，但是每个独立的石塔相距的距离还比较远，这段时间德西克仅仅是在每个石塔之间用软木梯连接了几座吊桥。吊桥的承重和宽度都有限，使得德西克兵力调派会比较困难。
    于是，这场特殊的攻防战居然是由投石机和弩箭的较量开始的，最开始双方的军官只是想试探一下，没想到三天时间一晃而过，直到圣何塞方面的投石机都因为巨量投射产生相当大的磨损不得不退出战场，才告一段落。
    在这三天时间里，圣何塞没有派出一名步兵，对德西克军所有的伤害都是由投石机造成的。从圣何塞内陆运过来的海量石弹，被圣何塞机械兵一刻不停的倾泻到赤枝石林那些光秃秃的独立石塔上。石弹乱飞，将所有的塔楼、哨岗、箭楼都击成了碎片。
    无数的德西克士兵被巨石轰飞，从几十度克高的石塔跌落，摔得粉身碎骨。然而惨叫和惊呼，没有让德西克军官和士兵们多皱一下眉头。
    三天时间，德西克士兵终于熬过来炼狱般的袭击，当圣何塞最后一架投石机也宣告报销之后，大量的德西克士兵从后方的坑道和山洞里钻了出来，用最快的速度爬上第一线的几座石塔。
    这场从一开始就有些奇奇怪怪的战役，向着更加奇怪的方向开始发展。
    圣何塞的指挥官开始指挥步兵团进攻赤枝石林，挡在他们面前的首先是石塔上的守卫部队。这些士兵居高临下射击，给圣何塞步兵造成了相当大的伤亡，就算是精钢大盾，也没有办法完全抵御那些从空中俯射下的弓箭。
    圣何塞指挥官不得不指挥自己的士兵开始攀爬石塔。石塔不是城墙，每一座石塔上都坑坑洼洼的有着不少可供踩脚的地方，勇敢的圣何塞士兵不顾危险，就向最前排的石塔爬上去。塔上的德西克士兵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纷纷搭箭，将悬在半空毫无遮蔽的圣何塞士兵射成筛子。
    圣何塞的弓箭手当然也不会客气，那些探出身子射击的德西克弓箭手，也成了猎人的猎物，不少人还没有射出手中的箭，就被下方飞来的弓箭一箭穿心，跌落下来。
    于是，从第四天的战斗开始，赤枝石林就开始了一座一座石塔的争夺。每一座石塔下，圣何塞都得丢下一个中队的士兵，才能顺利拿下一座石塔。可是双方谁也不敢放松，依旧头也不回的投入到下一座石塔的争夺当中。那些被圣何塞人已经拿下的石塔上，开始有圣何塞的士兵聚集，他们可以通过德西克人连接石塔的木桥，迅速向下一座石塔冲锋。
    这种鲁莽的冲锋又造成了再一次的伤亡。凶残的德西克士兵见圣何塞人向自己冲了过来，就转身将木桥的绳子砍断。靠绳子的力量搭建的木桥，瞬间失去支撑力，迅速向地面摔去。对桥上无论是圣何塞士兵还是德西克士兵来说，等待他们的下场自然是和大地来一个亲密的接触。除了重重地“彭”地一声，还有洒落满地的鲜血和脑~浆。
    指挥部的莫西克伯爵毫不留情，将一个由一个步兵团派上了赤枝石林，而战线也在开始向着石林腹地推进。到第六天的时候，赤枝石林一半的外围石塔已经在圣何塞人的控制范围内了，而圣何塞人也付出了惨痛的损伤，超过六千名士兵伤亡，这个数字，已经是原南海郡守备军的一半了。
    是的，莫西克伯爵不傻，精锐的圣何塞近卫军，肯定不会参与到这种肉搏的战斗中。
    而在战场的另一面，圣何塞皇家海军也在做着他们的工作。因为损失了超过一半的海军士兵，圣何塞皇家海军的战斗实力大减，这段时间以来只能窝在米港内部憋屈的看着德西克海军耀武扬威的在海上巡航。德西克人的运输船从长海外海而来，毫不顾忌圣何塞皇家海军。
    威灵顿将军已经返回米奈希尔港，他带来了数千经验丰富的战士，都是从圣何塞东部守备军中抽调的。这批士兵常年生活在莫罗河或者长海边上，大部分在成为军人之前就是依海为生的水手。这批人力的到来极大补充了圣何塞皇家海军的实力。
    在赤枝石林地区的第一枚石弹被投石车抛出之后，皇家海军的第一艘桨座快船，也冲出了米奈希尔港。德西克海军战舰的主要工作是保护航路，因此他们停靠距离米港稍远，当圣何塞海军战船冲出近海时，部分德西克海军并没有反应过来。
    在米港停留许久的“皇家橡树号”，带着圣何塞海军的四大战舰，第一批次冲过了外海防线，一头扎进了德西克海军的腹地。
    体型巨大的皇家橡树号，在德西克战船群中显得有些鹤立鸡群，它身后的“勇士号”、“决心号”、“复仇号”和“近卫号”在米港外围灯塔火光的照耀下，排成一字，拦在了德西克海军战船的身前。而其他的圣何塞海军，绕了一个迂回，呈半圆形包围了整个德西克海军。双方的战船比圣何塞稍占优势，但是因为许多战船都是刚刚从米港出港，还没来得及展开阵型，这方面又是德西克战船稍占优势。
    “不要恋战，我们的任务是拖住德西克海军，然后派出部分登陆船，从后方偷袭芭东地区那个德西克的码头。”威灵顿将军从京都城回来之后，又恢复了意气风发、自信满满的样子，向着他的副官传达着命令。
    夜晚的海上命令传达不畅，面对扑上来的圣何塞皇家海军，德西克人完全没有做好准备，只得仓促迎战。他们的旗舰现在压根就不在这里，群龙无首的德西克战船摸着黑和圣何塞人的战船战成了一团，浑然没有发觉，部分圣何塞战船护送着其他一些战船，正离开战场向西边航行而去。
    没错，在“克星计划”中，莫西克伯爵几乎是复制了德西克人侵略圣何塞的战略，先是以主力部队在正面防线牵制住德西克人的力量和注意力，再以海军运送登陆兵，从后方袭击德西克人的码头。圣何塞的目标自始至终只有两个：消灭南线的德西克大军，阻止火油离开芭东地区。这两个目标要想实现，釜底抽薪的方法就是彻底毁掉德西克人在芭东地区建造的这座码头。
    圣何塞皇家海军一共分出了五十艘战船混合着不少运输船，运送着从圣何塞其他地区调来的士兵，摸着黑航行到了芭东外海。这里的临时码头已经像模像样，部分德西克的运输船正停留在港口里，随着海浪晃晃悠悠、一浮一沉。港口的灯火不是特别明亮，毕竟是一个临时建造的海港，比起米奈希尔港来说还差的远。
    昏暗的灯光给了偷袭的圣何塞人机会，在米港外围大战的两国海军，毕竟距离这里还有一些距离。无论是码头上的士兵还是战船上的水手，都没有意识到灭顶之灾即将降临。
    “皇家橡树号”上的威灵顿将军并没有离开米港外海战场，指挥突袭作战的是圣何塞皇家近卫军的斯利姆子爵。他带着数千名精锐的近卫军士兵就隐藏在登陆舰上。莫西克伯爵为了“克星计划”下了血本，如果登陆作战不顺利，这几千名近卫军士兵就要葬身长海。
    可是，按照莫西克伯爵在御前会议上给贝宁皇帝及内阁大臣们所说的那样，秋季攻势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干掉南线战场的德西克人，扭转圣何塞国内的战争形势，为此，不惜一切代价。
    看着远处昏暗灯火下的临时港口，圣何塞运输船上的斯利姆子爵骑着高头大马，执着他的巨型狼牙锤，缓缓放下脸上的面甲，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近卫军们全部都已经准备好了。更远的战船在黑夜里看不太清，但是他知道，那上面的圣何塞士兵同样已经准备好了：“听我命令，准备登陆！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