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陆赞歌》219 德西克受挫

    战斗进行了整整一天，到傍晚的时候，胶着了一整天的战线开始有些松动的迹象。
    从开打之后，德西克人安排了骑兵方阵，由狼骑领头、游骑兵护住侧翼，分别冲击圣何塞的正面防线，而圣何塞以闻名天下的“圣何塞大方阵”应战。
    第一波冲锋持续了数个小时，近卫军方阵面前的荒原狼骑，占不到任何便宜，德西克指挥官只得要求狼骑退出战场，转而配合两翼的游骑兵攻击圣何塞边防军方阵。
    这里的防守稍弱一些，在游骑兵的冲击下，略微有些散乱。德西克指挥官敏锐的察觉到这一点，因此将骑兵攻击力量全部投入到这条攻击线。
    而对圣何塞主力、近卫军团的压力，则由第二波攻击主力，德西克重步兵团接手。
    德西克重步兵团的排列方式不同于圣何塞方阵，并没有那么紧密的阵型，而是依靠德西克武士的个人勇猛，最大限度的发挥他们的单兵作战能力。数名士兵形成一个战斗小组，多个战斗小组分散成散兵线。小组协同作战，武力最强的士兵冲在最前面，威力强大的斩剑，无视一切防守，无论是盾还是长枪。
    圣何塞大方阵，其本质是长枪阵。长期以来面对德西克骑兵的冲击力，圣何塞最终研发除了这种相当克制骑兵的长枪阵，但是面对冲上来的重步兵团，长枪却又显得不够灵活，往往一剑劈砍下去，长枪的枪头就被斩断，下一剑，就会砍破近卫军士兵的小圆盾。往往连盾带手臂，一起砍断。
    在这种情况下，在荒原狼骑面前都寸步不退的近卫军防线，居然抵挡不住德西克重步兵的冲击，被杀的节节后退。
    好在圣何塞方阵极强的补位及协同作战能力体现出了优势，在前排士兵抵挡不住的时候，后排的圣何塞近卫军士兵会以最快的速度补位上前。要知道，德西克第一排的步兵也是人，在连番的劈砍下，他们的体力也在逐渐耗尽。
    到了下午的时候，战斗逐渐白热化，双方谁也奈何不了谁。圣何塞军占了防守的便宜，伤亡比德西克人稍少一些，但那都是最精锐的近卫军士兵，让在后方的指挥官莫西克伯爵也不禁阵阵肉疼。
    忽然，传令兵汇报给莫西克伯爵，前线指挥官斯利姆子爵申请出击，“怎么回事？”莫西克伯爵身旁的参谋长官蒙哥马利将军不禁疑惑。
    “肯定是斯利姆子爵发现了前线出现战机，他是个老成持重的人，机会不好到一定程度，他不会轻易孤注一掷。相信他，回令，允许出击！”
    指挥部平台上的传令兵用力的挥舞着红旗，将命令传递到了前线。
    收到指令的斯利姆子爵没有片刻犹豫，立即率领从开战开始还没出动的近卫军骑兵，开始向圣何塞左翼、也就是德西克进攻的右翼展开突击。突击的方向选在近卫军方阵和边防军方阵之间，在这里，德西克重步兵团正和近卫军杀得难解难分；狼骑和游骑兵第二师正在曼施坦因将军的带领下攻击圣何塞的右翼防线，距离击破他们不过咫尺之遥；
    斯利姆子爵聪明的选择了德西克游骑兵第一师的攻击方向，这里，他们是几个部分的德西克军中最孤立的部分。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前锋军团还没有击破防线，德西克的其余步兵团并没有跟上来，前线只有“暴熊团”、“鹰隼团”和“霜寒团”三个重步兵团和骑兵在奋战。
    斯利姆子爵选的时机非常好，三千多养精蓄锐、装备精良的近卫军骑兵，开始飞速的向左翼移动。这些骑兵，是圣何塞近卫军中最精锐的部分，全部出生各家贵族，从小弓马娴熟，骑的也是良马。所有人都穿着银白色的锁子甲，身后是血红色的披风；面上的面甲上，插着一个红色的羽毛，似乎是圣何塞特有的“锦鸡”尾羽。
    白色的洪流点缀着红色，呼啦啦的从近卫军方阵和边防军方阵之间，呼啸而过，斜插冲向德西克游骑兵。于此同时，投石机方阵正在延伸射击，石弹疯狂的射向游骑兵身后，将游骑兵的阵型压缩的更扁，同时也是一定程度上阻止后方的步兵团靠近。
    作为近卫军首领的斯利姆子爵一马当先，身后是他的亲卫营，再后是三千憋着一肚子怒火的骑兵。在游骑兵没有反应过来之时，汹涌的冲进游骑兵的阵中。
    基米希营将，德西克游骑兵第一师的师长，此时正在游骑兵阵后压阵，从各方的消息来看，就属他的游骑兵第一师打的最差，几乎没能突破一丝防线，此刻基米希正是暴怒的情绪充斥。距离天黑不过二个小时，如果天黑前再无进展，自己都不知道如何去向汉斯将军交待。
    然而他现在不用考虑如何交待的事情了，当斯利姆子爵挥舞着他的瑟银武器冲进游骑兵阵中时，基米希营将呆呆看着这支不知道从战场哪里冒出来的骑兵，一时之间都忘了下令。
    还是在副将的提醒下，他才猛然醒悟过来，“收缩阵型、收缩阵型，所有人向我靠拢，重新排队，重新排队！”
    呼啸而过的近卫军骑兵，从战场东南侧，斜向西方冲过，呼啦啦的骑兵将眼前的一切都碾成了碎片，德西克骑兵侧翼受到如此重大的打击，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许多士兵还沉浸在和圣何塞边防军的搏杀当中，完全没有意识到侧方敌人来袭。许多人在头颅被砍飞的前一秒钟，还凶很的挥舞着钢刀杀死面前的圣何塞士兵。
    近卫骑兵仅仅用了很短的时间，就凿穿了德西克游骑兵的阵列，尽管基米希营将已经在第一时间开始收拢他的士兵，结果最后脱离战场的德西克游骑兵，也只剩下半数。在基米希营将的催促下，这些好不容易才脱离战场的德西克骑兵，重新稀稀拉拉的排成了一条横队，不少人还挂了彩，鲜血滴滴答答的滴落在战场上，战马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除此之外，整个战场上居然再没有任何声音，诡异的安静，只有远方战场中央的喊杀声远远传来。
    完成一次凿穿的近卫军骑兵，也在边防军方阵的前方排成了横排。他们虽然只有三千人，相比于对面刚刚被杀破了胆的德西克骑兵要少上一些人，但是他们的士气高昂，不少人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根本不愿意放下来。
    被解救出来的边防军方阵抓紧时间调整着阵型。刚才的战斗他们打得不差，堪堪挡住了德西克游骑兵的冲锋，阵型还保持的相当完整。除了部分人员损失导致方阵看的薄了许多。
    斯利姆子爵骑着自己的战马跺到了阵线的最前方，刚刚，他的狼牙巨锤，击碎了不少德西克骑兵的脑袋，手下并无一合之敌，他的银白色盔甲上，沾满了敌人的污血，就连面罩都有些糊。
    斯利姆子爵伸出手，轻轻扯下盔甲下的一截衣服，用力的在面甲上擦了几下，衣服的布片瞬间被污血染红。轻轻将布片抛在地上，他的坐骑猛然打个鼾，将对面不远处的德西克骑兵都吓了一跳。
    “近卫骑兵！”斯利姆子爵再一次举起了他的狼牙战锤，大吼道：“冲锋！”
    “杀！”所有的近卫骑兵只有这一个字来回应他们的统领。
    而德西克游骑兵阵中，基米希营将也知道，现在是真正的骑兵之战，绝对不能后退，谁退谁死。也带着他的游骑兵也向前冲来。
    刚刚临时脱离接触的双方，距离不过七八十度克，战马将将把速度提起来，双方就狠狠再一次撞上了对方，猛然间人仰马翻，许多人根本来不及挥舞武器就被高速冲锋的敌人撞下战马，继而被后面的人踩踏成肉泥。
    傍晚降临，战事开始逐渐明朗。得益于圣何塞前线指挥官斯利姆子爵的当机立断，近卫骑兵在最恰当的时机投入战场，一举击溃德西克右翼攻击主力-游骑兵第一师。一万多和圣何塞边防军战斗在一起的骑兵，被近卫骑兵连续冲阵三次，杀得大败而回。基米希营将仅仅带回了不到二千游骑兵。
    德西克指挥官汉斯将军见右翼大败，怒火中烧，直接命令指挥部的守卫荒原武士，一刀砍下了基米希营将的脑袋，扯下基米希的银狼头，冲着逃回的骑兵说道，“谁能够再次冲破敌方的方阵，这个银狼头就归谁！”
    在营将职位的诱惑下，那些本已经被杀破了胆的游骑兵居然全部调转马头，重新向前方的圣何塞人冲杀过去。
    “左翼和中路情况都不太好，在左翼圣何塞应该是投入了大量预备队，狼骑和游骑兵二师冲不破，他们的长枪阵实在是太密集了。中路的近卫军也不好对付，整整打了一天他们居然还士气高昂，前面的汇报来看，双方目前的战损比接近一比一，天已经快要黑了，将军，今天看样子是不行了。”说话的是汉斯将军身旁的副将，他忧心忡忡的冲着汉斯将军建议到。
    “嗯”，汉斯将军点点头，“你说的没错，我们确实小看圣何塞人了。亚瑟会首说这次战斗他是不会帮助我们的，他的组织现在有更大的计划要去执行。我们都小看了圣何塞人啊。今天，看上去就只能这样了。”
    “呜呜呜”的号角声再次响了起来，德西克人退兵了。一整天的战斗，双方抛下了大量的尸体，却谁也没能够奈何的了谁。
    第二次大陆战争期间，德西克人第一次在野战中没有占到任何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