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洋没在孙经理屋里多待,说了几句话就出来了。
没必要多说,这就是个态度问题,意思到了就行了,主次得分清楚,今天是陪客户过来的。
出来到王哥身边,站着看他填表交钱。
办好手续拿了装修钥匙,两个人出来。
“还有别的啥子事埋?”王哥看了看手表。
“钱。你还没给钱呢。”
“还要给你钱唆?”
“那肯定的呀,你最应该给的就是我呀,没钱我拿什么买材料找工人?”
“好多嘛?”
“百分之四十。”
“恁个多?”
“哥,你真是我亲哥,合同上写着呢,你没看啊?大公司都是一半。很多东西都要定的,不交钱能行吗?我总不能天天追你屁股后面要钱吧?我又垫不起。”
“哎哟,上了你的鬼当哦。”王哥念叨着拿出手机。
张洋把早准备好的银行卡举过去:“这张卡,合同上写了的,别的账号法律不承认。”
王哥接过银行卡,拿出合同翻开看了看,对了一下,把卡还给张洋,用手机照着合同上面给张洋转账。
“转了钱就没有我啥子事情了撒?”
“暂时没有了,开工你过不过来?”
“开工,算老,没得时间,你弄嘛。水电做好了给我打电话,我过来看一哈。”
“行,差不多一个星期吧,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然后咱们还得一起去买地砖。”
“要得。”
“装修这事儿,哥你千万别急别催,工人做一天就是钱,不可能故意给你拖工,做急了容易出问题。”
“这个到是晓得。好嘛,钱也给你老,你可以跑路了。”
张洋笑起来:“要不你再给点,把二期款直接付了得了,我跑也值个。”
“想的美好。你安排吧,我有事。”
“要得,那哥你慢走,我去房子里转转喊电工过来画线。”
“好,抓紧时间好好干,莫要辜负我对你的信任哦。”
“放心吧,又来这个劲儿了,能爷们点不?”
“瓜娃子。”王哥在张洋胳膊上拍了拍,去车库了。张洋摸了摸被拍过的地方,感觉,这王哥,应该是个领导啊,言谈举止行为有点靠边。
想了想一匝嘴,是什么和自己也没什么关系,想了也没用。
掏出电话打给杨电工:“老杨,过来开工。”
“活路有点多哟,又是哪里嘛?”
“还是这边,复式带花园的,赶紧过来。”
“要得,得行哦,复式啊,要得。你在那里不嘛?”
“在,我在这等你。骑车慢点,小心点注意安全啊。”
“要得。”
放下电话,张洋返回王哥房子里,慢慢在屋里转悠,思考着造型和效果颜色材质这些问题。
普通百十平米的平层装修其实大部分都是公式化的,也很难出什么彩,更谈不上什么设计,因为空间局限在那里,没有什么发挥的余地,只能按步就班的把活做好也就可以了。
像这种全跃结构,还有联排或者独栋,就非常考验设计师的功底了,上下左右的空间联系颜色造型搭配都得考虑周全了才行。
在这种户型里,就是一个转角都要考虑进去,都会影响整体效果感观。
……
晚上,张洋没煮饭,和杨洋开着车去吃了火锅。
重庆火锅太出名了,本地人也确实喜欢,但说实话张洋始终对这个不太感冒,但是杨洋喜欢。
吃完火锅回来的时候,杨洋就开始不舒服,想吐,她有点娇惯,有一点儿不舒服也不能忍。
“是不是刚才火锅吃什么不对劲儿了?”
“不知道。难受。停车停车,我要吐。”
把车停在路边,杨洋跑下去蹲在车边上呕,张洋下来去给她拍后背递水:“好点了没?要不去医院看看吧?别再是食物中毒了。”
仔细起了想,好像也没吃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呀。
最后还是开车去了医院,张洋实在是放不下心来。
结果一检查,两个人都懵逼了。杨洋怀孕了。
这特么就有点扯了,太意外。杨洋生完小孩以后是一直戴着环的。
两个人出来回到车里。
“怎么弄啊?”杨洋看着张洋。她自己就是个没主意的。不过矛盾的是,要是任起性来主意又特别正。
“去做呗,你还想留着?”
杨洋想了想,摇了摇头:“不能留,现在不合适。”
“那去做了吧,去哪家医院?”
“我也不知道,去哪?”
“重庆有妇幼保健院吧?”
“我不知道。走吧,先回家,你明天去找找。”
两个人都带着一种奇怪的感觉和情绪回了家。
“你说,我戴着环呢,怎么怀上了呢?”
“我也不知道啊,大夫怎么说?”
“也没说什么,说我这浅,比一般人浅。”
“那可能就是呗,我又不懂这些。”
杨洋有点心慌,必竟是要去做手术,张洋就陪着哄着说话。
第二天,杨洋从学校请了假,两个人开车去了妇幼保健院,在解放碑七星岩。
从老城墙进来南侧就是,结果张洋开着车子绕了好半天,导航什么的在解放碑这边根本就没用,全靠转,靠记,靠嘴巴问。
地图上看着就在旁边的地方开过去往往就得绕半天。
医院门脸不大,顺着楼梯爬上去来到后面才宽起来。
挂号,排队,检查,摘环,人流手术。戴环摘环对于女人来说也是个痛苦的过程,再加上还要做人流,即使选择了无痛,但对身体的伤害摆在那里。
张洋把被从手术室推出来的杨洋抱到病床上的时候,心里突然有点难受,看着麻药劲儿还没过昏睡在那里的杨洋憔悴的模样,心里特别不舒服。说不出来的感觉。
把她身体放平,仔细的系好裤子,盖好被子,帮她拢了拢额前的碎发。她从和张洋认识那会儿起就一直是短发,这会儿弄的乱糟糟的。
本来就因为长期化妆弄的有点暗的皮肤这会儿看上去更多了一层腊黄。
就这么坐在一边陪着,等着,一直过了半个多小时,杨洋一点一点轻醒过来。
“醒啦?哪难受不?”
“手,麻。脚也麻。”
张洋站起来帮她搓手揉脚:“渴不渴?”
“不想喝。”杨洋晃了晃头,又闭上了眼睛。
等到杨洋彻底清醒过来,已经过去了小半天了,张洋跑到外面买了稀饭回来喂杨洋喝了点。
下午四点多,两个人才从医院回到大渡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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