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六十载》第44章 玉米

    小麦经过许多周折，历尽艰辛，好不容易卖完。转销陈化粮小麦也告一段落，转眼到了秋收之后。
    当年的玉米大豆又喜获大丰收。
    我又紧锣密鼓的开始了玉米大豆的收购准备。
    虽然已收过小麦，但险些卖不掉砸在手里。
    收购玉米，还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对中间环节操作，一窍不通，既然想收了，也不能有太多的顾虑，约束手脚。
    于是，我放大胆子，抛开顾虑，开始四处张贴告示，搞宣传以促进收粮速度。
    告示一张贴，很多卖粮户蜂涌而至，前来卖粮，收玉米有了好的开端。
    第一天就收玉米5000多斤，大豆1000多斤。
    经过近半个月的努力收购，很快四间房子被填满。
    正愁销路之时，来了安徽临泉县淀粉厂的业务采购员陈三一，通过看仓，定下拉货，交了定金。
    采购员报上名字后，我很感奇怪，多少好名不叫，为何叫三一呢，感觉此名定有来历。
    原来，陈三一的祖祖辈辈，都给地主，扛长工打短工，受尽压迫剥削，帝官封三座大山，更是让人民群众抬不头，见不到天日。
    一九四九年十月一日，伟大领袖***在北京天安门城楼，向全世界宣布:中华人民共和国从此站起来了。
    正当全国人民欢庆佳节之日，小三一喜降人间。
    祖辈的名字都是狗啊、毛啊、蛋啊之类，很不顺耳。
    父母决定趁祖国解放，劳动人民脱遇了苦海，翻身得解放之时，给孩子起个好的名字。
    家人们因文化水平有限，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好名字。
    当地有一教书先生姓何，知书达礼，思维敏捷，知识渊博，又是进步人士，在当地威望颇高，也很受人尊重。
    三一的父亲找到他，让何老师给孩子起个响亮的名字。
    于是，何老师冥思苦想，反复推敲，给孩子定名陈三一。
    寓意:新中国成立，推翻了压在劳人民头上的帝官封三座大山，翻身奴隶得解放，天下回归一统。
    陈三一自认名字稀奇伟大，每逢遇人，故作炫耀。
    陈三一连续拉了几車，临泉淀粉厂发生了变化，因故厂子被迫停产，宣布倒闭。
    没有了陈三一的拉货帮持，收玉米渐渐的心中没底。
    在收玉米中有许多防不胜防的事情，让我非常头痛。季节性收粮，生意还可以，群众卖粮，最多有点小杂质，粮中有些碎棒柱子之类的东西。
    可收粮旺季已过，部分粮食小贩，卖粮时绞尽脑汁的掺杂兑假。卖豆子时，他们提前在地里弄一些坷垃，用筛子筛成豆子大小，掺进豆子里，卖豆子时，即使收粮者过筛子也筛不出来，多者能掺假5%左右。
    我有一老婊小贩，因利益趋使，不顾老婊情义，在卖给我玉米时曾使出三招:
    一招:在收的玉米中，把麻袋中间掺进沙子。他把从老百姓家中收来的好玉米，装包时，上下都装好玉米，在中间掺上沙子，检查时看不出有假，倒包时沙子流进玉米空间，还看不出来。
    二招:在麻袋里装砖头，在倒包时，趁我不在跟前或没注意他时倒包，蒙混过关。
    三招:把收到的玉米在晚上提前用滚水浸泡，天明拉进我收粮的粮仓，过磅后，倒包撒开。看上去玉米锃光发亮，根本看不出作弊。
    常言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一连骗我数次，东窗事发，露了马脚。
    几天后，收他的玉米成片成片的发烧发芽，长出青苗，我回忆起收玉米情况才确定是老婊作弊。老婊再卖时，抓住了他的把柄。因是老婊，他也不再瞒我，直言不讳的讲出了自己的绝招。我拿他也没办法，在农村有一种说法叫:老婊打老婊，打了一ge屌。其他小贩做的更绝，招数七鬼八怪。
    收小贩的粮食出现品质漏洞，售粮就有了困难。
    怕粮食霉变，只得和妻子翻晒。早起把发烧的玉米用包抬到到公路上去晒，晚上再收进仓里，干活时挥汗如雨，累的头晕眼花，腰酸背痛，爬不起来。至今老伴还留有腰痛之疾。
    看着发烧掺杂的粮食，我一度陷入困境。
    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想起了老同学刘忠。
    一天我备上礼品，去了县城液糖厂，找到了老同学，他请我吃饭，在酒席桌上，我感谢了他帮我销售小麦一事，并提出自己又收了几万斤玉米，想让他帮我卖掉。
    老同学非常豪爽，当场表态不是问题。第三天就派车把我的玉米拉进液糖厂，因液糖厂生产液糖用量很大，几万斤玉米根本不在话下，帮我解了燃眉之急。
    收粮渐渐的有了经验，多了销售路子，在收粮时提高了警惕，严把质量关，调粮客户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