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问一声。”他倏然沉声正色,似是鼓足了勇气,“我们间,还有可能挽回么。”
“……”
这是啥情况?
倘若没听错的话,他的意思是——想和自己重新开始?这真的是那个从前骄傲自负的盛雪国么?白媚生满眼讶异的望着他,想从他的神情中了解他真正的意图,可惜,他的脸上唯有充盈着诚恳的期冀,看不出任何虚妄和伪装。
可越是如此,白媚生越觉得一切荒诞的近乎好笑。
一个甩了她的男人,在被新欢甩掉往后又回过头来寻她,他把旁人都当作什么了,永远受他掌控的玩偶?原来他比她想象中还要悲哀和不堪。此刻,她再不想跟他多做任何揪扯,只期望快快断了他这荒谬的念头。
“对不起,我现在只喜欢他。”实际上有千百个理由可以去回绝盛雪国,可她却只想用这个。
一字字清晰的落入耳中,他有些身形不稳,眸中是无法掩匿的失落和酸涩,“四年的感情,竟抵不过你跟他这短短数日的相处么?”
“这句话,不应当我来问你么?曾经你跟我提出分手时,没有如此问问自己么?四年的感情,在你看起来又是啥呢?”白媚生无奈的摇摇头,她并不想讥讽他,可他如此好笑的话使她无法当作充耳不闻。
“可我现在懂了!经过了这些事,我发觉我心中最喜欢的还是你,在我心中,四年的感情无法取代!”
“可已然晚了,盛雪国,倘若你中途不曾放弃,我也始终坚信四年的感情是坚实不可摧毁的。只是有些时候,一个扭身,就是永远的错过。在我最艰辛最需要人在边上时,你离开了我,而萧无忌却是在那个时候走进我的世界……”她止住了,因为脑海里这数日来的记忆片段开始翻涌,使她不可抑制的陷入甜蜜的回忆。
头一回他替她解围,使她不至于在盛雪国跟季兰脸前落荒而逃;还有,在她坏心情倏然侵袭时,携她去了那个属于他的秘密基地,跟她一块分享她喜怒哀乐;宸宇楼的那夜,倘若没有他,她难堪的模样不知还要被那帮人讥讽多长时间,那句“对不起,我来晚了”,至今,还能清晰的盘绕在耳际;还有后来跟无极公司的那个酒局上,他又一回及时出现……
太多太多太多,她有些数不清,仿佛他的每一回出现,都可以在她那黯淡的世界中点缀上光明。如此的意思,纵使和盛雪国在一块朝夕相对了四年,也从未曾体味到。
她是否应当谢谢盛雪国,是他的出现让自己又重新看书罢了心情,更深刻的意识到了她对萧无忌的依赖和恋慕,兴许早在他没有对自己表白以前,那种感情已悄悄的在她心底生根发芽,直至现在成长为不可撼动的地步。
她神情上的每一个细节都毫无遗漏的落在了盛雪国眸中,他只发觉自个的心被狠狠的揪起,又仿似被针刺一般,兴许他早就预料到他压根无法挽回她的心,只是,他不甘心也不信任,他被拒绝的理由只是那个离过婚又携着孩子的男人,他非常确定白媚生不是贪图他的家世背景,因此,她对那人的爱,真的已然情深至此了么?
“你有没想过,他倘若那么好的话,当初为何会离婚?”
“他……他兴许有他的苦衷。”
“你也不知是么?那是什么样的苦衷不可以对你说出口?你真的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有关他的过去,你真的了解?”
他连着四个问句,一时之间,白媚生竟有些语塞。只是一刹那的迟疑马上被心中积蓄已久的笃定所取代。
“我信任他,我信他是真的爱我。”
“小媚,你还是那么纯真,那般容易信任旁人。”盛雪国眼中流露一丝心疼,还有悔恨,“你还是好生想清晰,我没有旁的的意思,只期望你能真的幸福。”
“谢谢,我信任我的选择。”她蓦然扭身,没有多做停留,留给背后那人决绝而去的身形。兴许她这样急着离开,是由于她不得不承认,盛雪国的话还是在她的心底泛起了波澜,且随着自己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这类复杂的意思愈演愈烈。
他的过去,他从未提及过的前妻,到底是怎样的苦衷……可她不会主动去问,她不想掀起他灵魂深处的伤疤,那样的事,对任何人而言皆是煎熬的回忆罢。她不在乎他的过去,只要他如今和以后爱的是她就好……她反复的在心中默念,期望压制住自个的惊惶,纠结了非常长时间,终究,她还是捉起了床沿的电话。
“萧无忌,你是真爱我,永不会离开我的,是罢?”
“小媚,咋了?”对方明显因她突如其来的电话而有些迷茫。
“你是真的爱我是么?”她又重复。
“小媚,我是真的爱你,信任我。”语调中没有丝毫的迟疑和踌躇。
“恩。”
她叩掉了电话,有些惊惶的心好像霎时安稳了非常多,兴许盛雪国说的对,她便是如此容易信任旁人,可不知为何,她便是乐意无条件的信任他。他坚定真诚的语调总是可以使她宽心,使她时时刻刻都可以发觉到氤氲在自己四周的那由他传来的深切爱意。
期望她如此的意思,是正确的。
如此,就使她坚信自个的意思,继续没有任何疑虑的投入自个的爱。只是,倘似有一日,他真的伤害了她,她真不确定自己是否还能再次复原那颗好不容易重新拼凑完满的玻璃心。
……
而此时,忙碌一日回到家中,盘腿坐在沙发上,正欲在伸展一下四肢,却听见非常轻微的步伐声,林言兮倏地从沙发上跳起,“出来!”
“好长时间不见了,林言兮。”
一道身影不急不徐地从卧房里走出,女人一身休闲装束,长卷发披肩,即便是运动衣也被她火爆的身材穿得火爆诱人,她笑盈盈地朝林言兮步去。
林言兮在心中大惊,她居然在刚进门时没有注意到,房子里有人,这女人不容小觑。
可林言兮的面上依旧挂着公式化的笑,“美丽的小姐,我认识你么?”
对方见她笑得张扬而明媚不禁怔了下,她自顾坐在她的对边的沙发上,一脸沉定地端量着她,慢慢道,“林言兮,四年没见,你还是像以往一般。”
林言兮咬牙反问,“为何我的血液……”
“这事你应当去问川小松。”对方没等她讲话,并马上打断了她的话。
林言兮蹙了蹙眉,语调变得严肃,“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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