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这个晚上见过陆宸之后,叶以念就断了等他回来的念头。
那一晚,她看的真真切切,他们的目光碰到了一起,他绝对看见她了,更看见哭啼的宝宝了,那样的情形,他可以视而不见。她还能指望什么?
现在,她应该等的是他什么时候终于想起他还有个糟糠之妻来,回来跟她把离婚证给办了。
带着这样的念头,整整一个月,她的心里都没见到阳光。
这一个月里,她也照常去上班。既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她也就不畏惧碰上陆宸了。
但是,一个月,30来天,她却没有碰到过陆宸。
他没来过。一次也没有。
她只从张总的嘴里偶尔听到那么一两句关于他的事。
好像,他又为了什么项目出差去了。并不在槟城。
是不是真出差,叶以念很怀疑。她总觉得陆宸是在躲着她,但是她又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躲她。
怕她死缠烂打吗?夫妻一场,他应该知道,她不是个会死缠烂打的人。
只要他提了,她会很爽快的答应。只要他把儿子留给她。
时间一点点的滑过去。槟城这一年,第一场秋雨落下来的时候,已经快‘失踪’两个月的陆宸终于驾临了N.G。
他来,提前并没有通知。叶以念不知道。遇见他,是那么的猝不及防。
她有份文件,刚好要送到楼上张总那里。乘电梯的时候,一脚跨进电梯,眼前就站着一个人。
是他。只有他一个人。
那么静默的站着,目光望着前方的控制板。
那控制板上,顶楼的数字键亮着。他要去他的专属楼层。
叶以念没想到会碰到他,一步踩进来就愣了一下,另一只还在外面的脚就忘了收进来。
这样一来,电梯就被卡住了。
他好像起初并没有注意她这个人,电梯走不了了,他才将那矜贵的不行的目光挪向她。
与他目光一对,叶以念的心狠狠一颤。
他的眼神……怎么是这样的?
就好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没有任何的内容。
如果非要说有点内容的话,那就只是有点不悦。
也不是那种有着前尘旧事的不悦,这种不悦很淡,仿佛只是为了她耽误了他的时间。
如果是个陌生人,这样的眼神一点问题没有。
可他们是夫妻,是夫妻啊。
惊诧之下,叶以念那只脚更加动不了了,电梯就那样开着门,停在那里,直到里面的人低声提醒。
“进来。”
他的嗓音还是她熟悉的感觉,低沉,带着说不出的磁性魅力。
但是,跟那眼神一样,也没有任何的内容。
甚至,连那种愤怒都没有。那么平淡,平淡的好像根本不认识她。
她终于收回了僵硬的腿,站到了电梯里面。
没有转身,就那么面对面的站在陆宸面前,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这个人,是陆宸吗?
陆宸还有双胞胎兄弟?
她觉得她真的想多了。怎么可能?
她认识陆宸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可能连这点事都没弄清楚?
但是,他为什么又是现在这副样子?
故意的?装的?
只能是这个解释吧。那就只能说,不愧是集团公司的总裁,不愧是商场上最耀眼的明星,他就连演戏都能这般无师自通,这般让人无可挑剔。
只有自己,已经像个傻子一样被骗了。
想到这里,叶以念便将探究的目光收了回来,转过身,面对着电梯门。
不理就不理吧。她也并不想搭理他。
“叮。”
电梯又停下了。叶以念下意识的以为她到了。往控制板上一看,却发现还没有。
电梯门打开,从外面进来一个女孩子。
“总裁。”
这女孩好像没看到她,一眼直接看到了陆宸,脸上的惊喜藏都藏不住。
陆宸不喜欢搞特殊化,所以一楼的六部电梯中没有一步是他的专属电梯,他平时跟员工们用一样的。
所以对于公司某些女孩子来说,在电梯里碰到他,算是一种福利。
不然的话,平时底层的员工是没有机会接触到他的。
这女孩先被陆宸的万丈光芒吸引,看了他一眼之后,终于又发现了距离自己更近的叶以念。
“夫……夫人……”
她其实进来也看到了里面还有个女人,只不过,她当叶以念是普通员工,所以先跟陆宸打了招呼。
哪知道,目光一转回来发现竟是叶以念。这就尴尬极了,也不敢再说什么,再看陆宸,直接抱着要送上楼的文件,缩到一旁去了。
“你叫她什么?”
陆宸突然开口,不高不低的嗓音在电梯壁里碰撞,震的人耳膜疼。
女孩被陆宸的话问愣住了。抬起圆圆的脸,莫名其妙的看着陆宸,然后又看看叶以念。
叶以念知道,身后的男人这是打算让她下不了台了。
既然如此,她何不大大方方?
“你以后叫我叶以念就行了。”
她转脸,对女孩说道。看也没看陆宸一眼。
“哦……”
这女孩已经完全蒙圈了,不敢随便乱答,也不敢装哑巴,只能哦了一声了事。
“叶以念。”
这三个字是从陆宸嘴里出来的。
不是阴沉的低吼,倒带着几分困惑。
目光也直射过来,叶以念虽然没有回头,却感觉到了他那目光的灼热。
这男人,他到底要玩什么把戏?
要离婚就离婚,装什么不认识?
被陆宸这奇怪的反应激怒了,她忍不住猛地回头,冷冷的看着他。
“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想做什么就直接做,不管你提出什么样的要求,我答应你就是。不必在这里装神弄鬼的。”
“装神弄鬼?”
陆宸眼中的困惑更甚,轻蹙的眉宇间,那被冒犯的不悦越发的凝重。
“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什么?”
叶以念怒极反笑,冷声讥讽:“陆宸,你有意思吗?我说什么你听不懂是吧?那好,我懂你的意思了。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回家拿了结婚证就来找你。离婚你的意思你总是懂的吧?晾我两个月,你不就是等这句话的吗?”
“……”
她的反问,让狭仄的电梯里空气似凝固了一般让人窒息。
那女孩不敢置信的盯着他们,大气都不敢出,只缩在角落里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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