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之剑术至高》081乐园首站（三）

    在关上二楼房门前，崎亚将手中的加菲尔德往外一丢，便没再理会。
    这时房间内的安尼塔听到客厅处传来的动静，打开门探出脑袋，“崎亚，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那个卡牌训练还做么？”
    崎亚循声看到了安尼塔。
    见对方这时候已经换上了一身清凉的睡裙，便摇摇头，说了声“不用，你好好睡觉”后，走过去重新将对方的脑袋塞回房间，接着关好房门，这才来到锻炼室。
    在锻炼室训练手臂力量直至个人面板中的力量一项数值往上增长了1点，他这才在屋内附带的浴室里擦洗过身子，而后回房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负重绕着村子跑过数圈，直至速度值多出1点后，便返回小楼二层休息一阵。
    期间，安尼塔已经备好早餐，两人在已经渐渐腾出空来的客厅解决完肚子问题后，崎亚依照原先的安排和安尼塔一同前往道场。
    ……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崎亚白天几乎都待在一心道场，拼命刷着熟练度的同时，用见闻色观察着古伊娜的一举一动。
    安尼塔也在他的吩咐下，几乎时刻都和古伊娜待在一起，不过平日两人作为道场中少数的女学员，本就关系密切，倒也没有人觉得反常。
    那一场月夜下的决斗，确实使得决斗双方都改变了不少。
    古伊娜不再拘泥于男女剑士的区别，将原本就繁重的训练量又往上提升了一大截。
    而索隆则在意识到自身力量不足的情况后，加大了对力量的训练，同时，由于不再满足于双刀，近期又开始训练起牙齿的咬合力，准备做一名三刀流剑客。
    崎亚对此见怪不怪，甚至当索隆向他征询意见时，还提议可以用绳子绑住一块差不多重量的石头，咬住另一头绳子，进行拖动练习。
    规劝对方回归二刀流之类的念头，则是想也没想过毕竟三刀流的索隆才是具有灵魂的索隆啊！
    鬼斩、虎狩、龙卷风、牛针、蟹螫、刀狼流、二刚力斩、鸦魔狩、百八烦恼凤、三刀流奥义三千世界……
    没了索隆的三刀流，这些招式大概就很难再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了。
    在走了剑道这一主要发展方向后，崎亚自身对于和不同剑客交手的兴趣其实一直不小。
    于白沙岛和幸奈交手练剑的那段时期，他便发现，在双方剑术实力都差不多的情况下，这样切磋所产生的效果远要比一味闷头苦练要明显。
    只不过一心道场的实力断代太过严重，他这会儿的实力正处在古伊娜和耕四郎之间。
    往下和古伊娜她们交手，纯粹就是欺负人；往上和耕四郎交手，又在见闻色和运剑速度两方面尽皆差了一截，往往交手不了几招就会落败，实际提升效果堪忧。
    安稳在道场中刷了大概一星期的熟练度后，崎亚见古伊娜依旧好端端的，心下开始思忖：自己是不是已经扇偏了对方的人生轨迹？
    而就在这一念头生起的第二天上午，古伊娜意外死亡的消息还是传遍了整个道场。
    这之中最震惊的当属索隆，其次是安尼塔，说法依旧是“为了找她那把心爱的刀的磨刀石，而意外从仓库的楼梯上摔下”。
    众人在宽敞的道场内见到了被一块白布蒙住双眼的古伊娜，崎亚沉着脸用自身的见闻色感知了一阵，发现对方确实暂时没了心跳和呼吸。
    场中每个人的心中都或多或少生出疑惑，古伊娜的死实在太过突然，但出于对死者的尊重，几乎没人发出多余的声响。
    即便是情绪激动的索隆，再见到古伊娜静静躺在白布上的身体后，同样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崎亚抽空留意了一下耕四郎的神色，发现对方除收敛了平日的笑意外，并没有多余的表情，犹如一名无喜无悲的老僧。
    太奇怪了……
    古伊娜在出事前确实没在他的见闻色感知中，他也不可能变态到连对方做私事时也用见闻色去窥视，但他可以确信：
    古伊娜并非在仓库中发生的意外，那会儿他的见闻色恰巧覆盖仓库范围，对方根本就没在仓库内出现过……
    那么既然死因是编造的，古伊娜死亡的事实便很难让他接受，一方面是惋惜一个年幼熟悉的生命就此轻易陨落，另一方面是他在这之中隐约看到了事情背后的无形推手。
    无形推手名为“命运”，一旦被记录在案，无论做多少努力，都只能是无济于事吗？
    似是感受到了崎亚的目光，耕四郎偏过头和崎亚对视了片刻，接着平静转开，最后落向当先的索隆，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
    出殡当天，阴雨绵绵，霜月村中受一心道场恩惠的人家几乎都派了代表来帮着送古伊娜最后一程。
    一行人大多穿着黑衣，撑着黑伞，分出四人抬着棺椁，穿过水田中央的大路，往村子的墓地方向而去。
    “听说她是从仓库的楼梯上摔下来了。”
    “仓库？”
    “好像是为了找她那把心爱的刀的磨刀石。”
    “干嘛要去找那种东西？”
    “不清楚。”
    “她还是个孩子啊！”
    “人真的很难测啊！未来的事谁也无法预料……”
    崎亚带着安尼塔处于队伍的后段，场中不时有低低的议论声响起。
    索隆面无表情地走着，头顶是崎亚撑着的黑伞，耳边村民的议论声好像在很远的地方响起，经过很长时间才传进他的耳中，蓦地，他回想起较早之前，崎亚问过他的一个问题：
    “如果，古伊娜突然有一天消失在你的世界里了，你会觉得不好受吗？”
    他感觉自己现在的心情就和初听到那问题时一样，心里好像空了一块……人，为什么会那么脆弱呢？
    崎亚看了眼被飘忽的雨丝淋湿头发的索隆，又看了眼人群前方的耕四郎，最终选择缄默不言。
    耕四郎一家的来历很成问题，索隆在加入一心道场前的身世情况也很成问题，这些天他也在总结和反思自身的不足。
    归根究底还是自己当前的实力和势力还不够，可用且好用的人员贫乏，情报获取渠道狭窄，以至于想要探究古伊娜“死亡”的真相都感觉无从下手。
    ……
    古伊娜葬礼结束后的第七天，耕四郎拿着和道一文字找到发了疯般拼命修炼的索隆，将之带到空旷的练习道场。
    两人一前一后跪坐于墙壁上的神坛前，和道一文字被耕四郎置于身侧，两人沉默了一阵，最终耕四郎平静开口道：
    “人为什么会这么脆弱呢，索隆？”
    “古伊娜，她一直是个不服输的孩子。”
    “从小在这个道场上练习。练成了连大人都无法招架的本领。”
    “或许因为如此，她有些目中无人。”
    “就在这个时候，索隆，你出现了，我很感谢你。”
    “为了不输给渐渐变强的你，那孩子也更加努力地去练习。”
    “她不想输给你这个男孩子啊！”
    “于是，她开始逐渐打破女流剑士的障碍。”
    “我也是个普通的父亲啊！”
    “看着现在的你，我也感到很难过。”
    听到这里，索隆的眼泪止不住地滴落在木板上，他攥紧搭在膝盖上的拳头，忍着难过道：
    “师父，那把刀，给我吧……”
    耕四郎闻言偏过头，平静问：“把古伊娜的刀？”
    索隆这时候仰起流着眼泪的小脸，坚定喊道：
    “我会连她那份一起变强的！我会变强到让我的名字响彻天堂的！我会成为世界上最强的剑豪的！”
    “我们都说好了……我……我……”
    “好的。”耕四郎转过身，带着和善的笑看向重新低下头的索隆，片刻后，他拿起身边的和道一文字，双手端在身前，接着道：
    “古伊娜的灵魂和梦想，就托付给你了。”
    时间能够冲淡一切悲伤，整个霜月村渐渐很少提及古伊娜英年早逝这事。
    唯有索隆在日复一日地拼命修行，每每都将自己训练到精疲力竭才肯罢休，竟是真的将古伊娜那一份变强的决心也加诸在了自己身上。
    看在外人眼中便像是一个严于律己的苦修士。
    让崎亚有些意外的是，原本只在人后偷偷努力的安尼塔，在经历了古伊娜意外死亡的事件后，也开始大大方方地向人展现自己的勤奋刻苦。
    她一直以为古伊娜的死和她自己脱不开关系，明明崎亚都已经告诉她让她尽可能寸步不离古伊娜的身边了……
    要是对方发生意外时，她自己就在身边，而不是被安排去养护竹剑，古伊娜或许也就不会死了。
    尤其在看到平日里和古伊娜不对付的索隆这么伤心后，她更觉得自己需要尽快变强，现在的自己可比古伊娜脆弱多了
    要是就因为这个原因，导致自己突然消失在崎亚身边，那崎亚该多伤心呀……应该会伤心吧？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时间也在每个人的感知中过得或快或慢。
    往后的一年时间内，得益于查尔斯、巴巴斯等人的集思广益，崎亚手中的制酒作坊终于在建立的第六个月正式告别对他资金的依赖，并且每个月都会有部分贝利返还到他的手上。
    新一届的“酒神大赏赛”也在期间拉开帷幕，而后“酒神”称号又毫无悬念地落到了他的手中。
    500万贝利的赏金使得他那渐渐干瘪下去的荷包又鼓胀了一些。
    附赠的500桶酒精浓度更高的香槟，则略微减轻了制酒作坊在供给自家boss上的压力。
    经过一年时间的潜心修炼，他的个人面板信息已经变成了：
    姓名：崎亚
    级别：剑豪
    生命：10
    核能：759
    力量：484
    速度：472
    敏捷：463
    任务点：85
    储物空间：1
    拥有技能：
    【中级剑术】1000000/1000000
    这之中，或许是由于身体年龄涨了1岁的缘故，万年不变的生命值向上增长了1点。
    而在核能增长到100点以后，崎亚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见闻色向上增长了一大截，以视频显示格式作比，若说之前的见闻色是流畅360p，现在则是清晰480p。
    实际的使用过程中还不仅仅是感知得更加清晰了，在反馈速度和感应灵敏两方面也有了较大的提升。
    感觉就仿佛轻度近视患者一下回到了视力最佳的时候。
    三属性中，在轻微强迫症患者不懈的努力下，敏捷一项终于迎头赶上，补齐了木桶中的最后一块短板。
    高额的敏捷值再配合上进阶版的见闻色，使得他本就比同龄人强出一截的剑术再次拔高一个层次，已经可以在耕四郎略微放水的情况下，交手数十回合而不败。
    任务点在这长达一年的时间内，以一种随机的方式龟速增长到了85点，距离可兑换1千级别的初始技能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
    如果说以上都是些可喜的变化，那么刷满【中级剑术】的熟练度，却并没有如同之前那样顺利晋升下一级，肯定算不上是什么值得开心的变化。
    基础阶段掌握基础招式；
    初级阶段掌握控剑技巧；
    中级阶段掌握万物呼吸；
    而到了下一阶段，他预计自己差不多就该掌握剑气之类的东西了……
    现在好不容易熟练度到了，系统的套路却变了。
    这一情况他也曾经委婉地向剑道上的达者耕四郎询问过缘由，对方给出的答复则是一套玄之又玄的理论。
    崎亚自己事后经过总结消化，得出的精简版答案便是硬件达标，软件欠缺。
    换句话说就是还差自身感悟这一环节。
    当剑术开始牵扯到心灵层面，其难度对于一个真正开始接触剑道才一年多时间的伪剑豪而言，便直线上升。
    还记得前世中外历史上的剑术高手除精通剑技之外，对于精神和心灵层面的重视程度也丝毫不弱。
    这一情况，看似也延续到了这个世界……
    不过若是细想，其实更早之前便可以窥见端倪，耕四郎的道场名为“一心”，这里面本身就包含有对心灵上的重视，寓意练剑时不可分心多用，需全神贯注。
    这一流派对于“心”的修行只会比其它只追求剑招的更为重视。
    一心道场馆主本人平日里的养气功夫就是海贼世界少见的，尽管平时极少看到他提剑练习，却不可否认其实力的强大。
    这天午后，再次找到耕四郎切磋过后，天空很快便阴云密布起来，间或夹杂着几道亮蓝色的电弧在墨水般的云层中闪烁，轰隆隆的雷声笼罩整个霜月村。
    崎亚与耕四郎坐于木廊前，身边是两盏清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