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秋雨一场寒。
雨,淅淅沥沥落下,淋湿干燥的路面,冲刷路上的痕迹。
来来往往的行人快速奔走,寻找遮雨的地方。
帝豪酒店,西门。
此地,一片萧瑟。
雨水落下,泛起涟漪。
啪嗒。
突然间,一个面庞冷厉,不苟言笑的中年男人出现。
他,一步数米。
若有人看到,必会惊为天人。
他走到叶君生与拾荒老人战斗之地,嘴角露出轻蔑的笑意。
“叶君生,不过如此。”
他大手一挥,无形的气劲弥漫。
雨水,刹那间化作雨幕。
气劲卷动。
一瞬间,残留在此地的气劲四散而去,犹如柳叶飞刀卷向中年男子。
他脸色骤然大变。
来不及多想,急退而去。
嗤嗤!
刹那间,他已是身受重伤,鲜血淋淋。
他神色忌惮地环顾左右,然后灰溜溜地逃走。
数公里外,长亭之端。
数位气势凌人的中年男子并排站在一位气宇轩扬的青年身后。
青年背负双手,目光清冷,眺望远处。
不多时。
先前在帝豪酒店西门出现的中年男子,遍体鳞伤地回来了。
众人看到他的模样时,悚然一惊。
“武六,你怎会受如此重伤?”
“少爷,我失败了。”
武六没有让人搀扶,上前两步,跪倒在青年身后。
青年漠然开口,“可见到了叶君生?”
“见到了,可没有与他正面相碰。”
“那你为何受此重伤?”
“回禀少爷,属下赶过去之时,恰巧遇见叶君生与一位拾荒老人交手,属下便隐藏在数百米外观战。”
“他们发现你了?”
武六心惊胆颤地解释,“属下在他们离开以后过去探查,谁知却被残留的气息绞杀。若非属下退得快,怕是已经化作一滩血水。”
嘶嘶!
其余人面色惊恐,心惊胆寒。
武六竟然是被残留的气息绞杀而身受重伤?
武六的本事可一点不差,甚至是他们一行人中,除了青年之外最好的人。
然而,却连叶君生正面都没有见到,便被重创。
何其可怕!
此刻,他们不敢轻视叶君生。
异姓封王!
天纵之才!
青年缓缓回头,冰冷的眼神落在武六身上。
武六噤若寒蝉,冷汗淋漓。
许久。
青年方才开口。
“除此之外,可还打探到其他消息。”
“少爷,那个拾荒老人的气息有点熟悉,属下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哦?”
青年微微惊讶。
东海数百公里之外,有一座古老的城池。
宁州。
宁州并不富裕,鲜有人提起。
然,在宁州之地,有一传承千年的家族。
武姓世家。
宁州之地,武姓之人可掌生死。
他们便是天,他们便是地。
因为,武姓世家乃是真正的王侯世家。
在宁州他们说了算。
青年名叫武凌,武家第二顺位继承人,可谓是权势滔天,风光无限。
武凌冰冷的眼眸盯着武六,“你可记得他是谁?”
“属下只觉得他有些面熟,但具体是谁,属下想不起来。”
“好好想想。”
“是。”
“退下吧。”
两人上前,将武六搀扶起来。
武凌目光阴邪,嘴角勾起残忍的笑意。
“叶君生,本少爷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资格封王。”
“少爷,下一步该怎么走?”
武一上前一步,低声问道。
武凌眼睛微眯,“先看看叶君生要怎么玩,他已经得罪了范家,范家可不会轻易咽下这口气。”
“少爷是打算挑起范家与叶君生之间的斗争?”
武一微微惊讶。
“范家在京城也是名列前茅的家族,这一次颜面扫地,以范家行事风格,还需要本少挑拨离间?”
武凌微微一笑。
充满运筹帷幄的自信。
在他眼中,叶君生不过一条丧家之犬。
凭什么异姓封王?!
武凌手指轻点,吩咐道:“告诉东海四大豪门之人,明日谁也不许去虎跳山,本少倒要看看,叶君生如何收场。”
“是!”
武凌,他铁了心要与叶君生掰掰手腕。
……
帝豪酒店,顶层套房。
孙神医为叶玉她们检查过身体后,然后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架势教训叶君生。
叶君生满脸无奈。
叶玉几人忍俊不禁。
特别是李清烟,她真的是头一次见到叶君生吃瘪的场面。
叶君生无奈道:“孙神医,你能不能少说两句?”
孙神医立刻吹胡子瞪眼。
“叶小子,你真把老夫的话当成耳旁风么?”
“告诉过你不要随便与人动手,你的身体禁不起折腾。”
“你倒好,不仅与人动手,还耀武扬威的显摆,是不是以为自己天下无敌呀。”
叶君生表情认真地点点头。
卧槽。
孙神医忍不住爆粗口。
他快被气炸了。
刘猛小心翼翼地劝道:“孙神医,你少说两句。王爷他也是被逼无奈,总不能别人都打上门来了,还不能还手吧。”
孙神医瞪他一眼,“你懂个屁。”
刘猛,“……”
“挨打总比动手好。”
孙神医气呼呼地道:“叶小子,多的话老夫也不说了,免得你嫌我烦人,你自己的情况自己清楚。”
“我很清楚。”
叶君生面露微笑。
孙神医脸庞猛地一扯。
敷衍的话谁听不出来?
他也懒得去管,也没办法管。
而今,叶君生身居高位,异姓封王。
不服他的人比比皆是。
找他干架的人更是多不胜数。
刘猛说的没错,别人都打上门来了,总不能站着不动吧。
他说的那句挨打总比还手好,只是一时气话。
叶君生乃国祚第一位异姓封王之人。
为国立下赫赫战功。
他是大周的排面。
一身傲气。
挨打不还手不是他的性格。
他属于那种人敬我一尺,我还他一丈;人踩我一脚,我踩他入土的人。
叶君生,不屈于人。
孙神医唏嘘长叹。
他这辈子没遇到几个像叶君生这般硬气的人。
铮铮傲骨,岂能屈服。
孙神医认识叶君生也有几个年头。
他从未见过叶君生向谁低头。
他骨子里镌刻着骄傲,在他的字典里没有屈服二字。
任谁,也不能。
孙神医看向叶玉,欲言又止。
或许,能够劝住叶君生的人,只有叶玉。
叶君生眼睛眯起,笑眯眯地看着他。
孙神医顿感后背发凉,四肢冰寒。
他犹豫之后,选择闭嘴。
他真是说出了口,怕是会挨收拾。
叶君生发起怒了,那可不管你是谁,脸有多大。一巴掌抡过来,保准你避之不及。
他可不想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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