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穿梭终结者纯血之君第二百六十二章喧嚣过后林菀知道阆苑公子的死讯是在三天以后。
起因是邻居家的人闻到了异味,跟物业抗议,物业便按照预留的电话联系他,谁知一整天都没人回应;保险起见查了一下监控,想看看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谁知有短视频是一片花白,像是信号不好的电视。
物业这时候觉得不妙了,慌忙请人打开锁,一开门就是一股恶臭,夏日沉闷炎热的房间里,腐烂血腥的味道如虫子一般蠕动着,客厅处有两只腿伸出来,似乎有人倒在地上。
他们不敢进去,立马报了警,于是下午和公子一起回了家的林菀被叫到了公安局去问话。
为了保守起见,在那之后陈少烨等人过来的画面早就被他们删除掉,这就导致林菀成为了最后一个进出他家里的人。
被闻讯时,林菀把那日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神情平静,有条有理,似乎只是被老师请到办公室里了解复习情况,而不是涉及到一个杀人案件之中,被警察当作嫌疑犯问询。
这让问询她的警察都觉得不太自在。
一般人遇到凶杀案都是这么平静的吗?
自己熟悉的朋友就这样死去了,竟然连一点感情波动都没有……
他忍不住问道:“知道李梓昀去世,你是什么想法?”
林菀沉默了一阵,笑了一声:“原来他叫李梓昀。”
她面无表情时,总叫人觉得冷漠锋锐,不敢直面;而她这样笑起来时,又有一种如刀刃般尖锐的讥诮之意随着翘起的唇角勾起来,让人难受。
警察深吸一口气,竟有种凉意。
对面单薄的少女忽而扫了他一眼,那眼神让警察感觉不是他在问她,而是她在审问他。
她笑意敛起,眼眸似幽深森林般静谧,宛如要把人的灵魂吞噬进去,轻声问道:“在葬礼上哭不出来,就是这么不对的事情吗?”
不遵循别人的规定走,就是这么罪大恶极的事情吗?
她一直独立于现实世界,在梦与真实的夹缝里若即若离地游走,那深植于心里的孤独正来自于她无法读懂这里的规则。
她不想被束缚,不想被牵绊,不想被不值得的人左右,也不想被突如其来的离别击倒。
现实世界里,死了便死了,再也不能从角色里出来以后若无其事地活蹦乱跳了。
她憎恨这样的现实世界。
警察被问得哑口无言,讷讷道:“自然没有这样的事情……”
林菀轻轻一笑。
警察忽然不知该说什么了。
***
警察局的问询花了半天的时间,其间陈少烨等人也被唤到警局里核对聚会的消息,并询问彼此之间的关系。林菀的家被翻了一遍,他们下午去的那片荒野也被搜索过,然而因为监控录像证明了林菀回家的时间远早于李梓昀被害时间,她最后被放回了家里,只是不允许离开本市。
“你的朋友在外面等着你。”她在警察的陪同下走出了屋子,他笑得自然了许多,对她说道。
林菀不经意地抬头。
走廊尽头,一个少年坐在椅子上等候。老旧的走廊里灯光颜色白得古怪,少年身体前倾,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额头抵在交握的双手,墨蓝色的衬衫和牛仔裤让他与阴影融为一体。
林菀停下了脚步,沉默地看着他。
走廊里偶尔有人来往,办公室里传来年轻的警员的笑声,而他一动不动,宛如雕像,毫无生机。
忽然,覆盖在他身上的阴影一阵晃动,一道人影停在了他眼前。
他恍若未觉,直到一双手把他的脸扳了起来。
“……你来了。”在她的掌心里,陈少烨微仰着头,轻轻一笑,少年漆黑如夜的眼中一片漠然,感情已然干涸。
他们静静地看着对方,她的双手冰凉,而他的肌肤却烫的惊人,似是有熔岩藏在皮肤底下燃烧。
他的温度渐渐把她的双手变得温热,他的眼睛动了动,如岩石破壳,平静的表面下激烈幽暗如岩浆的情绪一下子摇曳起来,保持着危险的平衡,一触即碎。
林菀看了他一会儿,忽然身体前倾,双手绕过他的肩膀落在他滚烫的背上,无声地把他揽在了怀里。他轻轻一颤,像是在冷水里泡久了的人骤然碰到温度,知觉一点点打开,他侧过头,把脸更靠近她的,伸出手来回报住她单薄的身体。
他在伸出手,安静地呼救,试探,撒娇,是谁都好,只是希望有个人能够给他一点风雨中的温暖。
“我应该早点找他的……他一个人躺了三天……”他的声音轻得近乎没有。
林菀闭上了眼睛,漆黑的睫毛搭在苍白的脸上,如扇动不了的蝶翼,单薄的身体透露出无限的疲倦。
那询问她的警察站在几步之外,仿佛在看着一击即碎的脆弱的琉璃,一时屏住了呼吸,不愿惊动。
***
当天夜里,林菀的屋中自发地聚集了一群人。
他们现在不方便用通讯设备联络,因为很可能受到盛鹰的监听。但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谁都知道必须要见面,而大家都知道的地点只有陈家,公子家,以及林菀家。
客厅里,灯光明亮,阳台的门开着,夏日滞塞着热意的晚风慢吞吞地燎着窗帘的脚,暗沉的紫黑色光芒从窗口零散地散布在木地板上。
他们坐在沙发上,椅子上,抑或站着,气氛压抑到叫人喘不过来气。
一粟木然低着头,快要被沉默压垮了。过于早熟的男孩心里清楚,他们必须立马商量对策,采取行动,可他被这沉默重重包围,感觉每一个器官里都充斥着悲伤,稍微张一张口,痛苦就会决堤。于是他又重新闭上了嘴,把快要出口的声音用力咽回了肚子里。
时钟的滴答声在无情地剪着生命。
一粟心想,这种时候要是有人能站出来打破沉默,活跃一下气氛就好了。
他转念又想,哦,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一滴眼泪无声地从眼角滑落,他摘掉眼镜,用衣袖使劲擦去,擦得皮肤生疼,这才感觉到了痛。2k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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