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老太太听了单驿博的话一时体力不支,竟然摔在了地上。
她怎么会听不懂单驿博的话,聂清河的所作所为,与她当年又有何区别?她是真的老糊涂了,连这种女人的话都轻易相信。
“好自为之。”单驿博冷冷一笑,转身离开,纵使身后骤然响起老太太尖锐的哭喊声,他也没有再回头。
“聂清河!聂清河你给我出来!”单老太太早就没了优雅自持,此时在聂家大厅里撒泼打滚形同疯妇,惹得聂妈都皱起了眉头。
这个靠美色和心机,玩弄手段爬上了单家主母之位的女人她并不是第一次听说,只是亲眼见到了才知道,原来单家这个看成豪门世家的阶层也真的有女人能如此市侩泼辣。
怪不得她能挤掉上一位主母,想来不要脸面也是一种别样的专长。只可惜单驿博不是单先生,对这个老女人没有半点心软同情,处理这样的家丑也算干净利落。
干嚎了半天,也没人出来管一管这位尊贵的单老太太,惹得她自己也局促起来。自己多年来靠这一招在单家也算叱咤风云,没想到在这里栽了跟头。
说到底还是单驿博说的那个理由:没有单家的财势倚仗,她的资源地位不堪一击。既然连做棋子的资格都没有,也怪不得没人理她。
聂家要脸面,想她自己识趣赶紧走掉算了,可这老太太哪是要脸的人?纵使聂家没人出来照顾她,却也没有将她扫地出门,她自然是不肯走的。
可她这一边哭一边喊的架势,却把楼上的聂清河惹烦了。刚想出去好言相劝把她哄走,却听见单老太太尖锐的声音又吵闹了起来。
“清河!清河你听我说,单家出了个不肖子孙啊,我一辈子为了单家勤勤恳恳多少年,他要将我扫地出门啊!我怎能咽了这口气?清河你不一样,你是个好孩子。聂家有你这样的好孩子是福气,你若是肯做我的干孙女,我单家也不会让你受委屈!”
聂清河聚精会神地听着她说话,禁不住笑出了声。这单老太太如此落魄,还不忘彰显她单家主母的威仪,要以收她做干孙女的办法拉拢聂家。
纵使聂家在单家这一次的家族争斗中支持了这个老太太使她重新掌权,她又能活几年?自己若是嫁过去还好,可一个无名无分的干孙女又继承不了单家财产,自己岂非白白为他人做了嫁衣?
更别提现在整个单家的生意都被单驿博死死捏在手里,旁人根本无法撼动他半分,自己纵使不再与他联姻,也不能见罪于他,更遑论去支持一个脑子不清醒的老太太。自己若那么做了才是真的脑子不好。
想到这里,聂清河反而紧张了起来。自己虽说没有与老太太联手颠覆单驿博掌权的心思,可这老太太口无遮拦的样子却或许会让单驿博怀疑自己。这单老太太也不是省油的灯,自己若是不表个态,恐怕要被她记恨陷害。
想到此处,聂清河毫不犹豫地打了个电话,“老李?楼下太吵了,你去解决一下。以后这种只会制造噪音的闲杂人等,不要出现在聂家五百米之内。”
挂掉电话,聂清河偷偷看了楼下一眼,发觉那老太太还在满怀期待的等待着她的答复,不由得冷笑了一声,对自己一点清醒的认识都没有,这种人生实在是太悲哀了。
只有不择一切手段的人才能成功,这一点单老太太贯彻了她的一生,可这次,她选错了对手。单驿博绝不是会被她动摇的人,自己可以放心了。
单驿博一推开观影室的门,恐怖片的配乐就铺天盖地涌了过来。南上正聚精会神地看着画面,单夫人则紧紧贴在她身边,甚至有些颤抖。
单驿博不禁一笑,没想到一向不敢看恐怖片的人今天倒是破了例子。
“管家说你们在看电影,我还以为又是《罗马假日》什么的。妈,你什么时候转了性子啊?”
“这不是南上想看嘛,”单夫人听到儿子玩笑,刻意地坐直了,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还行,挺有意思的。”
单驿博坐在沙发上,南上也把电影关了凑了上来,单夫人正襟危坐的样子让两个人都有些憋笑。
“咳咳,老太太怎么样了?找到了吗?”
“果然在聂家。”单驿博点了点头,一清早医院传来消息,单老太太趁着护士交班的时候偷偷溜了出去,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聂清河。果然在聂家堵到了鬼鬼祟祟的老太太。
“也不知道聂家怎么笑话我们呢。”单夫人叹了口气,“怎么,老太太没有跟你回来?”
“没松口。不过快了,聂家看不上她,她还能去哪?”单驿博毫不在意地说,“我倒不想她回来,可放在外面又惹事。估计一会就来消息了,虽然这么大岁数了,可她到底不是沉得住气的人。”
话音刚落,单驿博搁在茶几上的手机亮了亮,一条短信进来。单驿博皱了皱眉,简单回复了一下。
“……果然。被聂家赶出来了,我叫人让人把她送到我在北区的别苑了。”单驿博眸子凝着,轻轻地说,“聂清河也算是表了态,想来老太太也能消停一段时间了。”
“老太太会去那儿吗?”单夫人忧心忡忡地说,“她那么…那么讲究的人。”她想说矫情,可终究保持了修养。
“她对自己现在的处境,想必已经有充分的认识了吧?”单驿博伸出手,隔着母亲揉了揉南上的头发,“我上楼看看,期南约了我聊天。”
南上面无表情地吐槽了一句,“怎么你们父子聊天都像是谈商业机密一样需要预约的?”
单驿博推开书房的门,期南就静静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毕竟不过是五岁的孩子,也怪自己让他等了太久。
单驿博心里一软,拿了一块小毯子轻轻盖在他肩上,不想居然把他惊醒了。
“爸爸?”
“嗯。有什么事跟我说?”
期南正襟危坐起来,稚嫩的小脸上有着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坚毅。“昨天你的提议我考虑了一下,决定去公司锻炼,我现在还太弱,不能保护妈咪和弟弟。”
“我可以保护你们,但是我很赞同你的想法。”单驿博挑了挑眉。
“你照顾妈咪就好了。”期南难得的笑了笑,“期上,我想让他更自由些。”
单驿博沉默了一下,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孩子是如何异于常人的聪慧,却没想到他有这样的信念。
“好。”单驿博这一句既是应允,也是赞许。
这是一场男人之间的交谈,两个人再没有更多的话,互相点了点头,就做了一生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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