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你很多年》第245章 陈粒诺的恨

    她走过去,趴在玻璃上,屏声静气,听见一声轻微的“咚咚”的声响,那声音并不清晰,很是细小,想是制造声音的人受过伤,又或者腿脚不便,使不上劲。
    “有人吗?”
    她试着回敲了一下玻璃,又怕把附近的保镖引过来,只得压低了声音说到,“你是谁?你因为什么被关了起来?你受伤了吗?”
    很安静,除了她自己的呼吸声,再无其他的声音。但过了一会儿,当她准备转身走开的时候,那声音却又响了起来。仔细听,确实是从隔壁传过来的。
    “咚,咚,咚咚,”节奏不明显,力道也是时轻时重。
    她停下脚步打量着眼前高大的玻璃,按理说像这种规格的牢房只有像她这种身份的人才会被安置在这儿,她想不出奥楠身边还有谁值得这样的“待遇”。
    她伸手在玻璃上敲了敲,既然她能听见对面那人敲玻璃的声响,那隔壁的人也一定能听见她这边的声响啊。她用了很大的力气拍着玻璃,“你听得见吗?喂,你如果听得见就敲两下玻璃。”
    她把耳朵趴在玻璃上,停止呼吸,那声音却又消失了。搞什么,难不成是她的幻觉。
    不对,那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次更加用力,声音也更回的清晰。
    她看见了希望,笑起来,双手大力拍着玻璃,“你受伤了吗?他们把你怎么样了?你能说句话吗?”
    连续三天,没有一个人跟她说过话,就算是送饭的人也只是打开玻璃门上的一扇小门,抱饭放在门边的柜子上。就算她扑上去问他是谁,他也一言不发,挣开她的手扬长而去。
    从早到晚,她只能跟自己说话,偶尔看电视,也能看着看着便发起火来,冲着空荡荡的房子大吼大叫。
    奥楠是要把她逼疯。
    这声咚咚的声响是她来到这间玻璃房之后听到的唯一的带着人味的声音,就像溺水的人找到一根救命稻草,这个声音像一束光照亮了她漆黑无边的绝望生活。
    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跟她说话的人,她无比的兴奋,很想对面那人能回应她什么。可是,她一连问了好几声,但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那声咚咚的声响却是越来越清晰,仿佛在某个悬崖峭壁上,某个人拿着石头敲墙壁的声音,透出压抑的绝望来。
    她拍了拍那玻璃,“喂,你说话啊,你是谁?”
    玻璃里只有她自己已经三天没有洗过的脸,连头发都没有梳理过,蓬头垢面,很是憔悴。
    依旧没有人回应她,只有房间里死寂的空气和玻璃上不断跳跃冲进来就想炙烤她,就想晒死她的那些讨厌的阳光。
    她无力地坐在地上,拍玻璃的手渐渐没了力气,“你是谁?”她喃喃地叫到,“你能不能跟我说句话?我快疯了,没有一个人跟我说话,你能跟我说句话吗?你哑巴了吗,你聋了吗,你听不见我说话吗?”
    “啊……”她绝望地大叫了一声,“奥楠,你为什么不直接弄死我,求你,弄死我。你这个疯子。”
    没有一个人回应她,这是她一个人自娱自乐的游戏。她扑倒在地上,无助地用拳头一下又一下击打着地面。
    奥楠造的牢笼又怎么可能给人传话的机会呢。他向来不在乎钱,用的材料都是当下市场上最好的材料,无论从玻璃的密度还是隔音效果都是市面上质量最好的。
    摊上他这样的人,是她这辈子最倒霉的事。但她已经放弃挣扎了,如果他一定要她死在这里,那也是送她去见她的两个孩子,也算是成全了她的一桩心事。双胞胎刚死的那几天,她每天都想着死,想杀了他再自杀。
    她准备了一杯浓硫酸,在他洗澡的时候冲进去,却被他轻而易举就打翻在地。随即他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强而有力的手臂再用上一成力就能直接扭断她的脖子,“你放心,我不会这么容易就送你去死。你,我还没玩够呢。”
    他邪恶一笑,大力一挥便扒掉了她身上的衣服,在他强势进入之前,她用力全身的力气用膝盖顶住他的要害。
    他低呼一声松开她,整张脸涨得通红,跟了他五年,早就摸清了他的要害在哪里,一击即中。
    “奥楠,”她指着他笑,“你除了欺负我还能干什么?你能保护你的孩子吗?你以为你当了乐天帮的会长就有多了不起,还不是让你的孩子轻易就死在你自己眼前。有本事,你就亲手杀了那个人为你的两个孩子报仇,欺负我,你算什么男人,啊,你这个懦夫。”
    等他终于杀了那个人,法庭上,她站出来,当庭指认了他。她就是要他坐牢,就是要他死。他必须烂死在牢里面,不然,她的孩子死也不会瞑目。
    他站在被告席冷冷地看着她,深邃的眼睛里是大海一样平静的蓝,他向来如此,心机深沉,不给人看透的任何砝码。而她,是认识他以来最为得意的一次望着他。甚至在她出示他杀人的视频时,她笑得无比的灿烂无比的妖娆。
    看,她计划好了一切,跟踪他,看了一场血腥的现场直翻,亲眼看见那个害死她孩子的人死于她孩子父亲的枪下。看见他中弹后被男人的拳头一拳又一拳砸在脸上直到七窍流血而亡,真痛快。
    痛快。
    孩子,看,你爸爸为你们报仇了。不要哭,不要害怕,妈妈很快就送他下来陪你们。
    她准备了相机,躲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近距离拍下了一切。她不仅要害死她孩子的人偿命,她还要这个无力保护她孩子的人也去下地狱。他该死,他强迫她生下的孩子,原以为他会视若珍宝,放在手心里加倍的爱护。而他却因为一桩生意就轻易让对手带走了两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他该死。
    她知道他有的是钱,有的是手腕,只要他反抗他就能轻轻松松从那桎梏他的小小牢笼里走出来。但他没有,他竟然笑了,然后说出三个字,“我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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