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初之暗》第二百四十四章 做个中国人

    第二百四十四章
    国土安全总部，六名特工人员回来报告。只不过他们是空着手回来的。显然，带回顾城是不可能的。顾城现在身居高位，身后有几十个美国最大的靠山。岂会怕几个国土安全部的外勤特工。
    别看美剧中，几个纽约警探经常就能够冲到市值几十亿美元的公司老总办公室，直接逮捕对方。但是现实生活中，纯属扯淡。这种级别的资本家，往往都跟市政府有着密切的联系。简单的说，市政府的议员中，必然有人收过他的政治献金。
    一有风吹草动，他们早就提前得知了。就算是在中国，执行个反黑行动，都要从外地掉人。然后全部知情人员进入封闭状态，禁止一切对外联系，才能够保证消息的不外泄。美国的政客，跟资本家，底线比中国的低上好几个档次，这种现象更加常见。
    顾城这种秘密机构的第一领导人，手底下掌握着超自然军团，还有大财团撑腰。即便是对方短时间内绕过了顾城背后那些人，直接到了他面前，但是那并没有什么卵用。除非对方直接动用军队开战，否则顾城根本不用理会。
    要不然，就按程序来。地检部门的各种手续，司法部门的配合，一切走正规程序。找一个谋杀之类的罪名直接起诉他。但是顾城仍旧能够使用国家安全这种特殊协议，规避这些司法程序。美国的司法程序中，有大量的专门为这些有钱人准备的漏洞。随便扯几条，都能够拖上个一年半载。
    从古至今，官场上的道理都是相同的。想要扳倒一个高级官员，除非是对方背后的后台，以及他的同伴放弃了他。否则的话，基本上是没什么希望的。那几个特工也不是真傻，敢在顾城的地盘拔枪。
    只不过他们几个再回去的路上就开始感觉不舒服。一直到回到总部的时候，几名特工，尤其是最前面的两名亚裔，只感觉胸口气闷浑身上下充斥着一种烦躁感。
    他现在也意识到，自己似乎被当作了某种试探的棋子。尽管身为特工，这种情况很常见。但是他的肤色让他们变得格外的敏感。
    “我说为什么要让我们两个亚裔做主呢？原来是为了让我们做替罪羊。我们两个黄种人，原本在这地方生存就已经够艰难的了。晋升到现在的位置，至少付出了比那些白人探员三倍以上的功勋。接受测谎以及心理测试的次数，更是远远多与他们。”华裔探员只感觉心中一阵忿忿不平。不过眼见已经走到了主管的办公室门前。他们还是勉强压制住了心中的怒火。
    主管的办公室中。
    “这就是你们的汇报？人呢？我要的是把那个该死的黄皮猴子带到这里来。你们两个现在告诉我，他不来？你们的手枪没装子弹吗？”
    四十多岁，秃顶的白人主管，大发雷霆，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刚刚说了一个非常严重的词汇。两名华人探员脸色铁青。尽管他们早就知道，在这种部门，他们永远都无法得到真正的重用。但是主管口中赤裸裸的黄皮猴子还是彻底的刺痛了他们的内心。
    办公室的三人不知道，周围的隔音窗户似乎没有官员。所以主管歇斯底里的大骂，直接传到了外面几十名探员的耳边。黄皮猴子这种词汇，在美国的任何正规单位，都是绝对不能够出现的。尽管这句话私底下的出场率，甚至不十几年前还要高，但是终归是没人赶在公共场合喊这种话了。
    一旁路过的一名副主管听到了里面的动静，他脸色一变，但是随即又出现了一丝喜色。职位就那么多，有人下来，才有人上去，这是一定的。
    所以他不但没有制止里面发生的一切，还不着痕迹的打开了手机的录音键，将所有的声音录了下来。
    办公室中，冲突终于爆发了。最前面的探员只感觉自己内心深处的火焰已经烧到了喉咙。
    “闭嘴你这个白皮猪。”办公室中突然安静了一下。
    “你说什么，李？”主管一脸的懵逼。几乎无法相信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
    “我说，闭嘴，你，这个，白皮猪。”被称为李的探员，双眼通红。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似乎要爆炸的气场。他瞪着主管，一字一顿的说到。而这次突然而暴躁的反击，让主管一脸的呆滞，甚至一时间没想起来生气。
    两秒钟之后，主管终于清醒了过来，他脸色一变。
    “你这个杂种，敢叫我白皮猪……有话好好说。”说到一半，画风突变。因为他看到另一名探员拔出了手枪，指住了他。
    冷汗一下子流了出来。主管这才注意到，刚才自己的话中似乎包涵了某些绝对不应该出现的词语。
    “韩探员，听我说。我为刚才说的话道歉。非常抱歉，我的话中不应该出现种族侮辱词汇。真的对不起。你能先把枪放下再说吗？真的，想想这里是什么地方？如果你今天开了枪，你们的事业，家庭，所有的一切就都毁了。”
    “是吗？你的意思是我现在放下枪，一切就能够当做从来都没有发生过？”韩探员话不多，但是句句扎心。
    “我发誓，我绝对不会追究你们的任何责任。这件事错在我。我不应该让你们去执行那个情报不完全的任务的。”
    “不，在这点上你没有做错。你真正错的，是你从来都没有把我们当做自己人看。我们每周接受两次强制测谎。我们花了将近十年的时间，才晋级四级探员。而我们同一时间入职的已经是五级以上了。我们两个任务完成率是最高的。但是我们的待遇是最差的。这是为什么？
    我们出生在这个国家。我们除了肤色，骨子里是彻头彻尾的美国人。但是在这里，从来都没有人把我们当做真正的美国人。你知道这让我产生了一种什么感觉吗？”
    局面有些失控了，原本暴走的李探员，现在反而成了边缘角色，反倒是另一名不怎么说话的韩探员。现在正在用一种平静到诡异的语气，讲述整个部门，甚至整个国家的种种不公。而这些众所周知，甚至是默许的潜规则，似乎已经在这两名探员心中积蓄良久了。而今天，自己一个不经意间，点燃了那根导火索。将所有积压的矛盾彻底的引爆了。
    主管本能的感觉有些不妙。他试图伸手按下紧急求助按钮，但是后果就是李也果断的拔出枪，指向了他。
    韩探员继续用他那种不紧不慢的语气说到。
    “你知道这所有的一切，带给我一种什么感觉吗？既然所有人都认为一个黄种人不可能真正效忠与这个国家。那我就依你们所愿，不再效忠这个国家好了。现在想想，做个中国人其实也不错。毕竟爷爷其实一直盼着我回国，做一个中国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