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堒墟》第二章：紫色天光

    蓦然间，一道的巨光划过，使黝黑的夜晚变得犹如白昼。
    紫色的天光，从东来，实乃好兆头！
    “出来了，头出来！整个身子出来了！”一个张扬的声音打破了这个寂静的夜晚。
    “快进来看看罢！是个带把的小子！哈哈..”还是那个张扬的声音在说道。
    聂盼笑盈盈地点着头，接过孩子，便径直朝阿罗那里走。
    他看见卧在床上妻子，脸色苍白，嘴唇干裂，鼻子就莫名酸痛起来，眼里很快还出现了泪花。
    “傻瓜，有什么好难过的呀！这不都给你生儿子了嘛，怎么还哭？!”阿罗望着他，温柔地说道。
    “哪里有哭！我这是高兴，高兴啊！”聂盼用手轻轻地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说道：“来！看看咱们的儿子！”说着便顺手将孩子递到了妻子的怀里。
    “我看你是激动过头了罢，一个挺大的男人的怎么还学会哭鼻子了？”阿罗望着他，说道：“快！..快憋回去罢！叫人家看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别哭了”
    “嗯！”聂盼又用手擦拭了一下眼角，说道：“来！再让我抱抱儿子！”
    “嗯”阿罗顺手将孩子递给了他。
    “儿子，儿子！我的乖儿子！”聂盼笑着将孩子举过头顶，冲他笑道：“快叫爹呀！”。
    “傻瓜，儿子才刚刚出世！哪里就会开口叫爹呢？！”阿罗说着便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接着又打趣地说道：“那叫，他该叫也第一个叫娘，他可知道我生他的时候有多辛苦的。”
    “夫人，言之有理！”聂盼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又对着手里的儿子说道：“听见没，悠然！一定得开口先叫娘，而且以后长大了还要好好孝顺娘！”
    “傻瓜！”阿罗瞪了聂盼一眼，接着又朝窗外望了望，说道：“刚才外面好像出现了一道十分耀眼的天光！”
    “你都看见了？”聂盼点了点头道。
    阿罗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道：“是紫色的光吗？”
    “嗯”聂盼也点了点头，说道：“很亮，几乎可以照亮夜空！”
    “难道传言是真的？”阿罗心里一阵咯噔，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她眉头紧皱，面露一脸惊愕。
    “或许吧..”聂盼脸上表情也渐渐变得少了许多，他看了看阿罗，接着又看了看孩子。
    “笑了，他笑了！我的儿子笑了.笑了！”聂盼大声叫喊道。
    “啊？！笑了？”这让站在一旁的稳婆十分震惊，才刚出世的孩子怎么会笑？真是奇怪！于是她便忍不住走了过来，想要仔细看个究竟。
    “唉哟！还真的是在笑呢！..哈哈..果真是怪事，怪事！怪事情呀”稳婆瞪大眼睛，连连惊叹道。
    此刻，阿罗心里有些忐忑，也不知道这该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总觉着将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但又说不上来将要发什么事情！
    此时，她很想再看看自己的儿子，看看这个奇怪孩子的笑容，可待要开口朝聂盼说话时，外屋的墙壁上就有一处传来“呛..呛！呛..”的声音来。
    声音很熟悉，也有些刺耳。
    “糟糕！真不是个好的兆头呀。”说着聂盼便朝那屋走，很快便又从墙壁上取下一柄长约莫三寸，剑鞘剑柄都是黝黑的宝剑来，而此剑柄成镂空网状，里头还能时不时看见赤红色的光在闪烁，伴随着黄色的烟雾飘散出来。
    “唉哟！今天真是怪事连连呀！这剑居然会自己动起来！”稳婆又用她她那独一无二，又十分张扬的声音叫喊道。
    “盼哥！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阿罗抬头望着聂盼，见其紧握着手里的剑鞘，听着剑鞘里面的剑身上下击打发出的声音，让人有些心神不灵。
    聂盼看着她湿润的眼睛和苍白的脸颊还有干涸的嘴唇，心里就有一种莫名的感伤，但他却极力强迫自己要坚强下去，要竭尽自己全力来保阿罗和孩子的周全，哪怕是付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唉哟！到底发生了甚事呀！”稳婆不停地眨着眼睛，根本不明白聂盼和阿罗在说什么，就只觉着很奇怪，好奇本来喜得贵子就是件高兴的事情，为何还要哭丧着脸呢？
    “徐大娘！”阿罗突然朝稳婆喊道。
    “嗯！”徐大娘很快应了一声，便迅速来到阿罗床前，刚才光顾干接生那档子事了，对眼前这个奇怪地女人还没有仔细观察过，于是便瞪大眼睛仔细打量起阿罗来。
    “好长一对长睫毛呀，还有一双大眼睛，俏脸蛋！简直就是仙女下凡呀！美得很，美得很！”接着徐大娘又忍不住地偷偷看了看坐在床边一旁的的聂盼，小声说道：“相公也是一副俊朗不凡、高大威猛的模样呀！哈哈，果真是郎才女貌，天造的一双呀！”
    徐大娘见到这等标致的人物，自己难免有些自惭形秽，叹道：“我自己年纪只比阿罗稍大些许，可怎么就看上去偏偏要比人家老上好几十岁呢？最可气的就是这脸上居然还长了斑，皱纹还多得数不清，身子也走得不像样子，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让人着实吓了一跳呀。”
    阿罗见徐大娘站在那里半天没有反应，便又朝她叫道：“徐大娘，徐大娘！徐..”她连连叫了好几声。
    徐大娘这才换过神来，心里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那样的想法，心想：“这个都是个人的命呀，有的人天生命好，而有的人天生命就不好！”
    “可不能有那样的想法！既然不能比样貌，比身材，那总得表现大方罢。”徐大娘调整好了心态，仍然用她那张扬的声音笑着对阿罗应道：“夫人有啥事吩咐？尽管说！”
    阿罗也不知道徐大娘为何要那样称呼，自觉有些不好意思，便红着脸说道：“您可千万别这样叫我呀！折煞，折煞”
    “那俺应该怎么叫？”徐大娘瞪大眼睛呆呆望着她。
    “这...”阿罗看了看聂盼，才对徐大娘说道：“那您就跟聂盼一样，也叫我阿罗罢！嘿嘿”
    “啊?!”徐大娘怔了一下，瞪大双眼，自言自语道：“今天这是怎么了？净遇着怪事情！难道这世上还有姓‘阿’的？真是怪事情！”
    阿罗跟聂盼见状，便忍不住相视而笑。
    徐大娘见他们笑，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于是便将视线落到了阿罗怀里的孩子身上，连想也没来得及想，就道：“得赶快给孩子取个名字才是!”
    “取好了!其实早就取好了的，哈哈”聂盼笑着说道。
    “啊？”徐大娘好奇地望着她，表示有些不信，便又再问道“真的取好了?！”
    “取好了！”聂盼与阿罗异口同音道。
    “那叫什么？！”徐大娘问道。
    “聂悠然！”聂盼开口说道“悠然自得的意思|”
    徐大娘怔了一下，根本不明白这家相公为啥管孩子叫这样的名字，口里小声喃喃道：“名字的笔画多，好难记！倒不如叫个狗剩狗蛋什么的好听。”
    “那这名字好听么？”聂盼突然朝徐大娘问道。
    “好听！好听的很呀！”徐大娘连想也没想就脱口说道，但又觉着有着敷衍别人的意思，便又朝聂盼问道：“这个可人的名字究竟是相公给取的？还是夫人呢？”
    聂盼偷偷看了看阿罗，又对着徐大娘说道：“那您就猜猜看呀！”
    “这..”徐大娘有些不知所措，心想自己都没读过几回书的人，哪里会知道这个相公的意思呀。
    阿罗看了看聂盼，说道：“这个是你取的罢，你说，若是儿子就你来取名字，若是女儿就我来取！对罢？”
    “嗯！”聂盼脸有些微红，只是一个劲儿地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