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求生手册》第574章 韩侯岭

    霍太山口的韩侯岭是太原郡通往上党郡的必经要道之一。
    公元前196年时,北方陈豨反,与匈奴联合进犯中原,高祖刘邦率师亲征。
    当时有人传言韩信欲谋反,吕后又看韩信不顺眼,乃有未央宫之变韩信被杀。
    韩信死后,吕后遣人带韩信首级前往山西代县交给刘邦,使者行至霍太山时恰逢刘邦凯旋归师。
    刘邦终究是感念韩信的功劳,决定就地厚葬。
    他亲自为表率,带领大军每一人捧土一掬即堆成韩信之墓。
    事后,建有韩信墓的山岭便被当地百姓称为韩侯岭。
    再然后,韩信墓前还建起了韩侯祠,只不过因为地处偏远,香火着实一般。
    不过平时没什么人来往的韩侯岭上,今天却十分热闹。
    有一伙人在扈从的护卫下来到韩侯祠里祭拜韩信。
    为首一人身材欣长,虽然一身戎装,不过却有几分文士气度,乃是昔日黑山贼头目张燕手下的首席大将杜长。
    另一人长得五大三粗,胳膊肘比正常人大腿还粗,乃是陶升的乡里好友“傻大个”晏姜。
    他二人来到祠堂里时,早就有人提前整理好了香案,摆上了一只野猪头当祭品。
    杜长上前拿起线香点燃拜了三拜,口中念念有词却听不清念叨什么。
    晏姜却没那么讲究,只是略一拱手道:“韩侯若是有灵,且保佑我等今天行事顺利,好好干刘曼一票。”
    杜长转身对他笑道:“晏兄弟看上去怎比我还像落草的巨寇。”
    晏姜道:“哈哈哈,我当年可也是做过无本买卖的,当年的老本行没拉下。”
    杜长道:“也是,若非晏兄弟有这一遭经历,也不会安排来假扮盗贼。”
    黑山之战时,杜长已经彻底投向了颜良,在最后虎头山一役中劝说周边山寨的人投降,让讨逆营将士们省了不少时间和精力。
    黑山之战后,杜长被安排在上艾营督昌琦手下当军候。
    一开始,昌琦还十分看不上这个投降的山贼头目。
    不过在相处了一段时间后,却发现杜长颇为识趣,与士人打交道也很有一套。
    昌琦便索性把杜长打发回黑山里去,协助上艾县官吏管理黑山众新建的屯田堡寨。
    在颜良启动针对并州的计划后,如杜长、习资、汲陌、晏姜、唐朝这般曾经有过山贼经历的,都被挑选了出来组成一支特别的队伍。
    杜长因为对黑山最为了解,算是这个计划的主要执行人之一。
    就比如洞过水那边阻断商路的那伙黑山贼,名义上是以张坦的名义行事,实际上张坦只是一个傀儡,真正能说的算的还是杜长、习资几人。
    当潜入太原城的习资等人提议劫掠刘氏商队的时候,杜长也同意这个行动,并与晏姜一起带着一股兵马赶来霍太山埋伏。
    祭拜过了韩信后,二人出得祠堂外,来到祠堂后那片密林里,密林中此刻正坐着百余名“山贼”。
    仔细看去,这些贼兵身上的衣服五花八门,有的还破破烂烂,简直如同乞丐兵一样。
    他们手持的武器也是一样,刀、剑、矛、戟、钉锤,样样都有。
    这些衣服和武器当然不可能是讨逆营的制式装备,乃是昔日剿灭黑山贼后的缴获。
    其中一些实在不堪用的回炉再造,一些还能用用的便被收集起来分发给乡兵县卒使用。
    这次既然他们要进入黑山假扮山贼,那当然要演戏演全套,把这些破烂玩意翻了出来。
    讨逆营全军早就已经换上了新的制式装备,这一次换上这些破烂武器后还产生了普遍的不适应,为此好生操练了一番。
    虽然衣服、武器都看上去不咋地,但大家的生命安全仍是放在首位,所以“贼兵”们破烂的衣服内里都衬着一层精良的皮甲。
    从这一片密林所在的斜坡往下,就是霍太山口,也就是刘曼商队所要行进的道路。
    而在这片山坡的对面,也是一个山岗,上边同样埋伏了百余名“山贼”,由石邑营屯长孟条率领。
    由于霍太山一带并不是“新黑山贼”的地盘,他们算是越界捞食,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所以出动的总人数不多,也就三百多人。
    按照他们的计划,这些人手对付刘氏商队两百来号人,双方人数差不多的情况下,以有备击无备,以虎狼之师攻打半护卫半伙计的队伍,肯定是手到擒来。
    杜长从林木的阴影里往山坡下的山道看了一眼,又望了望北边远处,说道:“这时间也差不多了,从箕城到此处也就半天路程,怎还没到?”
    晏姜道:“来人不是报了么,这次刘曼要随商队同行,许是这厮中午要多休歇片刻才耽误了。”
    杜长嗤笑道:“我认得这厮,以前在黑山里的时候,就见过此人一次,肥得和头猪一样,想必是要多休歇休歇。”
    晏姜道:“却是可惜了,不能把这厮一并给干了,你说我们又要劫下商队,又要放走这厮,难度不小啊!”
    杜长道:“不必担心,这种身家巨万的豪商,一旦察觉到危险,定然会带上扈从率先逃离,丢下商货为饵,我可是见了多了。”
    晏姜哈哈笑道:“还是杜兄弟有经验,我却没想到这一茬。”
    二人谈笑间,突然听到北边道路上响起奔马的蹄声,连忙止住了交谈齐齐望去。
    由于山势阻隔,并看不到来人踪影,只能听到声音。
    晏姜道:“奇了怪哉,这蹄声为何这么急?不像是商队啊!难道是过路的旅人?”
    杜长道:“单骑而来,也可能是前来打探消息的斥候。”
    晏姜皱眉道:“斥候?他们商队还需要斥候么?”
    杜长道:“有些行事小心的商队的确会派斥候在前方探路,也不对啊!这人骑这么快,耗尽了马力,若是发现什么迹象岂不是走都走不脱?”
    晏姜道:“是这个理,还是让儿郎们小心掩藏好行迹,莫要被发现了。”
    没过多久,来人便转过一道山坡,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里。
    只见来人从怀中扯出一片红色的绸带,然后朝山坡上的韩侯祠使劲招手。
    密林中的杜长心头一松,说道:“原来是自己人,看来是来报讯的。”
    晏姜也道:“莫非前方有了什么变故?”
    来人到了山坡下,并不继续向前,而是折入了上山的坡道,很快来到杜长藏身的密林中。
    “汲当家遣我来禀告杜当家,说是刘曼的商队除开伙计和护卫,随行的还有二百并州兵。”
    晏姜皱眉道:“二百并州兵?这是顺路遇上了?”
    来人答道:“据汲当家、唐当家观察,这二百并州兵怕不是顺路遇上,可能是地方派来保护刘曼商队的。”
    杜长道:“这可就有些棘手,汲、唐二位当家如何说?”
    来人道:“二位当家言,这些并州兵都是怂包,让杜当家按原计划行事,把他们一锅端了。”
    晏姜道:“哈哈哈!掉杯儿好大口气,难不成今儿没喝酒。”
    来人也是汲陌和晏姜手下的老人,笑答道:“晏头儿说得对,汲头儿今天到现在还滴酒未沾。”
    晏姜道:“不容易啊,这老小子什么时候转的性子。”
    来人道:“汲头儿说,待拿下了刘氏商队后再好好庆祝庆祝!”
    晏姜道:“好!届时我自要好好敬他几杯,杜兄弟,你怎么说,是干还是不干!”
    虽然在这个行动团队中,杜长的身份是“二当家”,看似最高,不过习资、晏姜、汲陌、唐超、罗桓都比他早加入颜良麾下,彼此又都是熟人,行事的时候并不怎么看杜长的脸色。
    杜长也知道自己是新降之人,身份尴尬,也不计较这些小事,反而主动与他们融合,避免了不少争议。
    如今汲陌、唐超提出按照原计划行事的提议,杜长稍稍考虑了下后便欣然同意。
    作为打老了劫的资深山贼,杜长知道,在有预备的情况下,打劫一方远远比被打劫一方占优。
    若是在山林之间,一伙山贼突然杀出来,很容易就杀溃意志不坚准备不足的商队,哪怕商队的人手要远远大于山贼也无济于事。
    在黑山的时候,他手下的小头目们就做过带着五十个人抢掠百来人商队的事儿。
    在被俘之后,杜长就被故意丢在讨逆营军营之中观察讨逆营的种种操演训练,当时对讨逆营的战力士气叹为观止。
    加入讨逆营之后,杜长更了解到了这支部队从后勤保障,思想教育,战术学习等各个方面的先进之处。
    所以他也对手下这两三百“山贼”的战力十分有信心,即便是多了两百个并州兵,也阻碍不了他们完成任务。
    “既然众位兄弟都如此豪气干云,那我又怎能居于人后,今日定要狠狠干他一票,把刘曼打得落荒而逃!”
    见杜长表了态,晏姜以拳击掌道:“对!狠狠干一票。”
    二人把前方的消息传达给了手下“贼兵”们,“贼兵”们中正如他们所料,对那二百并州兵毫不在意,反而调侃了起来。
    “并州兵?那不都是些只敢缩在兵营里的龟儿崽子么?”
    “对,就是缩头乌龟,就凭他们那点能耐还想与将军争功,看我不好好教训他们!”
    “就是,一会你们看好,指不定并州兵比刘氏商队的护卫逃得还快!”
    “哈哈哈哈哈哈!”
    就在众人放肆调笑的时候,箕城方向,刘氏商队也已经走在了通往地狱的路上。
    正如杜长所言,刘曼还真是因为肥壮的身材不耐行路辛苦,所以在箕城多耽搁了许久。
    在原本的计划里,他们要走井陉进入常山,再经过赵国回到魏郡。
    这条路线除开井陉和两头的道路是山道,其余地方都是平地。
    而因为井陉方向道路不靖,被迫选择绕道上党走滏口陉。
    虽然这条道路总体的山道比另外一条路线增加了没多少,但刚出发没多久就要走山道,让刘曼颇为不喜。
    他这段时间在太原好吃好喝,腰围又粗了一圈,体力愈发不济,便是坐在马车上受了颠簸也有些吃不消。
    在一辆华贵的马车中,刘曼在一个水牛皮做成的垫子上来了个葛优躺,叹道:“哎!若非为了三公子的大计,我又何必如此操劳。”
    车里一名女子正跪坐在下首给刘曼捶腿,说道:“君子不是与三公子份属亲戚嘛!为了亲戚奔波一下也不算什么。”
    此女正是夏昭府中的歌姬,陪侍刘曼数日后,夏昭直接把她送给了刘曼,美其名曰照顾他路上起居。
    刘曼正愁路上辛苦,便也来者不拒,笑纳了下这个名曰巧玉的歌姬。
    认袁绍小妻刘氏为姑母,乃是刘曼这些年最为得意的决定。
    自从傍上刘氏的关系后,刘曼的生意越做越大,隐隐间有冀州第一豪商的架势。
    听巧玉刻意提及他与袁尚的亲戚关系,刘曼略显自得地捋了捋颌下悉数的胡须,笑道:“那是当然,都是一家子,我不为三公子多担待些谁又来做这要事?”
    巧玉道:“君子说了这么久,就是不与妾身说是什么事儿,可是挠得人心里痒痒的。”
    巧玉边说边用手在胸口挠了几下,直挠出一道道波涛荡漾来。
    刘曼见了食指大动,贱笑道:“哦?痒痒嘛?来我为你挠挠。”
    说着说着刘曼便一把扯过巧玉,将她拉到自己身边上下其手。
    虽然已经入秋,但眼下刚刚过正午不久,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间点,刘曼与巧玉身上都没穿什么厚重衣服。
    刘曼那粗短肥胖的手掌此际倒是灵活,三下五除二就从衣裳间的缝隙钻了入去,一会儿便手捻新剥鸡头肉,指挑滴水仙人洞。
    巧玉受弄不过,推拒道:“莫要如此,车外有人,也不怕被看见!”
    这不提也罢,巧玉这么一提,倒让刘曼起了兴致,群山中,山道上,马车里,货物与护卫环绕间,正是好一番“車內淩辱.mp4”场景啊!
    刘曼越想越来劲,贱笑着压了上去道:“有人才得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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