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宝兴的坐馆万威,年轻时人称威少,直到四十多岁坐上坐馆的位置,威少才变成威爷。年轻时他就有勇有谋,是洪宝兴年轻一代的领军人物,还天生一副好皮囊,四处
留情还留种,所以私生子有不少。
万威是在坐上坐馆的位置后才结婚,娶的是帮会一位叔父的女儿,育有一子,就是万河山。按照规矩,万河山是下一代洪宝兴的坐馆,万威也是这个意思。
虽然万威很扶持万飞,但他是想要万飞成为万河山的得力助手,只不过没想到万飞野心十足,做大做强后竟然盯上坐馆的位置,还找杀手暗杀万河山。
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
他没有对万飞下手,可万飞已经做大做强,他想动万飞没那么容易了。
虎毒不食子,但子若反,只能烹之。
就在他对万飞起了杀心的时候,地管会在香江的负责人麻婆找上了他。麻婆,出自花字营,男性,不爱吃麻婆豆腐,因为姓马名坡,所以叫着叫着就成麻婆了。虽然名字听上去没什么威势,为人也略显低调,但花字营的人都很清楚,这家伙
阴险狡诈,还非常记仇。
据说这家伙随身携带个小本本,记录着谁谁谁什么时候招惹过他,哪怕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记录。无论过去好多年,他只要找到机会也会阴对方一下。
当然,麻婆做事很有分寸,和花字营的兄弟不会玩真的。因为他满肚子坏水,阴招层出不穷,反倒是人缘极好,很多人都找他帮忙出阴损的点子。也正是因为麻婆办事有分寸,阴损点子多,才会被花少点名做地管会香江分部的部长,只不过香江分部需要麻婆自己成立,怎么在香江黑道站稳脚,就看麻婆自己的本事
了。
这一年里麻婆没少在香江道上搞事情,分部依然没能成立,似乎是无用功,可麻婆一点也不着急,花少也没有催促过,甚至都没有过问过香江这面的事情。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以前他也不知道这股风是什么,直到昨天接到会长的电话,他知道自己一直等的风终于来了。简单的和会长汇报一下计划后,他就找上了万威。
闲谈兜圈子,磨得万威没什么耐性了,他才道出见面的目的。
帮万威清理门户,干掉万飞。
万威虽然老了,也修身养性好多年,但闻言后就掀了桌子。
不欢而散。
可今晚万飞就被条子给爆头了。
万威比万河山收到消息还要早,脸色顿时就变了。
他不是不知道地管会在大陆很有背景,但他没想到香江的条子也会如此配合地管会。
只是这么一件事,他就看出香江警务高层反黑的决心。
虽然香江的情况很特殊,黑白难分,但警务高层下定决心反黑,绝对会是所有社团的噩梦。以前警务高层不是没有下过决心,却虎头蛇尾,那是因为社团有社团的价值。
现在地管会来了,完全能取代所有社团,那么所有社团就没有价值了。
要变天。
万威越想越怕。
他半截身子入土了,但儿子会执掌洪宝兴,万一走错一步就会万劫不复。
思索片刻,他就要给万河山打电话,而这时管家敲门进来了。
“威爷,麻婆来了。”
管家是个坡脚,年轻时就跟着万威,那条腿是给万威挡刀才坡的,一直跟着万威,顺理成章的做了万家大宅的管家。
万威眉头一皱,没有给万河山打电话,放下手机后披上件衣服就去见麻婆。
寒暄一番后落座,麻婆笑着点上根烟,开始东拉西扯的聊闲话。
要是换做别的时候,万威一定会和他比耐心,但现在情况不一样,直接摆手打断麻婆的话,问道:“万飞刚死,你就登门,想让人以为是我清理门户?”“威爷就是威爷,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您老的双眼。”麻婆笑呵呵的伸出大拇指,拍了一记不怎么走心的马屁,随后就将香烟架在烟灰缸上,起身对万威拱手道:“这么晚
了还来打扰威爷,实在是因为有要事相商,还望威爷见谅。”
万威眉头微微一皱,上次见面的时候,万威可没有这么客气过。
他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麻婆的态度才会发生变化,不过他没开口询问,而是摆手示意麻婆坐下,面沉如水的问道:“要商量什么事情?”
“商量一下洪宝兴未来的路。”麻婆将自己带来的文件袋推到万威的面前,而后拿起烟叼上,靠着椅背缓缓的抽着。
万威看了他一眼,这才打开文件袋,脸色顿时就是一变。
文件袋中有两份资料。
一份是万飞经营黄赌毒的证据,另一份是万河山见不得人的证据。
出来混的,尤其是名声响亮的大哥,警局里的档案都会很厚,但人还在道上又蹦又跳,就说明没有实锤证据,抓了也得放出来。
这个文件袋里的两份证据,都足以让二人这辈子都得在里面呆着,更重要的是万河山是用公司做的见不得人的事情,会连累到整个公司,会让洪宝兴从此消失。“扶持万飞还是万河山,对我们地管会来说没什么区别,不过万飞涉毒,所以他死了。”麻婆笑呵呵的说道:“万河山更适合做洪宝兴的当家人,哦,就是你们说的坐馆。他
已经做出了选择,现在就看威爷您的选择了。”
砰。
万威顿时暴怒,将手中的文件砸在茶几上,指着麻婆的鼻子骂了一通。
麻婆神色没有什么变化,抽着烟等着,等万威骂完了,他才耸了耸肩,说道:“威爷,我是大陆来的,一个字也没听懂,能说国语吗?”
万威气的脸色更难看了。
不过怒火已经发泄出来,冷哼一声后就坐下了。
站在一旁的管家看了眼万威,而后对麻婆说道:“威爷出来混的时候,你爹都还在娘胎里呢。你找错人了,威爷不受威胁,大不了鱼死网破。”“唉,何必这样呢。”麻婆叹息着摇了摇头,将烟头在烟灰缸里捻灭后拿起火机,在身上摸了摸,似乎是找烟,可伸到怀中的手再拔出来,手中多出来的不是香烟,而是一把手枪,直接指向管家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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