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眉头微皱着,眺望着杭城华灯初上的夜景,手中的红酒杯无意识的轻轻摇动,产自并不闻名于世的啸鹰酒庄的腥红液体,随着摇动而荡漾,飘溢出浓郁的香气。
此时她无心饮酒,转头看了眼垂手而立的阿瑞斯,用流利的华夏语问道:“你说你违抗了我的命令,动用钛合金螺纹穿甲弹,却没能把他干掉,是这样吗?”“是。”阿瑞斯依然低着脑袋,声音平静没有什么波澜,像是在述说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战斧注射吸血鬼的血液后,在暴君的心口抓了一爪,钛合金螺纹穿甲弹也是击中暴
君的心口,可暴君依然没死,子弹甚至都没有打进他的体内。”
女人上下看了眼阿瑞斯,断定阿瑞斯不是在说谎,就扭头看向依靠在酒柜上的男人,问道:“宙斯,世上存在钛合金螺纹穿甲弹打不穿的防弹衣吗?”
宙斯看上去也有二十七八岁的样子,打扮的很是休闲,正在用雪茄剪修剪着雪茄,头也不抬的摇头道:“应该不存在,就算存在,暴君穿在身上,阿瑞斯不会看不出来。”
“难道是超能力?”女人的眉头蹙起,看向垂首的阿瑞斯,问道:“暴君被子弹击中的时候,身体有什么异常反应?”
“他被子弹击飞了。”阿瑞斯回想一下后摇头道:“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反应。”
“我没听说过暴君拥有超能力,你呢?”宙斯抬头看了眼女人,目光纯粹,哪怕女人的真丝睡衣是吊带款,胸前有着一条诱人的沟壑,他也没有丝毫多看几眼的欲望。
女人思索一下后摇头,如果暴君拥有超能力,她和宙斯之间必定有一人知道。
宙斯面露思索之色,将修剪好的血痂点上,喷着烟雾说道:“暴君可能修炼了少林的金钟罩,或者是铁布衫。”
“华夏的功夫真有这么神奇?”女人幽蓝的双眸中有着一抹质疑之色。
宙斯耸了耸肩,说道:“虽然我是地道的华夏人,但我对那些刀枪不入的功夫也有些质疑。但你我都清楚,暴君的确拥有传说中的内力,他的内力堪比超能力。”
女人点了点头,虽然她没有内力,但拥有一种和内力一样古老神秘的力量,的确是堪比超能力,但随后她就摇了摇头,说道:“他以前可无法刀枪不入。”“说明他这一年并没有懈怠,内力大幅度的提升了。”宙斯给出非常准确的分析。自从知道真的存在暗黑世界,存在各种不可思议的力量后,他才知道华夏的修炼系统是何
等的完善,内力是何等强大的力量。
女人认同的点了点头。暴君消失短短的一年,竟然可以刀枪不入,就算是钛合金螺纹穿甲弹都伤不了,等级提升的速度实在是太快,这完全不在她的预料之中。“有些头疼啊。”宙斯突然抓了抓脑袋,“本来是想将暴君逼出来,没想到还没动手,他就自己出现了,一出现就干净利索的干掉战斧,轻松的破了我们的计划。哎,你说这
是巧合,还是他已经洞察到我们的存在?”
“你的人全程盯着他,是不是巧合你不清楚?”女人讥笑着看了眼试探她的宙斯,问道:“查清楚暴君为何找那个叫穆雁的女人了吗?穆雁现在又身在何处?”“这里是华夏,你觉得我能放开手脚去查吗?”宙斯哼了声,说道:“虽然暴君有梦魇,我有精灵,但精灵查到的东西没用,穆雁就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女人,不可能和
暴君有一丝的关系。不过穆雁的失踪的确有问题,精灵找不到,梦魇也不可能找得到。”宙斯看了看时间,这才看向女人,说道:“血皇,如果暴君已经洞察到你和我的存在,他一定会毫不留情的干掉你和我,我可不准备就这样再死一次。你想留下查清楚暴君
和穆雁的关系,那你自己留下,我现在就要去机场。”
这个女人就是和战斧生前见过最后一面的血皇。
她看着宙斯的目光中浮现浓浓的嘲讽,“你是知道我把战斧身亡的消息传出去了,所以急着去阻拦战斧手下,那些要进犯华夏的暴徒吧。”
“我只是不希望他们白白的死掉。”宙斯没有否认,点着头说道:“暴君很快就会离开华夏,战斧的那些人还有用处。
血皇没有再说话,不过嗤笑了几声。
宙斯也不再理会她,看了眼垂首而立的阿瑞斯,叼上雪茄就走了。
血皇看向阿瑞斯,笑着问道:“不跟他一起走?”
“您才是我的皇。”阿瑞斯躬身,像是女神的守护骑士。
门口处传来宙斯的冷笑声。
“傻逼,小心哪天和战斧同一个下场。”
随后,传来关门声。
阿瑞斯垂首不动,似乎没有听到宙斯的话。
血皇笑容不变,看着阿瑞斯问道:“不担心他说的事情,真有一天会发生?”
“我的命是您给的,您可以随时取走。”阿瑞斯语调依然很是平静。
虽然宙斯对他很好,比血皇对他还要好,但他的命属于血皇,他也只忠于血皇。
血皇脸上的笑容更浓,美不胜收。
她的美,很独特。她拥有兼容东方人和西方人审美观的面孔,精致的五官,漂亮的幽蓝色双瞳,再加上杀伐果断的性格,初入地下世界就以极快的速度扬名。那时的阿瑞斯还是个名不见经
传的三流杀手,被她救了一命,从此阿瑞斯活着就不仅仅要做最优秀的杀手,还要守护她。
后来,她让他去做优秀的杀手。
他不负厚望,短短的几年时间,就成为地下世界排名第三的杀手。
他还有将排名提升的潜力,但她叫他回来,他就回来了。
你若安好,我便继续做杀手。
她现在不好,所以他留在她的身边。
血皇抿了口红酒,说道:“准备一下,离开这里。”
阿瑞斯微微欠身,而后转身离去。
血皇神色瞬间阴沉,将红酒一饮而尽,向着卧室走去,身上的真丝睡衣滑落,露出妙曼的酮体,以及满背狰狞的伤疤。
伤疤覆盖着曾经引以为豪的纹身。世上见过她背上纹身的男人,不多,但只有暴君一人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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