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执君手,君却逃走》第37章 康廷自责终心软

    感受到康廷就在自己旁边,但迟迟没有动作,锦姝心里更是急切,手掌上的余痛未消,难不成再来一顿打?
    她心里委屈,明明很努力的在做着一切,但没有天赋,也没有基础,实际情况是她连个字都写不好。
    锦姝现在打心底的承认自己是“半文盲”,这些东西是真的超纲了!
    不敢抬头看康廷现在到底是什么表情,她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埋着头执拗的用毛笔写着大小不一、歪歪扭扭的繁体字。
    只是料想中的板子一直没有下来,倒是听到康廷一声无奈叹息。
    康廷缓缓跪坐到了锦姝身后,绕过她的身子,握住了她那只提笔的手,在耳后轻言:“你先随着我的力道走,不要慌,一笔一划的来。”
    锦姝转过头,看着他的俊秀的脸就在眼前,心在“砰砰砰”的剧烈跳动。
    “怎么了?”
    随着康廷一声轻唤,锦姝这才收回头:“没事,只是看康叔你生气没有。”
    康廷也没回她,握起她的手在宣纸上书写起来。
    锦姝再不敢马虎,认认真真的记着康廷每个字入笔、行笔、收笔的力道以及笔锋。
    在康廷的陪伴下,锦姝终是完成了这篇文章的誊写。
    看着前后字迹天壤地别的差距,她转过头看着康廷,认认真真的说了一声:“康叔,给你添麻烦了。”
    面对突然进入“成熟状态”的锦姝,康廷又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只得立即从她身旁站了起来。
    为了掩饰脸上的不自在,他轻咳一声,立马又变回了刚才的严师模样,呵斥道:“就你这字,即使写个惊世良方,别人也是看不上的。往后在课上,你只管誊写《上古天真论》,待哪日我觉得你这字能入眼了,你再学下一篇。”
    锦姝闻言默默的低下了头,也看不清什么表情,看上去显得有些阴郁。
    康廷见此,不免心生可怜之意,于是开始反思自己,怀疑是不是太过严格,把话说得重了些。
    但实际情况了?锦姝低下头后,嘴都要笑裂了。
    她在康廷言传身教里了解到中医庞大的知识体系后,立马有些望而却步。先不说成堆的古书难背,药方复杂,光是最基本的摸脉的学问都够自己专研一生了。
    她很清楚,学医这件事她没天赋的。
    半途而废虽可耻,但若假意坚持下去,无非就是浪费自己和康廷的时间。
    只是想起学医这事是自己提的,康廷又一直对自己寄予厚望,感觉若是主动去给康廷说放弃这话,多多少少会让他看不起自己,而且自己也没有理由从自家往康府跑了。
    她最近一直在苦恼该如何向康廷说出这事。这不,康廷真么一说,又一次圆满的帮她解决了问题。
    欣喜万分,但内心深处一直在提醒自己要低调,免得被康廷看出端疑。
    见着锦姝久久不语,在那里埋头坐着,康廷的愧疚之意更深,主动喊了一声:“锦姝。”
    “嗯?”锦姝敛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抬头望着康廷。
    “你父亲是不是从未给你们请过一个像样的教书先生呢?”想着锦姝的字比不上族中五岁弱童,康廷又把这茬自动归于了赵驰身上。
    听着康廷话语里的关心,锦姝知道他动了恻隐之心,顺势说道:“睿德在曲家办的义学里读书,至于姐姐妹妹都是由大娘子闲暇时教导着,多多少少都认得几个字。我这边……”
    正如锦姝所料,只见康廷闻言眸光闪烁,刚才的面上的严肃早已消失的干净,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不忍。
    锦姝低下头悄悄的笑着,用手绾了绾散乱的耳发,想着:康廷,真怪不得我在你面前装可怜,你下手太狠,我的爪子再被你这样打下去一定会废的。
    康廷哪里知道锦姝玩的这些小伎俩,只当她是委屈才低下的头。
    想起锦姝在赵家受得委屈,他的心里酸涩之味更重,于是又轻轻蹲了下来,牵起锦姝的小手,安慰道:“锦姝,是我太急了。你连字都认不全写不好,我却总想着把这么一大堆艰涩东西灌给你。以后我们慢慢来吧,你能学多少是多。”
    锦姝听着康廷的软言细语如获大释,当下喜极而泣。
    她想着经过一个月的痛苦折磨自己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翻身农奴把歌唱。
    看着锦姝突然掉泪,康廷以为她是因为自己受了委屈,心里更是自责。前面才说好要成为她的依靠,怎没有几天自己就把她弄得这样哭哭啼啼的。
    “不哭了,都是我不好。”
    说完,康廷将锦姝的头轻轻按进了自己怀里,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好言安慰。
    没多久,勒林在屋外报,“晚食已备好,还请少爷和姑娘前去用餐。”
    康廷温柔的为锦姝拭去眼泪,牵着锦姝去往正厅,康老爷和康夫人早已上座。
    他们看清锦姝红了眼圈,急急询问锦姝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知道了事情原委后,两人一边安慰锦姝,一边轮番教训起了康廷。
    “她一个小小孩童,你干嘛这么如此苛待她!我好不容易有个孙女,你就这样待她?”
    “……”听着这话从父亲嘴里说出来,康廷着实竟无言以对。
    想起自己八岁时,每日黎明即起,背书诵文,稍有差池就是一顿噼噼啪啪的戒尺。用完早食后,就替父亲提着厚重的药箱穿梭于皇宫内外,无论酷暑严寒,哪日有过停歇。
    难道自己就不是个孩子?
    那时候父亲到底把自己当个什么东西?康廷想到这里不禁欲哭无泪。
    锦姝看着夫妻二人贴心护着自己,感受到康家三人由衷的对自己好,不免被这情形弄得有些鼻子发酸。
    这一顿饭,意外的暖心。
    吃完饭,与二老拜别后,康廷又将锦姝亲自送上轿,对着自家的轿夫嘱咐道:“你们务必看着锦姝进了赵府的门,才得离去。”
    “知道了,少爷。”
    虽说每次送锦姝回赵府,康廷都会叮嘱这句话,但训练有素的轿夫们还是认真认真的回答,不敢有丝毫懈怠之心。
    康廷站在门外目送他们离去,直到一行人没身影。
    回了赵府偏院,锦姝急忙去了金姨娘屋里给她请安。
    只是进了屋里,娉蕊正满脸愁容,而金姨娘正靠在炕上的软枕之上显得有些虚弱。借着昏黄的烛光,锦姝看见了金姨娘的勃颈处有道深深的掐痕。
    她连忙走上前去,关心问道:“娘亲,你脖子上的掐痕怎么来的?”
    金姨娘看着锦姝来给自己请安,微微叹了一口气,让她坐到了一旁,然后将今日发生的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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