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皇结束了冥想,睁开双眼,那一瞬间,兽皇目光如电,宛如山海一般的气势压过来。
那气势很凶,这并非是兽皇控制不住自己的气势,说白了,这气势是一种考验。
大先知可以预知未来,但他看到的画面,只是他自己看到的,兽皇并不知道,也不清楚大先知看到了什么,只是出于信任,所以大先知说什么,做任何决定,他都不会反对。
但林末这个人到底如何,值不值得信赖,又要如何合作,这些兽皇都有自己考量,他要自己去亲身体会,亲眼去验证。
宛如泰山一般,又仿佛如同怒海波涛的气势,到了林末的面前,却变成了一缕春风,春风拂面而过,不留下任何痕迹。
林末面带亲切的微笑,上前道:“见过兽皇陛下!”
“林末领主,请坐!”
“陛下和大先知,叫我林末就可以了,再叫我领主,就显得有些客套了。”
“行,林末你今年几岁了?”
“二十一,再过两个月,就要二十二岁了。”
一晃眼,两年就要过去了,时间过得真快。
“如此年轻,就领悟了奥义,这在人类社会之中,可是十分少见的,称之为绝顶天才也不为过。”
“天才吗,要是没有精神之树的果实,我也不可能这么快就领悟奥义,说到底,还是由资源堆积起来的。”
“用不着自谦,你要是没有足够的感悟,也不会领悟到奥义,而且你领悟的奥义有点特点啊。”
兽皇看不出来林末领悟了多少个奥义,毕竟奥义这种东西很玄乎,比较常见的奥义,它们的特征大家看多了,自然也就能够一眼认出来,可林末领悟的这两个,他自己要是不说,不完全施展出来的话,一般人还真不清楚。
“人族之所以总是能够出一些年轻的天才,说白了还不是靠着大量的资源堆积起来,所以他们才越来越贪婪,要将自己的足迹遍布任何一个角落,搔刮所有对他们有益的东西。”
大先知这话说得倒是很透彻,仔细想想也的确是那么一回事,贪婪是一种原罪,但贪婪并非是人族所有,只要是高等智慧生命,只要他们会有自私的心理,贪婪就会滋生。
这种哲学性的问题,就不用探讨了,也讨论不出一个结果来,毕竟林末也不是什么大哲学家,兽人也显然跟这个关系不大。
“我看陛下的境界,是摸到了最后那一道门槛了吗?”
兽皇微微叹气,有些许惆怅道:“哪有那么容易啊,我已经到了一个瓶颈,但最后的那一道门槛究竟在哪里,我始终摸不到。”
“那就预祝陛下,早日跨过那道门槛。”
这是真是假,那就不得而知了,毕竟第一次见面,人家也不会把这种事情都告诉你,这么一问,也只是友好性的商业互吹一下。
毕竟人家都夸过你了,你不捧一下人家,拉进一下感情,这真的很不给面子耶,记得有这么一种说法,很多大侠某种意义上,就是被吹捧出来,事实上他们的本事还真的不大。
这商业互吹过了,接下来就该谈正事了,这合作的事情,当然不能马虎。
“我这一次来的目的,相信陛下也应该是知道的,咱们就直接开门见山的话,这粮食和铁器,你们要多少?”
“三千万斤的军粮。”
注意,这里说的是军粮,这是林末第二次听到军粮了。
军粮是指供军队使用的食物,所以它跟一般的食物不太一样,食用和携带起来必须要方便,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管饱,不吃饱怎么打仗啊。
在古代,很多男子参军的目的,其实并不是为了保家卫国,纯粹就是想要混口饭吃,有一个可以吃饱饭的地方,战死也总比饿死强。
兽皇和大先知,指定了要军粮,那就说明,他们有意想要打战,是跟谁呢?
星辰帝国不可能,飞龙谷那边兽人就很难过得来,这仗要是还没打起来,就损失大量的战士,他们自己也接受不了。
再说了,这柯罗那还是自己的领地,自己来跟他们合作,给他们提供粮食和铁器,总不会拿自己下手吧。
既然不用担心这些问题,那好像也没有值得担忧的了。
“对了,听说你可以培育植物,我们希望你可以给我们培育一些,适合我们这里种植的植物,还有传授我们一些种植技巧。”
嗯,这个要求,怎么说呢?
如果说,把粮食和铁器,卖给兽人,已经是通敌叛国的大罪,人族的罪人。
然而林末要是按照兽皇的要求去做,那这犯下的罪行,跟上面的完全不能比较,因为根本不是一个量级上的事情。
看着沉默不语,正在深思的林末,兽皇的心情也有些忐忑不安,老实说,他对于这个要求,也完全没有一点把握。
虽说林末不是人族,他只是一个半精灵,对于人族没什么感情,但他会冒着极大的风险,来帮助兽人吗?
心里真的一点都没底,但这个要求是大先知提出来的,那么或许大先知有把握也说不定。
“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兽皇急切的追问道,只要林末能够答应这个要求,就算林末的要求,过分了一点,他都可以接受。
拥有适合在蛮荒之地种植的植物,这意味着可以让他们兽人,自力更生自给自足,而不需要为了一口吃的,再被那些人类商人压榨,甚至不得不贩卖自己的同族去当奴隶,这件事的意义太大了,兽皇已经做好了付出惨重代价的准备。
然而林末要的,却仅仅只是一个承诺,一个契约。
“我不管你们那么多的粮食和铁器做什么,但我必须保证我的领地是安全的。”
“这个自然,你是我们兽人的朋友,永远!”
永远这两个字很沉重,但兽人的承诺可信度极高,更何况说这句话的还是兽皇。
林末跟兽皇和大先知,就此签订永世友好,和平共处,一起发展的契约之时,距离柯罗那不远的兴登堡,此时发生了一件大事。
兴登堡,被入侵了!
兴登堡是一个海港城市,靠海吃海,无论是捕鱼还是走海路的商船,都有不少,也因此滋生了另外一个团体,海贼或者海盗,两者没啥区别,都是海上的强盗,过往的商船和渔民,时常就受到他们的侵扰。
为了维护城市的发展,兴登堡的领主,卢梭.冯.维克多子爵,组建了一只军队,时不时的就去消灭这些海盗。
具体的情况一般人也不是很了解,这海盗嘛,的确是消灭了一些,那段时间就会很平静,但海盗的数量,貌似一直都没有真正的减少,这其中的猫腻嘛,就不与外人道了。
然而此时,攻打兴登堡,就是海盗!
据说这附近有四大海贼团,还有七个实力强悍,大名鼎鼎的大海贼,然而此时,他们似乎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凝聚在一起,形成一股强大的战斗力,为的就是攻打下兴登堡。
因为是海港城市的关系,海战才是最重要的关键因素,所以聪明的维克多子爵,专门培养了属于自己的法师团,清一色的水系魔法师,为的就是应付这种局面。
水系的法师,很少参与战争,毕竟在大陆上,战场不是在平原就是在山川,很少会在水边战斗,可以让他们发挥一下。
好不容易逮到机会了,他们一个个那都是擦拳磨掌,兴致昂然,总算是可以大显身手了。
他们以为这是他们的表演秀,毕竟对手不过就是一群海盗,就算聚集在一起又如何,说到底始终都是一群乌合之众,之前不歼灭你们,是因为你们有用,还真的蹬鼻子上脸了是吧。
吟唱咒语,施展了一个魔法之后,便掀起一道道巨浪,那些小型的海盗船,一下子就被打翻了,船上的人就像是下饺子一样,哗啦啦的,一入水基本上就是喂鱼的下场了!
因为这是战争,战争哪有不死人的,大量的伤亡,早就将港口的海水染红,吸引了一大群的海兽,凶猛的鱼类,为的就是争夺一口吃的。
不仅海面上战况惨烈,这海水之下,亦是如此。那些破破烂烂的海盗船,
在一艘最大的海盗船上,太也欣赏着战斗的画面,轻轻的咬了一口苹果,品尝那甘甜的汁液。
黑猫就在他的身边,来回走动着,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臂,似乎在寻求抚摸安慰,又或者只是单纯的想要跟太也玩耍吧。
摸了摸黑猫的脑袋,太也微微一笑道:“既然法师都出手了,我们这边也不能太寒酸,进食的时刻到了,儒勒。”
随着太也的话落音,翻涌的海面上,浮现了一连串巨大的气泡,将一大片海域都占据了。
看到这些气泡,维克多子爵心里觉得有点不妙,毕竟他也是在海上漂泊打拼过的,自然知道这么多的气泡意味着什么。
要不是海水下面,有一大群的海兽,那就是有一只超大型的海兽,不管是哪一种,对于他而言,都不是一件好事。
难怪这些海盗,居然有底气敢跟自己叫板,永远是有这么一招杀手锏啊,只是以为如此就可以击败自己了吗,太天真了,真当自己的法师团是吃素的,摆设用的吗?
就算是海兽那又如何,打回去就行了。
“你们联合起来,施展一个大范围,威力最大的魔法,将这一群海盗,连同海里面的东西,一并消灭掉。”
法师们面面相觑,施展不是问题,只是这魔法一施展开来,那就不好控制啊,这把敌方全部歼灭了,恐怕也会波及到自己人的身上,到时候您手下可就没有几个活人了,而且这港口估计也会毁坏。
可看维克多子爵的脸色,法师们也就闭口不谈了,做主人的都不担心了,自己又何必操那个心呢,钱给到位就是了,是不是这个理。
于是乎,法师们一起联合起来吟唱魔法,当然在此之前,还是施展一个防护罩,把自己保护起来,这浪潮有点大。
随着吟唱,天地间的水元素在不断的凝聚,就连天气也变得暗沉了,一大片浓重的乌云,笼罩在兴登堡的上空,一派毁天灭地的模样,让那些逃离的平民,看得心惊胆战,不由得加快脚步,远离这一片是非之地。
就在法师们的咒语吟唱到一半的时候,海水之中的那只巨兽,终于浮出了水面。
轰的一阵浪潮,大量的渔船、海盗船还有战舰,通通都被打翻,直接拍到海里面。
那是一只什么巨兽,你完全无法看清楚它的模样,因为它的表面,被大量的海草,海带啊什么的覆盖着,唯一可以看清楚的,只有那一双巨大的眼睛。
这一只巨兽太庞大了,它似乎只是浮现出一个脑袋,可就是这么一个脑袋,港口都没办法容得下,所以它也没办法挤进来。
于是乎,一根根触手直窜天空,每一根触手都高达千米之巨,同样覆盖了大量的植物,但维克多子爵,却可以看到,这些触手有吸盘。
这是一个章鱼,或者鱿鱼一类的海兽。
这是维克多子爵最后的想法,因为一根触手朝着他这边压下来了,远远看着的时候,就感觉这触手十分庞大,这直面压下来的时候,维克多子爵感觉仿佛是天塌下来了,他无处可逃,眼中只有那不断放大的触手,吸盘,还有海草。
海兽的目标并非是他,它可没有擒贼先擒王的想法,只是感觉到威胁,来自法师团的威胁,虽然这个魔法的威力,并不足以消灭它,但却会让它的伙伴受伤,所以它必须消灭他们。
于是乎,闪躲不及的法师团,便直接被拍成肉酱,死得不能再死。
而最让维克多子爵惊恐的是,那覆盖在触手上面的海草植物,似乎有着它自己的想法,居然会将法师们的肉泥给收集起来,然后吃掉。
那画面……呕……这是维克多子爵,见到过最恶心,也是最恐怖的画面,永远都无法忘怀,深深的烙印在脑海中。
兴登堡,就这样,沦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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