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其他的事情我在处理,等你身体好了再说吧,不用担心。”
男人闭上眼睛,没再说话。
她在容家,容修还是把她从顾谨之手里带走了。
是该带她走的,他当时的想法,就是让禾弋走的远远的。
可心里还是在意了,还是难受了。
当年的真相全部摆在她面前,她一下子难以承受,是正常的。
只是禾弋,你还好吗?
距离那天晚上,已经过去整整四天了,四天了啊。
董正楠只要一想起女人要从天台上跳下去的一幕,就会被惊出一身的冷汗。
她还是爱他的,哪怕到死她都是爱的,所以她下不去那个狠手杀他,甚至还打定主意从那里掉下去,一了百了。
她原来爱的比他想象的要深得多,他还曾一度认为她是恨他的。
但是在那个时候,他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她宁愿自己去死,也不要亲手杀了他,那刀尖稳稳的抵在他的心口,没有刺进去半分。
男人现在想想,那种痛到心窒的感受还隐隐浮着,这个世界上大概除了她,再没有让他在意的事情了吧?
她在容家,很好,这是她一直想要的生活。
只是如果这辈子再也不会相见的话,那还是感觉太遗憾了。
时间一晃眼又过了几天。
天气慢慢回转,冬天的脚步也越走越远。
那场噩梦,渐渐淡出了人们的思想。
正如董正楠所想,禾弋在容家,的的确确过的很好。
容家人待她如亲生女儿一样,容修更是给予她无微不至的关怀,每天从公司下班,半点耽搁不得,直接往家里跑。
女人不管做什么,他都在旁边看着,没有多话打扰她,就这样安安静静的陪伴。
可是禾弋心里过意不去。
容修的心意,她是清楚的,可是她没办法做出回应,这几天她都很刻意的去忘记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可还是会半夜被梦魇惊醒。
每一次醒来,她的第一念头总是:董正楠在哪里,他怎么样了?
容家人绝口不提她遇到的变故,好像她一直都在这里住着,从来没离开过一样。
这样的贴心和保护,让禾弋很感动,真的是无以为报。
她没有了家人,可是容家人对她,是好得叫人挑不出刺来。
女人心存感激,但她同时也明白,她给不了男人任何誓言。
“你已经很久没翻过页了。”容修忽然出声提醒,禾弋猛地从自己的世界里拉回思绪。
她低头看着手上的书,愣了愣,而后不好意思的笑笑,翻过一页。
男人坐在她对面,手边的咖啡还在冒着热气,眼里蕴含着淡淡笑意。
女人掠了他一眼,又看向窗外,“这么快,又到了下午。”
“是,你已经在这里坐了两个小时。”
禾弋笑了笑,“你可以不用陪在我的,我一个人在这里看会儿书。”
容修看着她的眼睛,直直的看着,没有移开,女人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心里发慌,正要低下头就听见男人没来由的叹了口气。
她有些疑惑。
“禾弋,你要是想念董正楠的话,就去见见吧。”
女人一怔,指尖几不可见的颤了颤。
“从你醒过来开始到现在,你总是在走神,总是陷入某件事里无法自拔,虽然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能看的出来,一定跟他有某种联系。”
禾弋只觉脸上一热,心尖一疼。
这个名字,每提一次,她的心就痛一次。
她想否认,但想了想,还是没有说话。
“既然没办法忘记,那就去见见。”
“我……”禾弋顿了顿,放低了声音,“我只是在想他的伤怎么样了,还有他的手,那可是做什么都不可或缺的右手啊。”
“去见一见。”
女人咬着下唇,一时间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她的心思就这样被容修摆到台面上说,还是有些尴尬的。
男人笑了笑,缓和了一下气氛,“我这几天,每天从公司回来就一直陪在你身边,我看的太清楚了,禾弋,你一天有绝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想他。”
禾弋最终点了点头,“没错。”
她关心董正楠,但是理论上来说,她不应该再想着念着这个男人的。
他是她的仇人,他们俩之间,夹着血海深仇。
“你或许还考虑过我的感受,但是你要知道,禾弋,我把你带到这里,把你放在我的身边,不是为了拥有你,哪怕到了现在,我的目的一直都没有变,那就是希望你能过的快乐,可是这段时间你呆在我的身边,我能看出来,你并不快乐。”
“我很感谢你,容叔容姨容爷爷容奶奶都对我很好,我……”
容修笑着打断了她的话,“说了这么多,我也听出来了,你对我没有感情,心里也没有我,你一直都把我当成是亲人的存在,是吧?”
女人想了想,认真的说,“容修,如果你真正深刻的爱过一个人的话,你会明白,她是心上一枚去不掉的烙印。”
“我明白,我爱了一个姑娘,爱了二十多年。”
禾弋听到这句话,心里顿时不好受了,愧疚到无法回答。
男人倒是没有再继续让她纠结,还是把话挑开了说,“当年的事情你都已经知道了,那么禾弋,还有什么事是你不敢去面对的呢?”
她一愣。
“你有什么想问的,想知道的,想面对的,就全盘接受吧,让你最痛苦的事情都挺过来了,其余的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呢是吧禾弋?去见董正楠吧,让自己活的更明白一点。”
“那你呢?”
“我……”容修笑的更开心了,“我啊,只要你快乐,我就满足了。”
女人看向窗外,心底一片涩然。
她真的要去见董正楠吗?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她该以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他呢?
容家对她那么好,可她的心里,为什么还是忘不了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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