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人?那是谁?宁樱想要张开,奈何只能发出难听的嘶哑声。
“这个人可是我们的计划中很重要的人物,可不要把里面的人给我弄坏了,给我好好盯着他,嗯?”哼,那个小皇帝成了天行宫宫主,居然也变得聪明了,竟然想以合作为条件安插人手在自己身边,正好让你的人去对方男人。
宁樱暗恨,这是变相把自己打发了?一路怨气哼声,直到走过长廊,来到里面正房,那张英俊的连漏出来,宁樱一下子忘了挣扎,双目直直的看着他,对上对方不解的视线,宁樱一下子回过神来,偏过头去。
心里却是江浪翻涌,这不是宇文厉吗?他不是被东胤软禁着吗?怎么会在这里,不,他怎么会和龙氏扯上干系。脑海中的器官好像被江湖黏住,想一想都发疼。
“宇文兄,在这里住得可是满意?”龙承毅的声音渐渐传来,宁樱甩甩脑袋,让自己冷静些。
宇文厉推开边上的女子,舞女们低着脑袋,恭敬的退到两边,宇文厉站起身,似乎躺的久了,身子有些发虚,三五步的距离竟是拖了些时间,“多谢龙公子款待。”他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倒想是憋气憋的久了。
美酒佳人,自由权势,这些他以为再也得不到的东西,原来是可以再次拥有的,有什么比失去再让人害怕,像是染上了毒瘾,再来一次,怎么都不想再尝试那种孤人蜗居荆扉的日子。
“不,这不是款待,殿下,这本就是你改得的。”龙承毅执起桌上白玉酒壶,斟了酒,递给宇文厉,两人相视一笑。
宁樱看得心中发冷,恐怕自己想错了,宇文厉有什么本事搭上龙氏,恐怕是龙氏想要借他达成什么目的。什么目的呢,宇文厉如今什么都不是,不过有个身份,宇文皇家之子,“嘭”,什么在脑海里炸开来。
“小樱,过来,小樱,”龙承毅唤了几声,唤回了宁樱的神魂。不满的瞪了龙承毅一眼,像刚才一样不耐烦的偏过头,隐藏了自己那一点儿走神。
龙承毅何时被人如此丢过面子,顿时脸色有些不好看,“小樱?”声音压低,宛如地狱恶鬼的轻声呼唤。
宁樱身子一抖,这才示弱的上前两步,龙承毅笑了,对宇文厉道,“这是我一个丫头,脑袋聪明的紧,又会伺候人,”转头看着宁樱,语气还算温和,“小樱,这是我的贵客,你可要好生伺候着,出了事,唯你是问。”
宁樱点点头,余光扫到宇文厉,见他一副纵欲的模样,心里没来由有些恶心,上辈子怎么就对这么个人死心塌地呢?自己果然是个瞎子不成。
宅子很大,建的金碧辉煌,堪比皇家园林行宫。出不得门,宁樱在宅子里闲逛几日,也未发现此处是何地方,这么逾制的园林也不知怎么存在的,但又想到那人的身份,宁樱释然。
宇文厉也不是没脑子的,对她怎会重用,又似乎宇文厉对龙承毅很是依赖,对自己这名义上的龙承毅的下人也十分敬重,伺候人的事儿倒是没给她,或许是他身边无人可用,倒是三五不时给自己些恩典,有撬人墙角的嫌疑。
此乃龙承毅的地盘,周围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不到紧急关头,她并不敢放心和外面几人传递消息。她叹口气,顺着一条小道过去,豁然开朗,竟是一汪湖水,绿莹莹的好似一块绿宝石,清风徐来,吹起层层涟漪,好像琴弦探出,振起的波浪。
远处似乎有荷叶躺在其上,可爱的紧。她忍不住上前几步,湖边竖立着木制围栏,雕琢的精致大方,上端竟刻有祥瑞,宁樱啧了一声,龙承毅还真是胆子大,也不知此处究竟是何地。
宁樱倚着围栏享受这湖风,带着淡淡的水汽,在这二月天儿里有些冷了,不禁拢了拢身上的衣衫,准备回去之时,竟看到朝这面慢慢驶来的一艘装饰精致的小船。那船身是用木料制成,彩绘的祥云花纹变幻着花样覆在上端,色彩艳丽。四周挂着白色纱幔,随着风轻轻飘荡。
宁樱正好奇间,忽然传来欢声笑语,男子的调笑声,女子酥麻的欢愉声,宁樱享受风景的恬适表情一下子冷了下来。不用说,敢在里面如此放浪形骸的只有宇文厉了。
以为的宇文厉再如何性急也会做个温和的模样,如今沉迷享受的人好像是被人无限扩大了欲望,连自制力都不知道是什么了。
宁樱脑中的那根弦一下子紧绷起来,西潘明鸿曾说大鹰王最后之所以让他做了帝王,只是因为他好控制。
宁樱身子僵硬,跨出去的那只脚也收不回来,木木的看着那不断靠近的游船,原来是这样么?宇文厉,你还想着那个位置么?那你可知你成了别人手中的棋子。
欢笑声越发的大了,女子呼痛的声音刺破了宁樱的耳膜,她惨淡一笑,你如此聪明,或许你是知道的,难道你已经丢掉了作为一个皇族的尊严了吗?
宁樱畅意心中大笑,龙承毅,你可真是个能捉住人心弱点的人啊!我竟是小看你了。
“小樱姑娘,你也来此处赏景么?”不知何时游船靠岸,白色纱幔从中间被分开,露出一张美丽的脸。女子酥胸半露,发髻松散,一点儿不怕冷的模样,嘴唇有些红肿,却让人怜惜。
一会儿,边上又伸出个脑袋来,宇文厉一脸满足舒爽的神情,衣衫半解,上面有着淡淡的痕迹,不用看都知道刚才经过了怎样的一场“热战”。“小樱?你也一起来玩?”那人半眯着眼睛看着宁樱。
宁樱觉得刺眼的紧,面上却带着促狭的笑,“不用了,公子你好生玩。”然后做着害羞状跑了,留下身后一串笑声。
“公子,小樱姑娘大多时间都在宅子里游玩,并无发现任何传递消息的痕迹……”说话的是宅子里的管事,若宁樱在此,就会知道这人竟然把今日被人调笑,落荒而逃的事儿都给面前这人说了。
听到此处,龙承毅深邃的眸子柔和了几分,“真想不到这丫头如此纯情。”他一手撑着脑袋,屋子里燃着淡淡安神香,静静的仿佛睡着一般。管事紧了呼吸,生怕饶了他。
龙承毅素来多疑,西潘明鸿本该在潜逃的路上死于疾病,如今本该在地府的人竟摇身一变成了天行宫宫主,时间似乎吻合,看上去天衣无缝。可是那西潘明鸿若真的有这点儿本事,西潘怎会一蹶不振。或许这不过是个幌子,或许西潘明鸿身后还有一个幕后人。
他这才半真半假的把宁樱安排在宇文厉处,若他们真有所图谋,不会不认识宇文曾经的二皇子。只是,一切似乎都格外平静,宁樱似乎都没有特别关注那人。要不是那人太过警醒就是根本为当回事。
对方不按常理出牌,自己都有些迷糊了,难道西潘明鸿一直在扮猪吃老虎?他真的是天行宫宫主?
越想,似乎越加复杂,琢磨不出头绪,“继续盯着她。”挥挥手,那管事福身告退。
房间里,左右各放置着架子,一面放着古书,一面放着古玩,香炉升起缕缕烟雾,迷糊了龙承毅的眼。
“公子,军师回来了。”门外伺候的小厮进来回禀。躺在椅子上的龙承毅眼睛半睁,也不坐直,姿态慵懒的点点头。
庭沣进来看到龙承毅这幅模样也不意外,朝龙承毅行了个礼,还能瞧出一路的风尘。
“坐吧。”龙承毅指指边上的绣凳,拉拉边上的铃铛,一会儿几个侍女鱼贯而入,端着点心果酒,纤细的手摆弄着精致小碟,宛如美景。
动作流利,不到半盏茶时间屋内又剩两人,只是多了些清甜之味,“庭沣辛苦了,先歇息一下。”
“多谢公子。”庭沣也没推迟,行动间少了些风流韵味,心事重重。喝了半壶酒,安静温暖的气氛让人不安极了,他放下酒盏,“公子,属下办事不力。”他以海盗匪首身份上岸相谈,希望双方相安无事,奈何对方抓着曾经的过错竟要奉还财宝,交还俘虏。
龙承毅似乎早已知道结局,并未太多吃惊。少个敌人总是好的,若迪尤不识好歹,也别怪他不客气。
“无碍,说说迪尤实力如何?”
庭沣精神一震,萎靡瞬间如潮水般涌去,冷峻的脸上带着孜然的笑,“迪尤三面环水,另一面乃是高山,论骑兵,势力不敌,可他们海军,却不敢小觑。此国不管男女,几乎全民会水战,正规海军十万余人,我们的海盗兵船恐怕两船方敌其一。”
龙承毅沉吟片刻,“哼,真是不自量力。我倒是觉得那处是个不错的据点。”
语气好像是考虑今日吃什么一般,庭沣那张无表情的脸一下子像是装点了五彩颜色,“迪尤立国百年未曾变动,恐怕……”不是那么好打下来的。
“我倒不信他们没任何弱点。”龙承毅目光射出精光,“庭沣,你亲自去,势必要把迪尤给我拿下来。”
“是。”庭沣既激动又振奋,“那公子,宇文……”
“宇文的事儿自有人去处理。”龙承毅摆摆手,“你一路赶回来也累了,先歇息几日再启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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