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个纯情的少年,被自己心爱的姑娘调戏,宇文乾回过神来一把逮住宋初,宋初岂是束手就禽之人,赶紧拔腿就跑。两人不管是武力上还是体力上,宋初哪是宇文乾的对手,跑出一到半里,宋初整个人便被宇文乾拉回了怀里。
他坏坏的在宋初臀部一拍,弹性十足的手感让他忍不住放慢了动作,加轻了力道。“居然敢笑我?”故意装作阴恻恻的语气吓唬人。
宋初不知道自己正直的夫君竟然在吃自己豆腐,在宇文乾怀里挣扎,也不知是羞的还是痒的,“没,我没有啊,谁叫乾你怎么可爱啊!”
第一次被这么评价的男人懵了一圈,把挣扎的人困在双臂之间,心情正好,“比起可爱我更希望娘子换个词夸奖我。”
又被调戏了,宋初转过脑袋,身子被人箍得死紧,却不痛,好似用身子构筑了一个坚固的城堡,“什么词?”
宇文乾星目一弯,正直肃穆的眼神竟有几分邪气来,他向前,嘴唇正好靠近宋初的耳朵,不知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宋初一张瓷白的脸好似加了粉墨,“你……你……不正经……”宋初羞红了脸,自家夫君真是越来越无耻了,皇族的修养去哪儿了。
宇文乾却是哈哈大笑,他的娘子啊,每次在他的调戏下都故作镇定的反击,可是每次好像自己都能让她更加“刮目相看”,这种感觉十分有成就感。
有宇文乾这么一番玩弄,一个上午便是过去,下午俩人又在花园作画吟诗,好不自在。寒冷的冬日将散不散之际,二人形影不离,像个连体婴儿一般在别庄嘻戏、玩耍。一弯围墙似乎隔绝了外界的阴谋估计,复杂人心。
和宇文的朝堂相比,东胤多了几分平静,只是静王府在这平静中砸下了重重的水花。
“王爷,我真的没有,真的没有……”一座精致的别院,有着宇文南地的精致,又带着东胤的别致,可见其间主子多么受宠。与华丽的装饰对应的是里面此时传来的撕心裂肺的哭声。
寝殿中,铺着繁花的实木大床上,一个穿着单衣的女子挣扎着抬起头看着居高临下似要吃了自己的男人,男人长相俊朗,只是脸上表情狰狞,目光失望带着血色,好像受了天大的打击。此时,他看着床上的女子,本该含情的眸子尽是血丝,嘶哑着嗓子道,“证据在此,你有何话说。”
东擎渊似乎不忍直视,左手指着一个方向,那是一方高几,几上放着白瓷碗,碗中盛着清水,唯有中间那还在漂浮分离的鲜血异常显眼。
屋里还有孩子哇哇的哭泣声,一切都让他觉得心烦意乱,明明是那么美好的日子,他有了爱人,有了孩子,结果最后却告诉自己,自己堂堂一介王爷,竟然被人带了绿帽子而不自知。
孩子的哭声尖细刺耳,朴湛琪盯着男子看了许久,似乎从那双眼里看不到半点情谊,心里隐隐有了猜想。她回过头,目光温和的在儿子身上拂过,忽然,她瞳孔猛地一缩,伸出去想要抱孩子的手顿在了半空。
她托着疲惫的身子想要坐起来,眼睛含着泪却未落下,她盯着男人,饱含深情,“渊哥哥,你当真不相信我吗?”
那熟悉的称呼让他身子一顿,记忆中的琪妹妹温柔善良,最是识礼不过,怎会去做那种偷人的丑事,更何况他们自小便感情深厚。不肯定是自己弄错了,目光移向那血丝弥漫的碗,他动摇了。
龙先生说得对,中间相隔多年,他又怎知她是不是还是曾经心思单纯的姑娘呢?从东胤一路远赴北蒙,那么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相安无事,或许,自己只是被她蒙骗了而已。
松动的眼神一下子又变得坚决,带着失望的恨意,“我如何能信。”疲惫又绝望,好像终于剜掉了心里的期望。
朴湛琪身子一软,重新跌坐在床上,刚才的嘶吼已经衣衫凌乱,发型不整。此时她怔怔的看着这个从小被自己奉若神明的男子,你怎么那么傻,你怎么能被那个女人骗了,她看看旁边的婴儿,虽说婴儿都是一个模样,可她清楚的记得自己的孩子胸口处是有颗小小的红痣的,她复又看了几遍,慌乱的叫道,“渊哥哥,你过来瞧瞧这孩子,你快过来……”
毕竟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妹妹,东擎渊即使失望还是狠不下心肠,犹豫半晌,慢悠悠走了过去,听到朴湛琪的话,只觉得五脏六腑寒气顿生。
“渊哥哥,你看,这是不是我们的孩子?”
带着委屈和急于让人肯定的迫切,东擎渊只觉脑袋一晕,“你是不是想说不是?”
得到不是二字的朴湛琪像是得到了救赎,没有注意到男子疑惑而惊恐的语气,她急切的扑到男子怀里,“渊哥哥,你也认出来了是不是,这个孩子根本就不是我们的孩子,他……”
“你是不是想说我们的孩子被人换了。”
朴湛琪惊喜的抬头。
“你是不是还想说这是王妃干的。”东擎渊暴喝一声。
朴湛琪终于发现了东擎渊的反常,“啪!”的一声,她被东擎渊重重一摔,脑袋撞到床柱之上,发出一声闷哼,
朴湛琪脑子懵了一片,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渊哥哥不是已经知道孩子是假的吗?不,不对。
“朴湛琪,你怎么变成这般模样了,自己做了错事竟然要算计到别人头上,难道这样你便觉得会洗清你的罪行吗?枉我如此相信你,原来你不过是个蛇蝎毒肠的女人。”
一字一句化作一把把尖刀插进朴湛琪的心口处,明明那些字一个个拆开她都懂得,为什么合起来便听不明白了呢?什么算计,什么蛇蝎,她什么都没做啊!
心口猛地一疼,朴湛琪捂住胸口,泪水再也含不住,就那么直直看着东擎渊,流个不停。
东擎渊深吸一口气,胸口起伏不定,旁边低低的呜咽声已经不足以打动他,在朴湛琪想要开口时,他深深看了她一眼,头也不回的踏出了院子。
朴湛琪半张的嘴停在半空,婴儿的啼哭声越加惨烈,却无人照看,屋里唯一的人像是失了魂,落了魄,痴痴呆呆看着那人的背影消失在尽头。“渊哥哥……”
宋家的女人好像对花草都格外情有独钟,当时静王新婚,为了爱妃,特意在府中开辟了一大块土地,弄了个精致宽广的花园。只是朴湛琪喜爱果树,东擎渊又在几个花圃中种上了果树,看起来整个花园奇怪的紧。
游廊边,一座亭子靠着假山黑石,正好挡住寒风,两人一左一右相对而坐,边上有心腹侍女候着,俨然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这花园倒是不错,瞧着里面的许多品种龙某在东胤竟是见所未见。”龙承毅看了眼高低不矮的植株,又摇摇头,“只是那边上几个花圃,那些树有些喧宾夺主了。”
宋芊芊涂着丹蔻的指甲鲜红艳丽,和着莹白宛如透明的手指如同夜中的妖精,头上插着金雕紫荆步摇,珠花闪闪,身上的衣衫红中带白,有种皇族的华丽和冷清,只是配着那张脸,怎么看都是艳丽。她斜眼看去,不在乎的抿唇一笑,“很快啊,这些树便会成厨房的所有物。”她看了看面前的男子,比温和多了几分霸气,比阳光多了几分沉稳,矛盾的气质,偏偏让人信任,她露出了个绝美的笑容,“这还得多谢先生呢。”
她被禁足于府中,不得已联系上大鹰王,府中谋士指了一条明路。只是她回府将近半个月,依然不见任何动静,就在她急不可待时,这个奇怪的男人出现在自己面前,接着,便有了如今这一出。而她,也不再是被禁足的王妃了。
龙承毅颔首一笑,并不居功。
宋芊芊却是好奇不已,这个男子怎么做到的,真的如他所说置之死地而后生。
“龙先生果然妙计,本妃愚钝,还望先生透露一二。”
龙承毅不得不感叹,虽是姐妹,宋芊芊和宋初却是不同的美人,一人美的招摇,一人美的冷清。一般男子或许更容易被宋芊芊艳丽无双的外表所吸引,而那人呢,好像夜中月华,泉中濯玉,温暖而雅致。
龙承毅的视线从宋芊芊面容移开,压低声音,“王妃是想半路相截,这样王爷不过对那人更是心疼。可现在……”他设计巧遇,做了东擎渊的幕僚,故意说了一番家事常情,正好陪着假孩子的出现,再心神坚定的男人都会怀疑,更何况东擎渊不是。
话到一半,一个小厮匆匆过来,在宋芊芊耳边低语几句。宋芊芊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来,宛如寒芒晨星,一颗心终于落下,看向龙承毅的眼神更是带着欣赏,“先生为何故意寻了个长的不像的孩子?”她一直担心这点儿,没想到真的有意想不到的结果,对男人高看几分。
龙承毅淡笑,直言道,“为人母总是对孩子格外关注,琪妃定是能看出,只是王爷本就心中有结,又怎么会信呢?”加上他前几日在那人面前不经意说了几句,正好猜到朴湛琪要说的话,以一个王爷的骄傲,定是觉得自己知道了真相,被欺骗了怒意和对人的失望会让他蒙蔽所有感官。
“琪妃发现了真相,定会口不折言,顺便说出几个嫌疑人,只是王妃明明被禁足,王爷是再清楚不过,王爷可是最厌恶被人欺骗了啊!”龙承毅慢悠悠的说,好像在演示一场神奇的表演,毫不关心那个被他设计的人如今遭遇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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