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我如花似美眷》第569章 听说安亲王到了

    还是秦柘先看到宇文乾二人的到来,他抹抹眼睛,昨日的事儿还要感激宋初,只是想到在家弟弟活生生被人打死,真是、真是咽不下这口气。
    他站起身,腿抖了几下,想来是跪得久了,腿脚发麻,脸上挤出个笑比哭还难过,说话没了平日的精气神,有气无力,“钱先生,钱夫人,昨日多谢,家中发生了这样的事儿,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见谅。”满脑子都是关于秦维的事儿,其他一切反应慢了半拍。他心中自责的厉害,若是昨日自己不怕沈雁回怪罪,早早救了秦维,或许弟弟就不会是这个结局了……
    “不碍事,出了此事,颇为遗憾,”宋初摆摆手,“那沈大人究竟何人,竟敢当途行凶,害人性命。不过据说广城城守素来严正公明,小维的仇定能得报。”
    这声夸赞彻底冲击了秦柘的理智,若是平日,他断断要三思而行,现下,真是没了顾忌,冷哼一声,嘴角勾起个嘲讽的弧度,“哼,城守啊,还真是个好官呢,只是不知道要如何偏袒他兄弟罢了。”
    “还有这等事?”宋初惊讶,“可是我听说……”看到秦柘恨恨的神色,宋初恍惚了一下,“果然闻名不如见面,谣言害人啊!只是小维断断不能就这么叫人给害了,不知秦公子有何打算。”
    “就算告御状,我也要给弟弟报仇。”秦柘说得坚决,和他面容不相符的冷硬,颇有席卷风暴的强大气势。
    身后半日不曾出声的秦晖怒吼一声,藏着无尽的恐惧,“闭嘴,你忘了杜家吗?”
    “爹爹,儿子早就说过,若当日杜家的提议我们都做了,势必没有沈家今日的猖獗,那些背信弃义的小人,卖友求荣,杜家亡了,看吧,不久后他们就知道什么叫做唇亡齿寒了。”那些愚蠢的东西,秦柘转头针锋相对,像是要从心尖里吼出血来,“爹,你醒醒吧,弟弟都死了,你还盼着什么呢。”
    这句话冲破了秦晖最后的防线,他挺直的背脊一下子弯了下去,脸上沟壑好像更深了,“已经死了一个,难道要你们全部偿命吗?”他仰天痛哭,也不知是在质问苍天还是问自己。
    秦柘不知想到了什么,沉默,后又笑了,诡异得让人毛骨悚然。
    “真是无法无天。”宇文乾一张冷脸,声音低沉冷硬,上位者的气势十足,秦柘愣了愣,转头,心思忽的高速转动起来,跪下,“钱先生,钱夫人,还望你们给我秦家指条明路。”昨日之事,钱夫人出头,恐怕沈家已经惦记上了。
    秦老爷子不知何时慢悠悠的移了过来,倒不是相求,看看两人,忧心道,“沈家素来心胸狭隘,昨日夫人一席话让他下不来台,更是把人送进了大牢,两位还是早些回京吧!不然……”哎,他叹口气,脑袋偏着,似是用尽了全身气力。
    宋初看看宇文乾,“我自当注意,但万万不会遇事临时脱逃。”她对宇文乾说,“夫君,你安排人去衙门探听消息,看那沈同知究竟是何处置,”轻扶秦晖,“老爷子,我们在里面慢慢说。”
    广城大牢,幽深黑暗,往里走不到一丈之地,石门打开,豁然开朗,布置简单的房屋,满地绿色草木,中间的石凳上垫着软垫,一人正优雅的吃着东西,不时挑剔几句,好不耐烦。
    不多时,一双玄色鹿皮靴在他身侧站立,男子从下往上一扫,嘴角咧开,带着油质的嘴唇瞧着发亮,眼睛的亮光亦是不差,高喊一声,“大哥!你终于来了。”
    “你办的好事儿。”男子一巴掌拍在石桌上,瞧见上面精致的食物又是气不打一处来,“就知道吃吃吃,和你说了多少遍,全都当耳边风了?”
    男人唇红齿白,做一副可怜状倒是别有味道。男子一身黑衣,或许因为久居广城,脸庞发黑,一双眼睛更是精光咋泄,一见便知不是好对付的人物。见状软了下来,坐在他对面,“燕回,你且细细与我说说。”家丁连夜告知,快马加鞭从海上赶回来,一身风尘,还带着海气,瞧着桌上美食,让人添了筷子。
    沈雁回不敢放肆,一一说了。
    沈丹麒听完,感觉腹中充实了不少,放下筷子,“你是说有一武功高强的女子和能言善辩的女子相助?”
    “是啊,若非如此,我还对付不了秦家那几个?”沈雁回自得道。
    沈丹麒扫了他一眼,“难道输在女人手中,你很高兴?”沈雁回脸一黑,又听沈丹麒问,“你怎的把人打死了?”
    “大哥,天地良心,我再蠢也不至于到那儿份上,光天化日殴打人致死,我想那绝对是秦家的诡计。”他想了想,似乎秦家并未有如此能力,“难道是那两个女子?”他恍惚记起什么,“那个会武功的姑娘曾在秦维身上摸了一圈。”
    沈丹麒并未多担心,拍拍沈雁回的肩膀,“你先在此处住着,我着人去查探查探,再怎样也不会让你有事儿的。”
    沈雁回一颗心终于回归原位,“多谢大哥。”不放心多嘴几句,“那秦家不是和忠心的,大哥还是早作打算,可不能出第二个杜家。”
    “放心。”本不打算如此快动手了,既出了这事儿,不管真假,秦府对他们恐怕都会生出二心来。趁着雁回造势未消,看来要赶紧动手了。
    沈丹麒起身,又回头多问了几句,“这个月收的防银如何?”
    “放心吧,广城里的富户都交了,秦家也交的不少,真是可惜了。”沈雁回夹断了手中的菜,脸色红润,眼中残忍。
    “嗯!”
    “哥,主子怎么样啊?”沈雁回腆着脸凑上去问。
    沈丹麒瞪他一眼,“不该问的就别问。”
    “我可不想在这儿呆了,主子也早些起事,让我也捞个功臣当当。”沈雁回笑嘻嘻说道,满是憧憬。
    “这话可别乱说。”沈丹麒语气严肃,沈雁回敛了笑容,乖乖吃饭去了。
    这是一个青衣小厮模样的下人跑来,凑到沈丹麒耳边嘀咕几句,沈雁回看到素来严谨的大哥脸色大变,脱口而出,“怎么了?”
    “安亲王来广城了?”沈丹麒觉得自己脖子有些僵硬,不然怎会动弹不得。他这个时候来,究竟意欲何为,探子不是说了,安亲王正在皇庄养病吗?
    城守府作为一城父母官,建的算不上富丽堂皇,却也开阔宽敞,别有景致。和大多数广城府邸差不多,院子里种满了绿植,低矮的房屋好似掩映在一片绿色中,可见宅子主人的些许爱好。正厅布置的端庄大气,很是符合宅子主人的身份,沉香木制成的茶具桌椅分外低调华贵,看来品味不俗。
    宇文乾坐在右侧上首,身后跟着德全,伯夷等挂名的总管侍卫,黑色长袍,腰间佩刀,周身肃杀之气弥漫整个正厅,上茶的侍女都战战兢兢,深怕哪里不如意,刀剑出鞘,自己身首异处。
    香茶徐徐溢出清香,宅子的总管沈三擦擦额上细汗,心里暗骂,那兔崽子,怎么还未把爷请回来,这杀神看上去似乎有些没耐心了。
    果然,宇文乾看也不看小几上的茶水点心,眉头皱的死紧,“这都一刻钟了,你家城守大人真是好生忙碌。”
    沈三顶着压力,定定神,好歹恢复了作为城守府管家的气派,声音平稳,“回王爷,前几日大雪,西郊的村庄都塌了,城守心里惦记,可能出城了。”
    宇文乾久居北地,真不知大雪压顶的坏处,只是前几日的雪真有压顶的威力?还是那村庄建的便是危房。“沈大人爱民如子,是我宇文之福,上下官员的榜样,我本王既到此,段没有躲在城守府的,领路。”借口也不寻个真实些的,宇文乾懒得啰嗦,起身。身后护卫亦步亦趋跟在后面,动静大的吓得沈三脑子飞速转了几转。
    上前一步,差不多算是挡在宇文乾面前了,语气真切道,“王爷舟车劳顿,还是先歇息一番,大人过去了,应该无甚大事,百姓安康,王爷大可放心。”
    “沈大人素有贤名,本王自是放心的。”德全上前,挡住沈三的身子,宇文乾径直朝大门走去,“还不带路?”德全点点沈三的肩膀,夹着嗓子问。
    沈三急得脑袋都大了,又不敢发脾气暴露了什么,一个劲点头,“自然。”
    刚走到门口,一队人朝内进来,为首之人皮肤黝黑,身量比宇文乾矮上一寸有余,嘴角紧紧抿着,有这着深深的纹路,想来是个严肃的人,脚步大开大合,脑门上沁出细汗,顾不得擦,在入门时抬头,一双眼睛深沉,渗着精光,看到宇文乾的刹那,瞬间停住了脚步,微微弯腰,“下官参见王爷。”
    沈三在德全身侧松了口气,面上平静如水,避开德全的视线不知朝谁点点头。
    岁月静好,轻风微拂,浓厚的悲伤气息却怎么都吹不散。新年不过十日,家家户户打扫屋子,谈天说地,说着喜人的巧话。孩子更是欢腾的厉害,像是被拘了一年终于开了道小门飞出去的鸟儿,三五几个玩的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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