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样的米珈珈,总是能让他心痛。难道他的心真的被这个女人收买了?
米珈珈下了车之后总感觉四周不对劲,似乎有男人一直在跟踪自己。她警戒地没有回自己家里,一直在路上四处绕圈。偏偏后面的脚步一直也跟着自己。
夜色已深,路上行人稀少,米珈珈心里慌了。到底是跟踪狂还是菏泽派来的人?
米珈珈故意坐在花坛上装作打电话:“喂,亲爱的,你马上就来接我了吗?什么?你就在马路对面?啊,我已经看到你了哦,好的,我会等你的。”正一本正经地假装着,忽然几只蚊子不停的飞来飞去,其中一只还不知好歹地咬了米珈珈一口。米珈珈死命地抠着被蚊子咬得通红的大腿,猛不丁听到身后也传来拍蚊子的声音。
米珈珈终于假装不下去了,她抓起包包,掏出一直都随身携带的防狼喷雾剂,鬼鬼祟祟地绕到树丛后面,一眼就瞥到了一个黑影。
“啊啊啊啊救命啊!”乔安安想也不想就对着黑影劈头盖脸一阵乱喷,“跟踪狂”似乎被呛得不轻,米珈珈正准备拔腿就跑,没想到“跟踪狂”运动神经了得,即使深受重创,也仍旧敏捷地一把拽住她。
“是我。”熟悉而稳重的声音。
“洪大哥!”米珈珈拍了拍胸脯,松了一口气,“这么晚了洪大哥怎么会在这里?你刚刚差点吓死我了。”
“洪大哥,屋里很简陋,随便坐坐。”
洪涛本来想告诉米珈珈菏泽很可能早已经知道了她是金贤宇派来的事情,但是想到有可能会吓着米珈珈,因此洪涛转移了话题:“刚从贤宇那儿回来?”
他看到了金贤宇的专属司机。
米珈珈脸红红地“嗯”了一声。想到跟金贤宇做的事情,脸色又是红了又红。洪涛心知肚明,有心想要调侃几句,又怕米珈珈害羞,于是正了正脸色:“素素,我知道你对贤宇的情谊,但是眼下菏泽天天派人跟踪你我,我也是好不容易才摆脱跟踪过来找你的。为了自己的安全,不要再去见金贤宇了。”
“那么他会有危险吗?”米珈珈急急地问道。
洪涛心里长叹一声,这个傻丫头,到这个时候还在为金贤宇的安危而担心。金贤宇那小子真是三生修来的福气,要是不好好珍惜,说不定下回出门就被雷劈了,这样心里暗自诅咒着自己的好友时,也不忘安慰米珈珈。
“你放心,他不会有事。只要你保护好自己就行。有可能以后菏泽的防备心理加重,所以你不要轻易惹怒他。”
米珈珈点点头,感激地说:“洪大哥也要小心。谢谢洪大哥的提醒。”
“傻丫头,谁叫你是我的妹妹呢。”洪涛笑着捏了一下米珈珈的鼻子。
菏泽果然对米珈珈的防备心理逐渐加重。米珈珈从秘书室被调到了助理室,以前跟着菏泽一起开会,现在却只能在会议开始前替菏泽安排会场。
她不是没有想过在会议室的桌子下安装一个监听器,但有一次在卫生间遇到打扫清洁的大妈,大妈抱怨说现在荷家公司的祖宗们越来越难以伺候了。
“薪水还是这么一点,但是活儿却越来越多,那个荷总啊,还要求我们把会议室办公室的地毯掀开打扫,甚至连桌子底下的灰尘都要擦,这不是神经病吗?清洁大妈嘀咕着自己的埋怨,米珈珈却几乎吓出一身冷汗。
菏泽,果然来真格的了。
即使是这样,米珈珈仍然打听到了一条八卦消息。
“没听说吗?昨天荷总又被荷事长骂了。荷总气得回来就把一只价值五百万的古董花瓶给砸了。”
“按理说荷董事长只有荷总这么一个儿子,两人都是一家人,应该关系不错吧,怎么会如此水火不容?”米珈珈装作一脸惊讶的样子。
八卦的女人神秘兮兮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听说荷总年轻的时候,和一个女人交往过,现在那女人死了,菏总还是不喜欢荷总。
而且,那个王欢,也不过是一个后进门的女人。
米珈珈嗯了一声,带着满腔疑惑回去上网查询荷父与王欢的资料,发现果然每次荷父出席活动,身边都从来不带王欢出门。只是除了上次的记者招待会。
荷宅!
王欢坐在花园里翻着书,喝着早茶,佣人小心翼翼地过来道:“夫人,有位小姐来拜访夫人。说是少爷的秘书。”
王欢白皙的脸上带了几分疑惑,秘书?哦,对了,就是那位叫米珈珈的小姐,引得各大报刊杂志争相报导的小姐?
她本来还想有时间去找一找她的,没想到她倒是主动来找自己了。有点意思。
王欢合上书,闲闲地挥了挥手:“让她在外面等着。”
正是夏天的烈日,门口没有一丝树荫。米珈珈站在大铁门的外面咬牙坚持,汗水一滴一滴从她脸上顺着脖子往下流淌,她擦了一把汗,舔了舔嘴唇,不如先去买盒冰激凌解解渴?
不,万一恰好在自己离开的时候王欢愿意见自己了呢?想到这里,米珈珈晒得通红的脸上满是坚定,一定要等下去。
荷父从健身室走出来,王欢端着准备良久的茶水走上去:“累了吧,这是我今天刚准备的!”
“不用麻烦了。这么多年了,你还看不穿吗?”荷父冷着脸推开茶水。
王欢保养得风韵犹存的脸上瞬间变得灰白。几年了,几年来她都是对着他的背影过日子,而今她老了,他也不再英俊,她和他之间究竟算什么?
米珈珈只觉得自己要被这毒辣的太阳晒得融化了,幸亏关键时刻佣人告诉她夫人愿意见她了。她拍着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心想好在坚持下来了。
富丽堂皇的大厅里,王欢穿着一袭旗袍,梳着云鬓,像民国时期的女子,娴静优雅。只是这样美丽的打扮,却让米珈珈平白无故地感觉到一种寂寞的怨恨。“殷小姐来拜访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米珈珈整理了一下思绪,才带着笑容道:“荷总一直都牵挂着夫人,只是没有时间来看望,所以荷总托我带了几盒回来孝敬您,说是下次有时间一定回家看您。”
这番话说得再合情合理不过,总经理没有时间,让秘书回家帮忙传递礼物不是很正常吗。米珈珈洋洋得意地想着。
只是没有想到,王欢却十分平静:“米珈珈小姐知道为什么我会答应见你吗?”
米珈珈摇摇头。
“因为,你看起来像年轻时的我。”王欢怀念的目光放在了米珈珈身上,热情,美丽,坚持,怀揣着对未来的梦想。
米珈珈愣了愣。
王欢的一番话让米珈珈呆坐在当场,她挤出几丝笑容:“夫人为什么对我说这些呢?”
王欢笑了:“我虽然老了,却并不愚蠢。你喜欢的到底是谁,你在为谁做事,为什么又到金贤宇身边,我一清二楚。只是,看在你像我的份儿上,我劝你,不要为了一个男人牺牲自己的全部。你的事情,我当做不知道,你走吧,也不必企图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走出荷家大宅的那天,米珈珈的脑海里一直回荡着王欢的神色,寂寞,怨恨,又带着一丝悲伤。难道说,自己的下场也会是那样?被抛弃?被冷落?
不知不觉之间,她才发现自己早已走了好长一段路,她猛然醒悟:这是哪里?看着四周陌生的小路和渐渐黑去的天色,米珈珈急了,不会今晚在这里过夜吧?
想到四周都是荒山野岭,说不定还有些什么可怕的动物呢。想到这里,米珈珈掏出手机想要查一下地图,结果发现没有网络信号。
糟糕,今天真是倒霉,什么事也没有做成。米珈珈摩挲着被高跟鞋磨破的脚后跟,疼得龇牙咧嘴,还是继续走下去看能不能搭到顺风车吧。
金贤宇搂着安妮从酒店出来,手机震动。
他拿起手机听了半晌,终于震怒:“怎么会这样?我马上到!”
安妮娇滴滴地依偎在他怀里,好奇地问:“究竟发生什么事了?”金贤宇深呼吸一口气,对她微笑道:“公司出了一点事,我现在必须马上回去。”
不等安妮回过神来,金贤宇已经消失在眼前。车子如风一般飞驰过去。
“喂,金贤宇!你等等我!”安妮追着跑上去,一不小心高跟鞋一崴,重重跌倒在地上,保镖急忙上前:“小姐,你没事吧?”
安妮揉了揉淤青的脚腕,一反常态地笑了:“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这样忽视过我的存在呢。”
保镖肃穆道:“大小姐,要不要教训一下那小子?”
安妮瞪了他一眼:“你动他一根汗毛试试看!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她从没被男子这样对待过,从小围绕在她身边的男人除了顺从就是奉承,只有这个男人肯耐心陪着她买衣服买鞋子,好看他就会称赞,不好看他就会皱眉。她发觉自己已经渐渐爱上他了,一天没见到他就会很想念。
“如果让他做我的男人你觉得怎么样?”安妮饶有兴致地问保镖。他是个黝黑粗糙的汉子,一笑就会露出憨厚的表情。五年前他就开始陪伴在自己身边,父亲生意繁忙,身边的朋友没有一个对自己说真心话,如果说陪伴久了也算朋友的话,那么他现在也算是自己的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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