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天墨兰》第297章 前无古人

    众人见潘天先是凝剑不动，接着迅速挥出，犹如极光初现一般，慢慢又极是缓慢，好似返璞归真，自繁入一般，再一细看，又好像一个不会使剑的顽童在乱点乱刺，完全没有章法，简直是露洞百出，正自诧异之时，却又发现剑招之中竟无一丝破绽，每一个动作都配合的天衣无逢，再看下去，又发现所有的动作尽是攻式，并无守式，均不由大惊，万没想到世上竟有如此只攻不守的剑法。
    此时每人边看边在心里细细揣摩，思索这一个动作当如何破解，可越想头上泠汗越多，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因为这些看似无招的动作中却又包罗万像，剑身每动一下，剑尖每到一处，哪怕仅仅只是稍稍一偏，或是一扬，都是那样完美，似得敌人只有招架之力，根本无还手之能。每个动作看似平淡无奇，可是每一点，一刺，一挑一斩却又凌厉尽至，一式未完另外一式便已开始，可是两招之间却又绝无丝毫关系，仿佛都是独立的一般，可若是连贯起来，却又显得那样浑然天成，犹如一体。
    此时潘天慢慢的挥舞着手中的紫薇软剑，尽管他已慢的不能再慢，可室内的四人却仿佛已窒息一般，全身已然湿透，似乎他手中的剑招越慢，他们承受的压力也越重一般，直至最后，当潘天一招使完，停下来好久，四人还没缓过神来，他们实在想不明白，世上竟还有这种剑招，这哪里是剑招，因为它看起来根本没有招式，可却又是世上最凌厉的招式，几乎没有一丝多余，招招都是攻招，招招可制人于死地，就在他们刚缓过神来，突然又见眼睛紫光一片，从四面八面逼过来的剑气，更将他四人完全笼罩起来，他们眼中所看到的只有光，除了光，还是光，他们周身所感受的只有剑气，除了剑气，还是剑气，等那光和剑气瞬间消失后，他们才明白，这才是真正的剑招，先前所有的动作都被潘天一一化解了，天底下能将一剑分拆成这样使出来，而且又让四个当年武林顶尖的高手感到仿佛像要窒息一般的人恐怕除了他再无第二人了，而这个人正是刚刚三十出头的潘天，这个如日中天的武林盟主，天下第一大教的教主。
    此时禅室里的四人，全身犹如瘫痪一般，呼吸极度紧张，好似禅室一时间被完全封闭，氧气刚刚耗尽一般，都齐齐的靠在墙壁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眼睛也犹如死鱼一般，无助的看着潘天。
    潘天收起长剑，慢慢蹲了下来，分别在他四人的心口上轻轻按摩，片刻之后，他四人才慢慢平静下来，却又久久不语，因为此时他们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形容这招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剑法了。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慧痴才率先口道：“阿弥陀佛，多谢盟主手下留情。”
    潘天笑道：“方丈言重了，晚辈无知，冒犯大师了。”
    杨胜天叹了口气道：“恐怕从今以后，那些使剑的人，再无颜面提“剑法”二字了，义弟若是泉下有知，想必此时他定也会目瞪口呆的。”
    洪波却忽然问道：“教主，难道就没有防守的招势吗？万一……”
    罗通接道：“若有万一，就不需防守了。”
    潘天这才正色道：“不错，当初我创下这招剑法时，也从没想过要去防守，因为世上最好的守招自然便是也是攻招，在敌人还没出手的那一瞬间找出他们的破绽，然后出招，或是再敌人不及变招的情况下以最快的速度制敌取胜，甚至连让敌人出手的机会都没有，便已败了。所有的剑招，根本无需防守，因为有防守，就有死亡，只有主动攻击，才有一线希望，这亦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慧痴若有所悟道：“置之死地而后生，听盟主的意思是要以快制快。”
    潘天道：“不错！说破了，再好的剑法都逃过不一个快字，就算剑招再完美，剑法再凌厉，剑气再霸道，若是你的速度不够快，那么在你还没出手的时候，便已经成为死人了。”
    杨胜天接着道：“也就是说，如果你的速度够快，就算你是三岁小孩，一点武功都不会，也可以将面前的强敌杀死，这就是以快至胜的道理！”
    潘天点了点头道：“高手对垒，往往输在一招半式，不是因为输的人剑法不如人，而是因为他的迅度不够快，所以有的时候，一个剑法精妙的人，死在一个丝毫不懂剑法的人手中便是常有的事，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人的速度够快，在极速的状态下，天下万物皆可为剑，更可以杀人于无形。”
    罗勇先是一愣，接着像是想起了什么事，片刻之后又恍然大悟大悟道：“也就说是，速度便是力量。难怪当年，我九人练习了整整三十年的三招剑法会在教主的面前连半招都无法使出，老夫想了整整十年，今日总算豁然开朗。”
    洪波却似不赞成，接着问道：“可是当时我们每人的招式已经练的异常纯熟，更没有理由不快啊。”他说完之后，便朝潘天说道：“教主可否借剑一用？”
    慧痴和杨胜天听他借剑，也不知他要做什么，不由连忙注视着他。
    潘天递过手中紫薇软剑，就好似他本来已经拿在手里一般，如今只是拱手递出，大家好似对此已司空见惯，心中并不好奇。
    洪波接过长剑，手中轻轻一抖，顿时软软的剑身已变得笔直，发出嗡嗡的响声，紧接着只见紫光一闪，众人只见插在香坛里的香烛，烟雾轻轻一歪，好似黑暗中有一阵风吹过，紧接着那香烛便轰然倒下，成为数截。
    杨胜天不由大声喝彩：“洪兄，好剑法。”
    慧痴也叹道：“洪施主，好快的剑。”
    洪波只是轻轻摇了一下头，将剑递给潘天，道了声：“惭愧，在下献丑了。”
    潘天接剑还鞘。
    众人又见紫光一闪，再看时，剑已不在潘天手中。
    过了许久，杨胜天突然提议道：“天儿，我想你刚才那招剑法，不如就算作独孤九剑的总决式，你意下如何？”他话语刚落，突然一只老鼠从禅室的屋顶掉了下来，落在香炉边，顿时屋内仅剩下的一只香烛也慢慢倒下，烛火一下子暗了下来。
    慧痴尴尬一笑道：“阿弥陀佛，想来这老鼠也被洪施主绝妙剑法吸引来了。”他说完便走到香灶前，想要将那香烛重拾扶起，却发现那烛火即将熄灭，他手指轻轻一弹，那烛火便已移到另外一支完好的香烛上去，重新点燃起来，使得禅室又一下子变亮起来。
    潘天喝彩道：“大师，好一招弹指神通，当年晚辈师公慕容先生曾创下“摘花飞叶手”成为江湖一绝，却不想少林的弹指神通，更是令晚辈开眼。”
    慧痴却不答话，只是自言自语道：“真是奇怪，老讷刚换的香烛，怎么全是断了引线的呢？”他话音刚落，不由想起刚才那一片紫光，不由回头盯着潘天，眼神之中满是诧异之色，半天才道：“阿弥陀佛，老讷白活了近百岁，今日总算开眼了，以老讷看，杨帮主的提议甚好，独孤九剑的第一式便是总决式，自是再好不过了。”
    洪波见慧痴刚才发愣，也好奇的上前观看，脸上立时变得苍白，半天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杨胜天和罗勇这才也齐齐上前去看，不由都觉得不可思议，这时却听潘天道：“既然各位前辈提议，那独孤九剑的第一式自然便是总决式了，至于第二式””
    罗勇不待潘天说完，便点头接道：“化繁为简，那其它的几式自然便是破刀式，破剑式，破气式，破枪式了，这样才有返璞归真的感觉。”
    他二人说完，慧痴方丈和杨胜天也觉得很是在理，不由纷纷点头赞成。
    洪波眼前一亮，举一反三，继续补充道：“既然如此，剩下的几剑自然便是破箭式，破索式、破鞭式了，这样一来，九剑破尽天下兵器，恐怕这世上也只有教主可以做到了。”
    慧痴听他二人说完，这才“哈哈”大笑两声，接着道：“妙极，妙极，当年盟主以一剑破了少林十八罗汉阵，那么这一剑自然便是破掌式了，如九剑便已全了。老讷坚信，自今日盟主今日下了少室山，在不久的将来，独孤九剑便将响彻武林。老讷斗胆提议，想请盟主将这九剑合演一遍，让我等先开开眼界，不知可否？”
    潘天见他三人正好猜中自己心中所想，不由笑道：“晚辈能得大师指点，当感激不尽，如此便恭敬不如从命，只好献丑了。””
    他话音未落，手中紫薇软剑已抄在手，众人只听他清喝一声：“独孤九剑第一式，总决式。””又见紫光一闪，潘天人已跃起，瞬间手中长剑紫光初现，犹如繁星点点，接着又见他身体急冲而下，第二式“破刀式”便已使出，不待身体落地，又见他剑尖在地上轻轻一上点，身体旋转一周，禅室内如紫气笼罩一般，第三式“破剑式”已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