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光璀璨,剑气将周围的五车书和魔兵激荡开去,只余下中间一片平台。
空中再一声惊雷,本来感觉真气充盈的苏陌突然失去了劲力,剑气消去,苏陌吐出一口鲜血掉落在地。
魔仙儿彩羽剑空中一个回旋,俏生生的站在高台之上,傲然而笑。
苏陌虽然修为已经进入化境,但是可惜的是我还不是那么适应剑形。人家都说武功是不能放着不用的,放久了便会生疏,到了关键时刻不能派上用场。
好像我也是一样,做仙久了,便只觉得自己是仙,而不是剑。此时突然遇到劲敌,便只能乖乖的受死。
但是还是有哪里不对,虽然我不是那么成器,不一定是魔仙儿的对手,按说在她手上再多战几百个回合还是可以的,却为什么只几招下来,苏陌便败了呢?
众魔兵看到首领获胜,纷纷跪倒,山呼:“大胜!大胜”
我悲哀的想看看苏陌到底伤的如何,却浑身软的发不出一丝力气。
魔仙儿拍了拍手,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苏陌,轻叹一声:“你的资质不错,可惜还是要死在这里!”说着,一抬手,便又把我幻回了人形,朝着台下沉声道:“可以开始了!”
我这才能重新站起来,扑到苏陌身上,抱着他的身子大哭。
只见苏陌的脸色苍白,嘴唇紧抿,气息已经非常微弱。我才恍然大悟,其实并不是我与苏陌的组合比魔仙儿差了多少,而是在这关键的档口,苏陌的心口病又犯了。
在我被抓进魔界之前,苏陌的心口病便已经发作频繁,而且发作时间也越来越不固定,有时候白天都会发作。
刚才与苏珞和颜牧之战虽然并不吃力,却也牵动了真元。再加上本来只是憋了一口气在作战,所以战胜苏珞之后,那口气便松了下来。
上来两个魔兵不由分说,便把我拉起来,又重新捆在中间的石柱之上。
苏陌生死未卜,我已无心再抵抗。
此时第一次感觉,原来他已经悄悄的扎在我的心里,深深的扎在了我的心里。
不可否认,我一直对苏珞抱有某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但是那幻想却一次次被扑灭。我曾天真的一次次想找个什么借口,却又一次次的被自己否定。
在看到陈可儿和凤初的感情之路时,我虽也有那么一点点的触动,怀疑自己所爱的是不是错的,却一直没有死心,抱有某些幻想。
我也曾暗中自问,为什么不能珍惜身边所有,却仍然忘了珍惜。
直到今天,在生死抉择的时候,我真真正正的第一次看清自己的内心。
但是,此时才惊醒,是不是有些太晚了?我想喊:“苏陌,你不要死,我真的想跟你天长地久!”
可是,我喊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他马上会死,我也马上会死!我们永远不会有什么白头偕老,更不会有什么天长地久。
回想在仓禹山的初遇,在覃息结界中的相熟,在戎余小镇中的那次旖旎游玩,是如此的美好。可是为什么,美好的东西都只能在后悔中才能发现?
这难道就是我的遗憾?
这难道就是我的宿命?
众魔兵又重新组成圆环,将五车书围在中间,然后在大呼中燃起熊熊烈火。
看着一个个魔兵,在大火中倒下,我已经变的麻木,别人的死活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突然,一声娇喝传来:“快住手,你们疯了吗?”
两道火红的影子闪动,扑了过来,随手将魔兵身上燃着的大火扑灭。举目望去,竟然是被魔仙儿关起来的凤初和夏末。
魔仙儿回头望了一眼无幻,又冷冷的望向凤初:“离魂大阵已经启动,你不要自讨苦吃。还不快回去!”
看来凤初是被无幻放了水,没想到她没有逃走,却来这里捣乱。但是此时却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还是要先把凤初阻止了再说。
无幻已经奔到凤初跟前:“二公主快住手,被离火燃了,便会随着阵法魂飞湮灭。”说着,一道大力推出,将凤初和夏末逼的倒退出去。
凤初怒目瞪视着魔仙儿:“你可知,你现在所为是逆天而行?你可知这样的后果是什么?”
魔仙儿轻笑一声:“我的事不用你操心。我们魔界以前也曾顺天而为,却得到了什么?既然不为天界所容,便是逆天而行,又有什么不可?”
离魂阵已经启动,大地便随着晃了几晃,空中有天雷滚滚而动。祭台便如飘在大海上的一叶孤舟,遥遥欲坠。
我遥遥的看到凤初和夏末,心中顿时涌起万分情绪。原来,这个小姑娘还是个良心之人,既然把我陷在了魔界,自己脱了身却没有偷偷逃走,还知道拼死来救我一命。
我说拼死,是因为我明白以他俩的能力,根本无法与魔仙儿抗衡,更别说此时魔界的高手云集在此,她这样大摇大摆的来,便无异于来送死。
我朝她挥了挥手:“初儿姐姐,你们快走,你们救不了我!”
凤初看到我,朝我微微一笑,却没有什么动作。夏末却懦懦的向我做了个手势,示意了一下。
这两人竟然如逛街遇到熟人般,丝毫不紧张,不拘束。看来是断定魔仙儿不能把他们怎么样,毕竟还是亲人。
我正在纳闷,凤初一抬手,手中现出一刻青色的水球,扬声向魔仙儿道:“你可知我手中的东西,是什么?”
我看那水球虽然个头不大,上面却刻有转动的花纹缠绕,随着水球不停的转动,花纹外淡蓝的纹理也触目清晰,甚是神奇的一件宝物。
魔仙儿乍看到这水球也“咦”了一声,露出一副惊喜的神情:“这避水珠为何会在你的身上。为了这颗珠子,我费尽了心力也没得到,却原来还是自己送上门来。看来一切都不可强求!”
凤初轻轻一笑:“避水珠乃是白水宫的镇宫之宝,本来就不属于你。你便是强夺了来,也不一定会用。”她还要再说,旁边的夏末却用手拽了拽她的衣角,示意她不要再说了。她却瞪了他一眼,“这里的一切都变了,你就能眼看着魔界因此毁在这个女人的手里吗?还有颜兮还在他们手里,我们不能就这样不管。”
夏末咳嗽一声:“师,父亲用性命保住了这颗避水珠,你却轻易的拿了出来,万一落在你姐姐手里,山河变色可怎么办?”
凤初拿珠子的手晃了晃,一副胸有成竹:“我俩都已经与这珠子融为了一体,便是到了她的手里,我一样可以驱使这宝物,生发出作用来。”说着,又霸道的一把把他抻到了身后,“宝物本来就是用来使用的,藏起来的宝物,要了又有何用?”
夏末一脸无辜的被抢白了一顿,却也无话可辩驳,只得呆呆的站着。
我却觉得凤初最后几句话说的甚有道理,再厉害的法器宝物,若是跟供天地般供奉着,便失去了法器宝物的意义。白水宫虽然厉害,但是到了最后却也没有使用避水珠,便被灭门,若是老宫主凤无忧明白这个道理,或许会让白水宫躲过一劫。
而此时魔仙儿的思路显然是跟夏末一路的,眼见得避水珠现出真容,还有不抢的道理?她刚要飞身而起,凤初却早已猜到了,已将珠子高高举起,制止道:“姐姐你等一等,不要逼我毁了它!”
魔仙儿显然也非常了解自己妹妹的个性,身子便在半空中顿了一下,停在空中,怒目道:“既然你拿出了这个珠子,便是有什么条件跟我谈,你且说说看!”她顿了一顿,“不过你不要太过分,如果把我惹恼了,即使是我的妹妹,我也不会手软。”
凤初仰着头,仿佛没有听懂般,做出侧耳倾听的样子,又摇了摇头,踱了开去。摇曳的火光映在她鲜红的外衣上,显得她的脸色明媚姣好。
“你说什么,我听不太懂唉!”凤初一副无赖的表情。
魔仙儿强压了火气:“初儿,不要再闹了。这里众位护法都在,不会有人纵容你!”
她的话很明显,虽然你是妹妹,却在光明正大的地方有大家的眼睛看着,做姐姐的也不会因为亲情任你胡闹。你要是有什么话,可以私下里偷偷的说,能放水就放一下,在这里,你还是老实一些的好。
凤初却似还没听懂似的,理了理袖子:“若是我还是想提无理的要求呢?”
魔仙儿却已经气的嘴唇发白,本来她的华衣极其威严隆重,更衬的她的脸色冰冷寒沁。她转头,高喝道:“无幻护法可在?”
无幻从人群中走出,答道:“卑职在!”
魔仙儿一指凤初:“我命你亲自动手,将避水珠夺回,至于拼死抵抗的人,格杀勿论!”
无幻的神色变幻几下,终于一拱手:“卑职明白!”
魔仙儿没有自己亲自动手,便是要给大家一个态度。你们不是怕她会对自己的亲妹妹放水吗?那好,我让别人抓,而且当众下达格杀令,显示公正严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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