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起源：创世纪》第139章 汪海新貌

    埃索历二年十一月一日
    告别八使，我决定带杜诗琪前往汪海城，希望能打听到珍妮等人的消息。
    就在汪海城进入眼帘之际，杜诗琪却突然走向路边的大树下，坐在草地上的她显得闷闷不乐，即使我不断说些笑话来炒热气氛也无法改变她的心情。难道是太累或思乡的关系？正当我想以魔法助其恢复体力时，杜诗琪却抬头问我：“老师为何还会想来这个星球？”
    不知道她有何用意的我顺势坐在她身旁，反问道：“你认为呢？”
    杜诗琪垂着头，使我无法看见她的表情。
    “我本来以为是感情因素，可是这几日所听所见，却是老师关心梅茵人与塔伦人的情形。若说老师有心称雄也不对，因为凭老师的能耐，留在地球也能有一番作为。”声音平静不见起伏，似乎只是随口之言。
    的确，我若留在地球，不仅可以有钱有势，也能享受到科技的便利。至于我初来尔特副星所发出的宏愿，有了小仙留在此地以后，相信其效果不见得比我差。
    我据实以答：“我来此的目的很多，除了这里有我想见到的人以外，最重要的是想尽一份责任，因为我答应八使暂代此星球的守护者。”
    “真的吗？所以老师是以守护者的身份去各地视察？”杜诗琪摆出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我解释说：“不要误会，守护并非统治哦，所谓的守护也不单指人类，而是包括保护这星球上所有的生物。”
    “保护？”杜诗琪楞道：“动物间的弱肉强食呢？也要保护弱者吗？”
    “当然不是这样，弱肉强食是动物的天性，我的目的是防止人为干预，让自然界保持生态平衡。”见杜诗琪有点不以为然，我又说：“守护任务只是我和八使的私下协议，外界并不知道此事，不过我确实打算去观察各国的局势，另方面，我也想去传闻中的机械兽战场，除了了解机械兽的战力以外，也希望能藉此找到与珍妮行踪相关的线索。”
    “啊，这我有兴趣。地球上并没有机械兽这种产物，想必一定很有意思。”说完，杜诗琪露出犹豫的神情，片刻之后她终于忍不住说：“从这几日的观察，我知道老师曾经带许多科技知识给这星球的人，可是老师有没有想到，新科技也会影响生态。例如开辟新道路给汽车使用，就会改变动物的迁徙路径，而汽车的便利性更让人类有机会去开垦荒地，破坏野生动物的栖息地。”
    我顿时哑口无言，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两全其美的方法。
    “呼吁立法吧。”杜诗琪笑着说：“凭老师的地位和与其首长的关系，我想商联公国一定会同意。”
    我点头道：“埃索帝国也应该会配合，至于塔伦国方面就有待我们去努力。”
    杜诗琪整个人打起精神，起身说：“我们进城吧，不管是立法或找老师的朋友都需要快点进行。”
    心想是谁先停下脚步的？不过我可无意浪费时间，随手牵住杜诗琪，风行术已然使出。
    我们进入城里才发现，驻守在汪海城的水军早已经过大换血，包括队长在内全部都是生面孔，而且对我们的探询满怀戒心。由于怀疑梅茵人是否会在此地布下眼线，基于保密的原则，我并未向水军透露自己的身份，转而找贩卖金氏单车的店家打探消息。结果得知原本在卡里城的金氏单车厂已经转到埃索帝国首都燕城生产，而金氏车厂的大部分人员也都安然无恙，这个消息让我稍感安心，至少有地方打听珍妮的下落。
    看我们完全对店里的单车不感兴趣，店老板指着一张手绘的彩色型录，口沫横飞地说：“金氏单车厂已经通知我们，第一批机动单车将于一个月后正式配销。不是我要老王卖瓜自卖自夸，金氏单车的品质非其他公司的产品能比，这次的产品肯定又会得到极大的回响，客倌若有意不妨先下定，只要两万埃索币或二十枚金币即可拥有一辆。”
    “咦？安莉雅姐姐的公司也有制造重型机车呀？”杜诗琪误以为机车也是由金氏汽车所制造。
    我使个眼色说：“单车部门是金氏企业里首先成立的部门，实际的负责人是白欧升先生，不过白欧升并不了解引擎结构，我想其蓝图有可能是珍妮所提供。”
    “喔，原来这位小姐和金氏汽车公司的安总经理是朋友呀？”店老板哈腰谄媚地说：“汪海城目前虽然有金氏汽车的代理商，但因为只有一家，所以商家颇为强势，是否请小姐向安总经理反映一下？若能再让他人取得代理权，使城里有两家店来竞争，我想肯定可以改善斐老板的服务态度。”
    或许不习惯商场上的勾心斗角，杜诗琪脸色不悦地说：“难道你想……？”
    “光想也没用。”店老板双手一摊，连忙撇清道：“我的确有意，可惜技术与资金皆不足。所以目前的我是站在买家的立场，希望金氏集团的声誉不要被唯利是图的商人所糟蹋。”
    “产能不足的情况下，再多的代理商也没有用。”我安抚说：“请你们暂时忍耐，我想只要供需达到平衡，市场机制自然会使商家提高服务品质。”
    除了了解这是迈向自由经济体系的过渡时期以外，事实上我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注意这种小细节。
    店老板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抱怨道：“我看很难，毕竟斐老板以前是个军人，早就对老百姓习惯摆出高姿态。”
    “咦？你说的斐老板是不是曾经担任巡海队队长的斐继光先生？”我问道。
    店老板奇怪地问：“是啊，不过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而且时间很短，没想到先生竟也认识？”
    “嗯，在六年前曾经短暂共事过。”
    “六年前？先生是前朝军官？”店老板上下打量我一番，显然对我的年纪产生怀疑。
    我没有正面回答，反而道：“哈哈，六年前我第一次来汪海城时，就是来这里询问有关海怪的谣言，当时就是您指点我去棋盘岛，不知老板可还记得？”
    “耶？”店老板突然连退三步，撞倒身后整排的单车。跌坐在单车上的他瞪大双眼，忍不住以颤抖的声音说：“原来……您是……。”看样子显然已知我的身份。
    “咦？我当时并没有说过自己是谁呀。”
    店老板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直到我再次问他如何认出我时，他才连忙起身，以崇敬的神情说：“新乌信之役后，神王之名威震天下，而您却从此销声匿迹，一年以后金氏学院出版您的传记以资纪念，当时的伊图国百姓几乎家家户户都会有一本。小的对照传记里的叙述，才赫然发现神……发现您曾经造访小店。没想到在六年之后，您又再度莅临小店，小的实在是甚感荣幸。”
    “我有传记？”心想大概是小仙帮我写的，因为我那段游历的经验只有她最了解。
    “啊，真是不好意思让贤伉俪两位站着。”店老板慌张地搬来两张椅子，道：“小犬房里刚好还有一本，就在隔壁，小的现在就去取来，请两位稍待。”说着，头也不回地朝店外奔去，即使杜诗琪嘴里嚷着我们不是夫妻，也唤不回店老板的身影。
    纤手轻搥我的臂膀，杜诗琪懊恼地说：“怎么办啦？你都不赶紧澄清，让人家误会我们的关系了。”
    “哈，难道是怕别人顾忌我而不敢来追求你吗？”我打趣的说。其实我是因传记的事情而分心，以致一时疏忽了店老板对我们的称谓。
    “哼！你当然可轻松以对，毕竟别人也搞不清楚你究竟有多少女友。可是我可不同了，姑且不论我心里不愿意，即使我愿意当你的女友，你知道我要克服多少心理压力吗？”
    我不解地问：“与我在一起会有压力？是我的态度过于强势还是怎样？为何没有人向我提起过？”
    “压力是来自你的周围，你身旁的女人那个不是叱咤风云的大人物？”杜诗琪慨然摇头，一副被我打败的模样，道：“我不想上天下地、我不想傲视群雄、我不想寿与天齐，我要的幸福就是与心爱的人平平淡淡过一生。”杜诗琪话锋一转，苦笑着说：“我要多少努力才能赶上她们的成就？就算其他人不会排挤、不会嫉妒，我也不相信自己会有与人分享男人的肚量。”
    “你说的没错。”我没有反驳的余地。
    “虽然我很喜欢和你在一起，但是我无法适应这里生活，如果可以的话，请您送我回地球，我很想念阿公。”杜诗琪双眼湿润，露出我难以拒绝的无助神情。
    “眼前要回地球只有三个方法。”我正色地说：“一是搭乘塔伦人的宇航舰；二是由我带你回去，可是回去就要耗费将近四年的时间，所以至少要等我找到珍妮她们以后；三是你修练到可以自行穿越空间裂缝。”
    “四年……，我还以为一眨眼就到了。”杜诗琪喃喃道。
    我露出歉意说：“不仅是时间的问题，我们还必须先储存足够的无元素能量，而我并不知道去何处收集。”
    “所以第一种方法比较可行？”杜诗琪双眼发亮，似乎认为回家有望。
    “是啊，不过先决条件是要联络的上。”我无奈地说：“并且让他们有理由相信，值得使用大量的时间与能源来专程送你回去。”
    “说的也是，回地球不像走去隔壁一样容易。”杜诗琪有点泄气，但随即打起精神说：“说到隔壁，老板怎么去那样久？”
    “再等等吧，我也想看传记里的内容。”我说。
    结果这一等，足足等了半个小时，店老板才领了一群人前来。原来他跑去定了一桌酒席的佳肴，并请自己的亲朋好友帮忙将佳肴端来。令我意外的是，斐继光与现任水军队长也赫然在列。
    “果真是……，斐继光拜见神王！”斐继光先首向我行个军礼，接着一指水军队长说：“他是现任队长柴崎富根，也是我在前锋营时期的小队长。”
    柴崎富根一脸尴尬，道：“抱歉！本人稍早若有不敬之处，请多多见谅！”
    斐继光露出质疑的神情对柴崎富根说：“喔，原来你们已经见过。但是神王怎会到单车店而不是到我那儿打听消息？”
    眼看闻风而至的群众纷纷在店门外围关，我严肃地说：“因为我没有说，所以他并不知道我的身份。至于会来这里，纯粹是因以前曾经来过，下意识里认为这里可以打听到我要的消息，没想到却被老板认出我来。今日惊动大家前来关切，打扰到各位，或许我才需要向大家说声抱歉。”说着，我起身向众人行礼致歉。
    在场中就属柴崎富根的地位最高，他连忙道：“请您别折煞我们了，自从您复出的消息传来以后，汪海城的居民皆引领企盼，希望有幸一睹您的风采。”
    “就是啊！”斐继光豪迈地笑说：“哈哈……当初神王威震中央大陆的时候，曾经有机会和您称兄道弟的我不知羡煞多少人咧。”
    唔……我什么时候和他称兄道弟了？不过看他一副自得意满的模样，实在不想扫他的兴致。
    柴崎富根感慨地说：“本人曾经向斐长官请教您的长相，谁知今早还是没认出您来。”
    看似大老粗的斐继光此时竟然先朝杜诗琪点头致意后，才问我说：“言归正传，神王伉俪此回造访汪海城，不知可有让我效劳之处？”
    或许不想再被误会，原本一直静静看戏的杜诗琪突然抢先回答：“老师想打听金氏学院师生的下落。”一语道尽我们的来意，也将我俩的关系交代清楚。
    “找金氏学院师生……的确不简单。”斐继光露出抱歉的神情，继而又很有把握地说：“话说回来，中央大陆上的大小事情皆瞒不过金氏学院的眼线，神王不如发出消息说自己会在何时出现在何地，我相信他们必定会前往相会。”
    “不行！”杜诗琪看着店外的群众，忍不住反对说：“那岂不是会引来一些不相干的人士，甚至敌人也可能出现。”
    我也点头赞同杜诗琪的顾虑，接着怀疑地问斐继光：“难道一点线索也没有？”心想学院的师生也不少，真有办法销声匿迹吗？
    斐继光也是不请自来的人，被杜诗琪这么一说也是有点尴尬，所以听到我的询问马上回答道：“传言很多，其中比较可信的，一说是在海外美英洲，也有说是在魏特斯山北麓，不过这两个范围都很广，在有心隐藏之下，除非是大规模搜索，否则找到的机会非常渺茫。”
    他说的也没错，即使以我的能力去寻找，恐怕也要花不少时间。稍做思索后，想起安莉雅带给我的情报，我问斐继光：“嗯，据说塔伦国境内有个很特别的战场遗迹，我想去了解双方实力的差距，你可知道确实的位置？”
    “我也是前两天才听到，神王的消息真是灵通。”斐继光佩服地说：“汪海城西方，进入塔伦国国境大约五十公里有个砾岩沙漠，据说战场就在沙漠北方的莫殇湖湖畔。”
    想起安莉雅说湖里有海洋生物，我突然有个大胆的假设，于是问道：“莫殇湖离北海多远？”
    斐继光答说：“中间相隔着一座小山，直线距离估计该有二十多公里。”
    我心道。心下决定要亲自走一趟，而且越快越好。首先是向店老板道歉，没能接受他的好意款待，店老板不仅不介意还特地送上我的传记。之后，我马上领着杜诗琪向众人告别。
    因为汽车的发明让货运变得更便捷，塔伦、埃索两国间的商业行为因此比以前频繁许多，越境旅游也成了一般人家常便饭的事情。为何会这么说？因为如今的莫殇湖畔就挤满了游客。其实我在汪海城时就考虑到这点，深怕游客来此参观而破坏了现场的线索，这也是我急着想来的原因之一。
    交战痕迹非常宽广，不过大部分的金属碎片皆接近湖畔，因为比较大的残骸都有塔伦国的士兵看守，所以游客只能捡拾小碎片当纪念品。某些残骸碎片非常平整光滑，以我的判断像是小型船舰的外壳。我也看到不少支离破碎的机械兽，不过每只机械兽的机体中心都出现一个同样大小的方形洞口，看情形是个模组化的机件，很可能是机械兽的运算中心。
    我松了口气说：“看样子应该是金氏学院占上风，因为他们还有时间取回中央处理器。”
    “不一定哦……，取物的也有可能是敌方，以便找出对手的弱点。”杜诗琪在我耳边轻声地说：“想要更多的线索吗？湖底可能还有更多的残骸，老师要不要找个地方下水？”
    我暗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