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起源：创世纪》第129章 人去楼空

    虽然出了点意外，但这次我是有备而来，为了搞清楚整个传送的过程，我忍着忽涨忽缩又全身僵硬的痛楚，全神贯注于周围的环境。只见眼前的星空如幻灯片一样，出现不断更换的静止画面，感觉上是循着某种轨迹和规律作跳跃前进。中途并且经过一处看不见任何天体的黑暗空间，同时间我的左手腕也传来炙热的感觉。
    就在第十二次也是最后一次时，我的眼前出现大草原和一片小树林。突然间，三人伴随身子底下的泥土向下摔落大约有十米的高度，还好我即时护住两女，才没让她们受到伤害，不过两个旅行箱就没有如此幸运，里面的物品散落一地。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烧焦的味道，我只道是来自传讯机，于是不以为意地随手拆下并丢弃，因为现在看人是否安好才是重要。
    由于承受大量的水元素，两女身体闪烁着通体晶莹的微光，只是她们的精神力尚且不足，所以呈现昏迷的状态。其实这次旅程等于是把我的水元素平均分散给三个人和身体下一起被传送过来的泥土，以能量而言，我体内目前的水元素相当于第一次来尔特副星时的情况。当然如今我的精神力已经是不可同日而语，要补充水元素是不会有问题，尤其是在这个充满能量的星球。
    趁着两女还在昏迷的当下，我首先撷取身体下圆形区块泥土内的水元素，因为其浓度可比周遭的环境高上千万倍，接近一颗拳头大的晶石能量咧。我不知道是花了多少时间炼化水元素，当再度睁开双眼时已经是黄昏，而两女依旧是在沉睡当中。
    我还不能确定此处是不是尔特副星，唯一能确定的是此处的氧气含量和环境能量都很相似，本想以风行术到附近做个确认，但才一起身就发现附近长满了牵牛花，而尔特副星并没有此种植物。心下一惊，是否我们又回到地球了？唔……也不对，地球没有如此高浓度的魔法能量呀。
    我连忙往上攀升。
    果然，牵牛花大约只在半径五百米的范围里生长，想必是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不小心带来的种子。不过才刚放下心来，我却又开始担心，想着不知这两次的传送，我是否也带来了其他昆虫甚至是病毒细菌等，会不会对此地的生态环境造成浩劫？反过来说，我也怀疑自己是否也带了什么怪东西回到地球。
    两女中殷绮玟首先转醒，扶着头撑坐起身体，检视一下身旁还在昏睡的杜诗琪，随即放眼四顾。
    我放下心中的疑问，从空中缓缓落下，问说：“身体有任何不适吗？”
    殷绮玟摇着头算是回答，接着问道：“我们到了吗？”
    “很像是，还需要去确认。”我还不敢断言。
    大概觉得此事不需要她去操心，殷绮玟转而看着杜诗琪说：“怎么办？我们把杜师妹也带来了。”
    “既来之则安之吧，总比让她死了还好。”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只得往好的地方想。
    “嗯。”殷绮玟先是点点头，接着嗅着空气说：“好像有什么东西烧焦了。”
    “是我的手表……咦？”我想起已经丢了它，所以焦味应该是来自其他的地方。
    殷绮玟猜道：“哦，好像是在杜师妹身上！”
    殷绮玟轻轻将杜诗琪的身体翻转朝上，结果在牛仔裤的左边口袋处发现一个烧穿的破洞，并从里面掉落一只已经融化扭曲的手机和一大块烧焦的皮肤。
    “咦？”殷绮玟翻看着杜诗琪露出来的大腿，说：“怎会没有受伤呀？”
    基于礼貌，我转过头回避后才解释：“可能是水元素的关系，自动修补她的肌肤。”
    “那她岂不是拥有了神之体？”殷绮玟曾经见识过，除了感到不可思议外，语气中也充满羡慕。
    “不必惊奇，你也有和她一样的能力。”我一边整理散落的物品，一边回答：“不过你们还不算有神之体，因为你们体内木元素的能量还不足，所以恢复的速度会比较缓慢。”
    “这样已经很好了！”殷绮玟兴奋不已。
    “大概是因为人体主要由碳水化合物所构成吧？”杜诗琪突然出声，原来她已经转醒。
    “师妹总算醒了，看看自己有哪里不舒服吧。”轻声细语的殷绮玟，语气中带着关心。
    “啊！”杜诗琪突然心疼地大叫：“我的手机，要三万多耶！”
    “身体健康最重要，况且你在这个星球上能打电话给谁呀？呵呵……”由于行李除了凌乱以外，所有物品都还算安好，所以我才能保持愉快的心情。
    “什么？”杜诗琪醒悟地尖叫一声，道：“我们不是在台湾？怎么办，怎么办啦？我哥和阿公一定会担心死了。”
    我转身面对她说：“即使我目前有传送所需要的无元素，此刻马上转回去也要超过两年的时间，所以你担心也没有用。”
    杜诗琪并不死心，央求道：“就算没办法回去，难道老师也没办法传送讯息？”
    我正想解释此地还没有发送电波的设备，杜诗琪已难过地表示：“一张纸条报平安也好。”
    “也对喔。”我敲着脑袋说：“我当初为何没想到这个方式？好比传送光盘片这一类的储存组件。”
    “现在想到也不迟，快点帮人家报个信啦。”杜诗琪认为传讯有望，所以连忙催促我马上行动。
    不过在深思熟虑以后，我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并有些担忧地说：“你知道我们到这里时，身体是浮在半空中吗？”
    “不知道，反正我们又没受伤。”杜诗琪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老师是担心什么？”殷绮玟认识我比较深，可能猜出我必有下文，才会有此一问。
    “我第一次来的时候，行李箱没有受到任何损伤，我想当时的出口应该非常接近地面。但是不知道是受到什么原因的影响，这次的出口竟然在十米高的空中，这表示传送通道已经有了些许的偏差。很幸运地，今天空间裂缝的出口是在空中，假使是在地表以下，我猜想不出会发生什么样的危险。”说话的同时，我也往四周探寻，结果在西南方约十五米处找到一小块柏油路面，显然那地方就是前一次的出口，这更加让我烦恼不已。
    殷绮玟理解道：“嗯，换句话说，我们传送回去的物品也可能会被埋藏在地底下而白忙一场。”
    不过她想的并没有我深远，我解释说：“物品传失败倒还无所谓，我们多传几次就可以，但如果被传送的是人，恐怕就很危险了。”
    杜诗琪露出失望之色，问道：“意思是说，我们不能回去了？”
    “至少要有个万全的准备。”心想传送回地球至少要两年的时间，而那时的发电厂应该已经在营运，我突然想到其中有个更可怕的地方，不禁忧心忡忡地说：“撇开我们能否再回去的问题，我比较担心的是，如果物品传送有了偏移，而被传送到电厂的核子反应炉，那将会是一场多可怕的灾难？”
    听闻至此，两女已经了解我的顾虑，除了唉声叹息之外也别无他法。
    “还是先解决我们眼前的事吧。”殷绮玟说着先从行李中取出她自己的黑色长裙给杜诗琪，说：“腰围也是二十四吋，勉强凑合一下吧。”
    我望着东南方大约两公里外的树林说：“我去那片树林看看。”
    除了是要回避杜诗琪更衣以外，我也对那片树林很好奇，因为在我的印象中这里原本是一片广大的草原，若树木是在我回地球以后才开始生长，这几年间也不该长的这么浓密。
    纲要动身的我随即醒悟地大叫：“啊！是罗康本的绝木大阵！”
    身后响起殷绮玟的声音：“真的吗？请老师等等，我们也一起去。”
    杜诗琪问道：“行李该怎么办？”我这才看到她是直接将长裙套在牛仔裤之外。
    “当然是一起带走啰。”殷绮玟说着开始收拾。
    杜诗琪一面帮忙收拾，一面问道：“在这个没有灯光的地方，要提着这两大箱行李走路？”面对陌生的环境，她露出犹豫的神情。
    殷绮玟提起行李，道：“放心啦，老师会带我们飞过去。”
    “带我们飞？”杜诗琪楞了一下。
    我走近两人，笑着说：“对呀，因为我忘了带一部四轮传动车。”其实如果不是燃料系统需要更改，我说不定真会弄来一辆。
    “行李摆着就好。”我向两人说。
    心念一起，脚底慢慢浮起直径两米的石板，这是殷绮玟也不曾经历过的事情，所以她也有些讶异。至于杜诗琪更不用说了，由于不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所以整个身体往我身上扑来。
    我为了让杜诗琪适应飞行，石板的高度始终维持在三米左右，而飞行速度也不超过六十公里，直到接近树林为止。由于不清楚树林里会有什么风险，所以我提高飞行高度，想直接飞进树林中心。
    “好神奇呀，人竟然可以这样飞起来！”惊奇的杜诗琪突然醒悟道：“原来新闻报导中的飞天奇人就是……就是……”
    由于怕她的问题会没完没了，所以我只是以微笑做回应。前进约百米，眼前景象徙变。殷绮玟奇道：“咦，树林中心怎会有个湖。”
    “嘎！嘎！嘎！”数只在湖边休息的肉食鹰鸠受到惊扰，纷纷展翅飞向对岸的树林里。
    湖面呈现一个完美的圆形，直径大约有三百米，而接近湖边的树木像是受到强大的吸引力般，全部朝湖中心倾斜约四十五度角。
    “真是令人匪夷所思的景象。”殷绮玟指着和湖岸呈现五米余落差的湖面说：“很像是一个人工湖，但谁会花这么多的功夫去做这种看起来没有意义的事情？”
    我早已判断出是怎么一回事，语重心长地解释：“这是当初我们离开时，微型黑洞所展现出来的威力。我估计这个湖会是个碗型，最深处应有一百五十米，也就是说除了我们两个之外，范围里的所有物品全被黑洞所吞噬。”
    “啊，好恐怖的力量呀。”殷绮玟神色凝重，突然问道：“这么说来……另外那两个人呢？”
    “左涵瑛和罗康本应该已经神形俱灭。”我知道她问的是谁，不过我也想起另一人，道：“对了，还有一个田中川池，他们当时都在微型黑洞的范围里。”对于田中川池，我心里泛起一丝愧疚。
    或许不想让我太过于自责，殷绮玟话锋一转，说：“不知道我们离开后，乌信城怎么了。”
    “此地离卡里城比较近，不如我们去那儿打听吧。”我话说完，脚下石板已朝着东北方飞行。
    我们越接近卡里城越觉得奇怪，因为路途中竟然没有遇见到任何一个“活人”，会这么说是因为我们在草原中发现十数个新的无名冢，而这还只是飞行路径所看到的，其他地方不知还会有多少。
    “不好！”殷绮玟大叫着，似乎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杜诗琪摀着胸口说：“殷姐姐是怎么了？人家都被你吓了一跳。”
    殷绮玟慎重地说：“此处草原显然是人烟罕至，尤其在地形上没有特别明显的指标，一般人根本难以确认自己所在的位置。”
    “那又怎么样？”杜诗琪问道。其实不只是她，我也不知道殷绮玟提出此事的用意。
    殷绮玟反问说：“你想想看，有谁会将亲人葬在此处？”
    杜诗琪首先反应过来，道：“啊，对喔！将来若要找亲人的墓穴就会非常困难。”
    殷绮玟接着说：“所以如果不是因重大的疾病怕被传染，那一定是发生军事冲突，这些人才会草率被埋在这儿。”
    我心里一颤，想起牵牛花生长的情形，难道我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再往深一层细想，离此最近的市集就是卡里城，不管是什么原因所造成，卡里城的居民恐怕受害颇深。心中的忧虑让我不知不觉中加快飞行的速度，不消五分钟卡里城即已进入视线范围内。
    放眼望去，卡里城内尽是断垣残壁，街上也不见有任何居民活动的迹象，而从残破的情形来判断，此城至少已经荒废了一年的时间。我凭着印象找到以前的住处，但除了新盖五层楼建筑的窗台被射上一些箭矢外，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看起来是场激烈的攻城战，不过此屋的主人似乎是安然无恙。”经过全面搜索之后，殷绮玟带来好消息，而她也问我说：“这里应该是珍妮小姐的住处吧？”
    我点头不语，刚才注意到学院那儿也已经全毁，心里不禁想着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事？珍妮她们又去了哪里？
    “幸好我已经认识地球的科技。”殷绮玟有些得意地说：“我在后巷发现两辆重型履带车的行进轨迹，连石块铺成的街道都被重压破裂，而两辆车正是由此屋的地下室开往西方出城。”
    丢下行李箱，我二话不说随即带两女下楼进入地下室。屋里没有留下任何机具设备，从空空荡荡的室内来看，小仙走得非常从容，很可能在开战前就已经离开，这点让我感到非常心安。但是这里究竟发生什么事？小仙她们又去了哪里？
    在下了初步的判断以后，我说：“情况有点诡异，我们肯定要花点时间去查明真相，目前最要紧的就是先找个地方落脚。”心想卡里城已经成为废墟，留在此处恐怕难以查出一个眉目，不如转往他处碰碰运气。
    殷绮玟奇道：“老师不住这儿想去哪里？”
    望着地上的履带痕迹，我回答道：“看来短时间内不会有人来，我们不如往西走吧。”
    杜诗琪突然打断我们的对话，羞红着脸说：“请问哪里有洗手间？我感觉身体里有很多水分。”
    殷绮玟亦点头说：“唔……我也是。”
    从她们身上的能量波动来看，我猜想那是她们还无法完全吸收的水元素，若不赶紧修练，恐怕在未来的数个月内会不断排出体外。
    “看来我还要花几天的时间帮你们修练精神力。”我转身往楼上走，并说：“请跟我来吧，这里除了地下室没有以外，每层楼都有个洗手间。”
    于是在接下来的五天里，我不仅大幅提升两女的精神力，更让她们将水元素完全吸收炼化。除此之外，为了让她们学会再生术，我身上的木元素也整整耗去一半的能量。而在另一方面，卡里城则如同被遗忘一般，这五天内完全见不到任何人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