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淘淘似乎很急,因为仅是我们谈完话的第二天她就又随周朗到别墅来了。
趁着周朗去书房打电话的空档,沈淘淘再次扔给我一张纸。我打开看了下,是组微信号。“以后通过这个联系。”沈淘淘看着我呵呵冷笑,“如果你连部手机都弄不到,那真的不值得我再在你身上浪费力气。还有,小心些,别暴露了自己。我发誓没有人能查到这事和我有关系,就像权慧妍一样,死了后连个下葬的都没有。”
我把纸条攥在手心,“原来权慧妍是你的人。”
“赵乔,我劝你还是少想些有的没的。”沈淘淘弯下腰来轻拍我脸颊,冷笑,“你已经家破人亡了,还想死无葬身之地?”
“沈淘淘!”周朗拿着手机站在楼梯上大喝,“你在做什么!”
“恭喜你离成功又近一步。”
小声说完,沈淘淘站直身子,风情万种的转过头去,妩媚的对周朗笑了,“哎呀,我这不是想和小乔说几句话,怕她起身累到她吗?不管怎么说,她肚子里也是你的种,以后要叫我一声大妈。”
周朗收了电话下楼,对沈淘淘道,“我送你回家。”
沈淘淘顺势挽上周朗胳膊,娇声娇气的道,“生气啦?真生气啦?”
周朗板着脸没说话,带着沈淘淘走了。
一直在厨房收拾东西的王姐端了盘水果出来,放到我面前道,“唉,要是你肚子里是个男孩就好了,老爷子虽然身居高位,可也和别的老人一样想抱孙子。如果是个男孩……”
我捏起一根牙签戳苹果吃,在心中冷笑。
如果是个男孩,沈淘淘的态度恐怕就不是和我合作,而是要不懈余力的除掉我了吧!
王姐感叹一会儿,假声假义的打电话骂了周朗几句,算是给我找场子了。
我吃掉半个苹果,说累了,扶着肚子上楼。
进到客卧从水箱里捞出手机,我申请了个新微信号,把纸条上的人加上——殊途。
好友申请秒过。
随即对方发过来一句话,这几天过的怎么样?
竟是和朋友一样。
我用一根指头在屏幕上戳字,还好。
殊途:看你在超市里买东西时的态度还不错。
我:说正事。
我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和一个不认识的人聊闲天。
殊途沉默好一会儿,发过一段话:
我先和你说一下周公子的背景。你应该知道国内基本国策,那个年代都是计划生育,谁家也不许多生,党员政要更是如此。秦家有两个儿子,是因为老大是战友家的遗孤,当然,这是对外的说法,真相到底如何恐怕只有秦家自己知道。从小,秦家老大就生活在秦市长身边,而周公子是在外放养,直到高中时间发现人格障碍被送往国外治疗。我们怀疑送他出去治病是假,借病外逃是真。当他回国时,他大哥已经在基层所有做为,很被他爸赏识。周公子虽然也在基层任职,可主要还是帮助他爸打理一些生意和私底下的事情。这兄弟两表面上看着和气,实际上水火不容。
我默默扫完一遍,心道周朗就是出国治病去了,可惜病没好利索就回来了。
刚想再把信息看一遍,殊途居然把消息撤回了。
我捧着手机目瞪口呆,对着他所说的,‘了解了吧’,发过去一句,“不好意思,刚走了下神没有看完。”
马上,殊途把这段话又发了过来。
我截屏,细细看完回到聊天框,这条消息又被撤回。
我回,“了解了,他们兄弟不合,不过这和我要做的有什么关系?”
“有。”殊途回过来一句话,“周公子把你当成人,你有危险,不把你当成人,你更有危险。”
“……”
一步没迈,先竖个敌人。
不过,我好像也不差这么个敌人。放眼四周,又有谁是自己人呢。
想明白后,我道,“所以我要做什么。”
“进两个书房。”殊途道,“一,你所住别墅的书房,周公子近来多回那里,肯定有迹可寻。二,有机会回秦家,进秦家书房。”
我心猛的一沉。
这别墅的书房是密码锁,那门扇比我胳膊都厚。只这里就这么难了,就更不要提秦家的书房……
我这沉思的时候,殊途消息又撤回了,还好我事先截了屏。
“进去后,找什么?”总要有个目标吧。
“当然是秦大市长贪污受贿的证据。”殊途道,“这些你分不清,你只需要进去后把能看到的东西都返还给我,有用没用,我们来甄别。”
“……我在做曾经权慧妍做过的事情。”
“希望你们不是同一个结局。”殊途道,“今天就到这里,保持联系。”
最后一句话说完,他又点了撤回。
我呼出一口气看屏幕,除了最开始两句话,殊途所发的所有消息都撤回了。
把手机藏回水箱,我出了洗手间,站在客卧门口往书房那边看。
我在这别墅住的时间不短了,无论是神经失常时还是恢复清醒后,每个房间的门都是对我敞开的。只有书房,一直被一道厚厚的门锁着。
密码会是什么呢?
会不会也是我生日。
我想走过去试下,可又怕门上有警报或是别的防盗设施……
要有什么方法试了密码又不会惹下麻烦呢?
靠在墙上想了十几分钟,王姐上来把我拍回神,“小乔,你想什么呢?快躺着歇会儿,别伤身……”
头疼,一时半会儿想不出试密码的方法来可不试一下我又不甘心。
周朗一走大半天,直到晚上九点才回来。
身上带着酒气,心情看上去十分灿烂。
我刚洗完澡擦干头发,他过来在我发间嗅了下,“真香,来,亲一下。”
看着他的侧脸,我告诉自己碰一下,碰一下就能讨他开心,我接下的路就会好走很多。
可,我如定住了一下,无论如何都下不去嘴。
周朗等了会儿,偏过头来看我一眼,“怎么,还在生气?”他挤身坐在我身边,胳膊半圈在我肩膀上,“我再也不让她来了还不行吗。”
一靠近,属于他的气息夹着酒气更加猛烈。我胃中一反,干呕着推开他往洗手间跑。
来到洗手池前,我嗓眼一开,把晚餐吃的不多的东西全都献了出去。
“你恶心我?”身后,周朗声音冷了。
王姐从小卧里跑出来,边给我拍后背边拿水,“哎呀,小朗,她是孕妇本来就反应大,你喝那么多酒就不要往前凑了。就那味,正常人都要熏吐了!”
“行吧行吧,小乔,没事吧。”周朗往近一走,马上被王姐推开,“去洗洗,去洗洗。”
我吐够,和冷水漱口洗脸,感觉胃里舒服不少。
一侧头,周朗还在一这站着看我没动。
我绕过他往楼上走,本来是想回客卧。可却在上楼后,坚定不移的往书房走去。
回头看一眼周朗,我站在书房门前输下我生日。
六组数字按进去,密码锁‘吱’的一声尖叫。
“赵乔!你做什么!”
我不顾周朗大叫,继续输第二组。就是当初,周朗在那个酒店的房间密码。
又是‘吱’的一声尖叫。
当我抖着心输下第三组密码时,大步跑上来的周朗一把拽开我。
与此同时,门扇上嗞的一下,电光闪过。本来挂上门上的一个中国结,烧成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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