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妙宗大堂。
在东海诸岛这里,能修炼到步虚境的散修,天资高低不一,斗法经验无疑都是极为丰富的,挑起争斗的方法自也多多。等钟羽一走,那五个步虚境初阶散修又贪恋了一会软玉温香,想着那上品元石,狠了狠心,各自将怀中的女修推开。
随后,他们或以女修貌丑体臭为借口,或以酒菜寒酸难吃为因由,开始拍桌子,闹起事来。
曼妙宗表面上是一个修行宗派,其实就是其掌教收拢了一些不入流的女散修,为谋求修炼用的元石而开设的世俗妓院一般的地方。
除了那掌教之外,倒是也有管事的,只不过修为上不够资格,甚至比四周起哄的那些个没有破入步虚境初阶的散修还要弱,再加上还是女的,根本镇不住专意过来惹事的五个步虚境初阶弟子。
钟羽发费元石让这五个散修过来,是为了砸场子让这掌教面上难堪的,他们总是不好就这样拍拍桌子,外加吼两句便算了。再说了,他们可都是从那个散修嘴里得知了,说是将事闹大了,主家会多给元石。
兴奋之下,他们便开始砸这大堂里的摆设,有狠心的,甚至去打那些不入流的女修。只不过看他双手乱摸,那女修又不是痛苦的模样,主要是在干什么,不问可知。
曼妙宗的那女主事见势不妙,赶紧去叫他们掌教过来主持大局。
那女管事和其他女修也是一样的修为,之所以能脱颖而出,成为管事,还是因为她有眼力见,多智谋,被那掌教相中了。
她已经看出这五个散修是专意过来闹事的,而且旁边那几个起哄的,与他们是一伙的,也猜出来这些闹事散修之所以敢这么做,背后应该是有人指使。
她陪着那掌教快步赶过去的一路上,将她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那掌教能想起点子,立这么一个曼妙宗专为自己修行赚取元石,智谋自也不差,开始迅速动念,思忖着该如何妥善处理这事,才不至于传出不利于自家这曼妙宗生存的消息。
而这时,钟羽和那席新云已经开始生死打斗起来,元气的波动也立时被这掌教察觉到了。只不过有那么一个阵法削弱了元气波动,让他根本就辨别不出,远处的斗法,竟是步虚境上阶修行者斗法时引起的元气波动。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虽然知道今日延隆宗的席新云来了,带着一个相好的出去了了,却也没有将他感知到的这个比斗,和席新云联系起来,只以为又是什么步虚境的散修,为了争夺法器或者元石之属,引起的生死斗法。
只是心中不屑的鄙视了几句,并没有放太多心思在上面。
他和那女管事到了大堂,见到被砸破的桌椅等物,双目闪过一丝狠戾,心下暗道:“小兔崽子,惹到大爷头上来了,今日就先饶你们一命,待这事过去了,我一定好好的整治你们,生不如死都是轻的!”
念头转过,陪着笑走上前去,连道得罪得罪。
这掌教的修为还真是如钟羽猜测的那样,乃是步虚境上阶的修为,看他现在为了震慑那五个散修所展露的全部实力,应该和大岱宗的那个乾利差不多。
那五个散修只是步虚境初阶,一见可以挥挥手就打死自己的修行者出来了,即便因为渴望上品元石依旧在闹,却也不敢像先前那样嚣张了,拘束了很多。
那掌教见状,心下暗暗冷哼了一声:“现在知道怕了,可惜已经晚了!”心想着这些散修既然已经怕我了,料来只需再拿言语或捧或震慑,即便他们后面有人指使,也必定乖乖退走。
当下先是好言好语的说,复又隐隐透露出威胁的意味。
这掌教的想法原本是不错的,但他怎么敢相信竟然有“纨绔子弟”拿出五块上品元石,只是为了砸他的场子,让他难堪?
没有想到,自然要失望。
在他或捧或威胁的话说出口后,那五个散修心底一寒,都想着是不是应该退走,但一想到上品元石这么好的东西,腰杆又硬了起来,却只是言语间的无力叫嚣,不敢再有什么过分行止。
那掌教失望了,心下不免恼怒,转又疑惑,却不知道惑从何处来,只得加重了言语间的威胁力度,却难免又会失望。
就这样,五个散修在威胁和诱惑的煎熬中,那掌教在愤怒和疑惑的纠结中,为钟羽斩杀席新云拖延了很长时间。
那掌教不知道自己和眼前这五个腌臜货色斗了多长时间的嘴,愤怒的连疑惑都忘了,正想着要动手呢,却忽地察觉到一股剧烈的元气波动传来,正是步虚境上阶才有可能搅动的天地元气波动。
一霎间,那丝疑惑重上曼妙宗掌教心头,面色陡变,右手如毒蛇出洞般探出,将一个散修抓到身前,厉声道:“吩咐你们的人在哪里?”
那散修被吓傻了,下意识的答道:“已经出去了。”
那掌教面色有点难堪,又问:“他是在延隆宗的席新云走前走的,还是走后走的。”
席新云在库页岛这里还是上得了台面的,特别是步虚境的散修,没有不知道他的道理,那散修答道:“是在席新云走后,跟着走出去的。”
这话一出口,曼妙宗的掌教脸色已经狰狞起来,一把将那散修抛出,撞在后面那四个散修身上,喀喇喇数声骨头断裂的响声传来。
跟着就见那掌教袍袖一挥,一道黑气席卷住本来要逃得那几个起哄散修。
“扑通通……”被黑气卷住的散修全部跌倒。
“将他们用捆仙索绑了!”
曼妙宗掌教大喊了一声,便即化为一道流光,朝钟羽和席新云斗法的地方赶去。
说那掌教之所以能够感知到步虚境上阶修行者才能搅动起来的元气波动,乃是因为钟羽这一次找上席新云,是为了杀死他,而非是比斗,或者教训那么简单。
生死争斗的时候,哪个不是倾尽全力,毫不顾忌的施展法术?渐渐地斗法之处,也不可能只是局限于亭子四周,不经意间,那五根阵旗就被毁了,阵法自也随之而破。
元气波动没办法再被削弱,便警醒到了那掌教。
说回席新云被钟羽一杆魔叉攻得狼狈不堪,原是假装,而钟羽又急于建功,想要快速杀了他,算是上了钩,被席新云一招也颇为阴毒的冷珠寒冰直取额头。
也亏得钟羽的道心境界前些时日有进,对魔欲真言的领会更深了,不仅能够不言不语的便施展魔欲真言,而且也能够作用于别人打来的法术。
故而,在那千钧一发之刻,钟羽施展出了魔欲真言,驱散了要削掉自己头盖骨的冷珠寒冰。
然而那冷珠寒冰乃是席新云的绝招,又蓄谋已久,兼之招数也很阴毒,等到钟羽施展出魔欲真言,快要驱散它的时候,它已经侵入了那面具,割破了他额头上的一层皮。
最后头盖骨虽然保住了,额头上却是免不了留下一道深深的血槽,满面鲜血。戴在脸上的面具,自然更无法避免的被割破了。
这一招过后,钟羽吸取教训,谨慎了一些,又趁着那席新云无法相信自己的绝招竟是这么随随便便被破了,有点恍惚的当儿,抢上急攻,渐渐占了上风。
钟羽这一次占了上风,不再急躁,席新云又是越来越使不上力,慢慢变得真的无法招架。
等到曼妙宗掌教察觉到的时候,席新云已经完全被钟羽压着打,没了一点反抗的机会。
曼妙宗掌教很聪明,在修理那些散修的时候,便散出气息,想要震慑钟羽不要妄动,随便提醒席新云他马上就到。
果然,那席新云大喜,见到钟羽面色大变,更是忍不住大笑起来。
然而那笑声,却忽地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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