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扎好孔祺睿的头顶,他已昏厥,多半是吓的。扶到之前帕特与普尔曼所休息的房间躺下,想想郭瀚光的尸体,真是一件麻烦事。想一想,来到晋京后,没有哪件事是非常顺利的,总是一波三折,他似乎经历了成为齐之后的所有无力以及本不该存在的阻拦。郭瀚光的事是否会成为与四合帮一决死站的导火索也难以确认,恐怕难以如同郭建邦的第一个受到他们波及而死去儿子之后那样轻松了。
似乎这也不错,终归是郭瀚光想要杀了孔祺睿的。借此理由拒绝继续努力说服郭建邦的郭瀚明——这正是齐天梦寐以求的。他现在准备齐全,有各种方式掷郭建邦与死地。吴乐天的用处显现出来,他将亲手割破郭建邦的喉咙。这之后再将徐肆巾塑造成打击黑势力的大英雄,一位真正的大律师。或许这对郭瀚明有些残忍,可事实就是他无论如何也无法说服郭建邦,他的哥哥,郭瀚明信任他所说的一切,却也还是毅然决然的走上了一条相反的路。
“齐天哥。他没事吧?”孙由过来问,他站在门框下,神色慌张忧虑,与死人同处一室让他十分不自在,感到有些惊恐,室温都低了许多。他不敢去客厅,郭瀚光还在地上躺着,脸向吧台,只要走出这条连接四五间房间与厨房的长廊就能看见那张安详的脸,可背后仿佛隐藏着极大的怨恨。
黎宇从对面的房间走出来,站到孙由身后,他说道,“怎么会没事啊!你是笨蛋吗?不是都昏迷了吗?”
孙由不耐烦地说道,“你吵来吵去烦死了!你难道希望孔祺睿有什么事吗?竟然这样说。”
黎宇摆摆手,一耸肩膀,用手指戳孙由的后背,说道,“你再胡说什么?难道我会希望他出什么事?但你看他留了那么多的血又怎么会没事呢?”他绕过孙由,走进屋里,坐到床沿,低下脑袋观察孔祺睿的脑袋,它被纱布包扎的严严实实。他抬起头对齐天说,“他确实没什么事吧齐天哥?我也确实不希望他有什么事啊,但看起来那瓶酒砸的可不轻啊!”他小心翼翼的摸一下孔祺睿的脑袋,震撼地说道,“真不愧是练武的人啊!也不算高的距离,酒瓶砸下来竟然被头顶碎了!可真是厉害啊!”
“你在说什么啊?混蛋!”孙由打断黎宇,他说,“明明就是酒瓶把孔祺睿的脑袋砸破了,所以才会流血啊!有目共睹啊,说的都是一些糊涂话吗?”他气的笑了出来,实际上黎宇就是一个这么神经大条的人啊。
“本来如此——”黎宇说,声音越来越小。他抬头看齐天,说道,“我想尽管如此,孔祺睿也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对吧。吉人自有天佑,更何况他还有许多事没有完成啊!”
齐天点了两下头,肯定的说道,“是的。他不会有什么事的,大致明早就会醒过来了。”他还想说什么,可是电话响了,不得不停一下。看到电显上郭瀚明三个字的时候,犹豫了一会儿才接起电话。
果然是很急迫的声音,他问,“齐天,郭瀚光在你那里?你能否把他交给我呢?”
齐天搔搔眉毛。真是棘手啊!光是至今所发生的事情就叫他忙的够呛了,再加上一个郭瀚明事情会跟加复杂。打心里,他并不想放弃郭瀚明,也小心的避免任何导致郭瀚明偏颇的事情发生,如他对郭瀚明袒露的话一样,唯独他有资质顶替非徒的位置。非徒迟早有一天会到北极狐报道,这是出于人道主义对非徒的奖励,况且要是没有迅舰这回事,他早就成功的加入了北极狐了。可郭瀚光的死就是这么轻而易举的在他的面前发生了。无法阻止,所有事情瞬间发生以及结束,一刀毙命。
况且,郭瀚光的动机疑点重重,他既然由郭瀚明处得知了一切,那么为了令他信任,郭瀚明必定全盘托出。这样的情况下,按照郭瀚光的性格不会激化矛盾,而是该等待郭瀚明的救援才对啊!
实在是迫在眉睫。
郭瀚明焦急的重复道,“你务必得将郭瀚光交还给我。”他顿了一下,说道,“我正在和父亲交涉,你们现在这么做会让我前功尽弃啊!请求你。”
已经开始撒谎了嘛?齐天心想,不择手段的解救人质。他说道,“你知道今晚是郭瀚光安排的人企图开枪杀死孔祺睿吗?”
“是的,我已经了解到了。但那并非我父亲的意思,他也一无所知,都是郭瀚光擅作主张,所以请在多给我一些时间吧。”
郭建邦不知道吗?到底谁撒了谎,不管如何都是要与郭瀚明见一面的,事到如今,他说,“就到我们第一次见面的茶馆吧。如何?”答案已然注定,郭瀚明不会反驳他。茶馆安静,氛围素雅,是不二的谈话地方了。
挂了电话,齐天对黎宇与孙由说,“你们照顾好孔祺睿,如果他醒了还是觉得头晕的话,是很严重的那种。轻微的头晕与头疼都是可以理解的程度就不必担心了,如果是很重的头晕与头疼就联系程泊熙,叫他回这里,你们千万不能出去。”
左叮咛右嘱咐,实在是放心不下,于是严肃的说道,“现在是关键时期,就要关键对待。所以务必要小心对待,一定不要主动出去,需要医生的话联系程泊熙就好。”
他将郭瀚光背了出去,得让他们兄弟二人见面才行。直到他将门关上之后,走廊头的黎宇感受到一阵冷风扑面后,望着地上的血迹他打了一个寒颤。快速的回到了孔祺睿的房间,将门关上。他信奉灵魂学说,再魅力的肉体都不如有趣的灵魂值得人交往,灵魂无处不在,人死后,肉体腐烂,灵魂得到自由,穿墙遁地,快活逍遥。即便郭瀚光的尸体已经离开了,可他的灵魂或许停留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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