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想到丘,又想到陈未雪。这两个倒都是现在的麻烦,今天会晤结束后,他有必要去医院看望一下周煜以及孔祺睿。齐天的设想中,要不了多久,崔孔联盟和郭建邦的矛盾就会彻底放大,产生摩擦。在此之前,他得从郭瀚明的嘴里得到一些切切实实地,有所帮助的话。
百般无聊,齐天来到了医院,先到了孔祺睿的病房。只有孔祺睿一个人,孔祺睿正在摆弄他崔康送给他的匕首,看见齐天,他异常高兴,缓缓地坐起来,扶着床边,将双腿搬下床,穿上拖鞋,他对齐天说,“齐天哥,他俩走了?“
“走了。”齐天说,他坐了下来,手边是他们的早饭。孔祺睿在他的面前走来走去,步路蹒跚,一手扶着腰,呲牙咧嘴,保不齐哪一步下去,他就皱起鼻子,身体僵住一动不动地扶着墙壁,嘴里撕拉撕拉地抽着唾液,仿佛吃了块烫嘴年糕。
这幅模样实在是好笑,齐天说,“恢复的怎么样了?”
孔祺睿说,“挺好。”他干巴巴地笑,挠挠头,说,“没想到。真是病来如山倒,要想好了,能打擂台,还得好久呢!齐天哥,我看外面的部队都撤走了?”
与孔祺睿相处时,齐天并不警戒,语气缓和,他说,“确实,今天会全部撤走。”他顿了一下,看盯着他的孔祺睿,哈哈直笑,“怎么关心这件事了?”
孔祺睿走回床边,探着手把住墙壁,缓缓地往下靠,坐了下来。他的背后有着被拢的高高的被褥,他躺上去,轻轻地哎呦了一声,说道,“咋能不关心呢?我手术三五天了吧?我看,部队走了,郭建邦可不会消停了。他对我们的仇恨都憋在心里呢!别的我不知道,他儿子可死我姐手上了。”他摇摇头,不解地自问,“怎么就死在我姐的手里了?还不是他们先绑了我和黎宇,孙由。我看就是郭建邦自己害死儿子的。”
齐天没想到孔祺睿担忧这件事,搔搔眉头,说道,“这也确实是你所需要关心的了,不过,不论结果如何,你的擂台都还是要打下去的,你是你,你姐是你姐。你姐赢了不代表你赢了。”
“我懂,”孔祺睿突然说,“你认识谁,不代表你是谁!他是这个道理不齐天哥?”
齐天点头,轻轻地哎呦一声。他说,“你说的对,你等着瞧好吧。实际上,你也不清楚你姐姐是什么样的人,她手笔,大着呢!”
孔祺睿忽地坐起来,捂着伤口,他的视线投到窗外,那是一个极其高的数字塔。一瞬间,笑容消失了,喃喃低语,“是啊,”他抬头,眸子暗淡,情绪低落,“我不了解女人,也不了解我姐姐,她不是一般的女人。而我也不了解任何一个人,我甚至看不清我自己。齐天哥……”
齐天一愣,随即一笑。继而是朗声大笑,他乐的扬起了脑袋,笑声是霎时消失的。如同大水扑灭急火,他说,“人心隔肚皮。”他摇摇头说,“别说足够的了解了,那是一种奢侈。好比一样东西,难道只有中华有吗?中华造纸,西方也造纸,莫不过是谁先谁后的事了。没有什么东西是唯一存在的,想了解别人,看看自己就好,人就是相通的。对吧?”他轻声地询问。
孔祺睿深思着,齐天挥起一只手,说,“哪能想出来啊!你看看你姐姐,你看看崔康,你看看程泊熙,你再看看周煜,这都是你身边的人,你能看穿哪个?不是年龄,不是眼界,不是阅历,是人根本就是一个深潭啊!谁也不知道谁的心里是不是大雨连天,因为他是笑着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自怨自艾,因为他是爽朗的!人的一生,活的就是一颗心啊!祺睿,你听好了。有孔芳华,你这辈子不是平平凡凡的,不过没有她呢?你们都有一样的基因,她美丽动人,你帅气英俊,基因饱含着种种。所以,不单单是有她你才有所成就,不是偶然,而是必然啊!”
“齐天哥,”孔祺睿挺直了身体,往前倾斜,他神情郑重地说,“谢谢你。”
齐天站起来,笑着说,“好好休息吧,现在的风风雨雨都是小问题。”
孔祺睿恩一声,齐天便走出了病房。这时候已经是一点多了,他走进电梯,来到了周煜所在的楼层。周家的保镖已经撤了,或许是暗中保护吧。齐天一眼就看到了陈未雪,穿着平底鞋,头发剪到齐肩高,脸上带着一个口罩,手里端着一个便盆。对方也见到了他,极其意外。脸上微笑连连地陈未雪朝齐天挥手,继而她把脑袋伸进病房里,又伸出来。
齐天走过去,开玩笑的说,“没想到你有这么一天啊,还喜欢现在的生活吗?我是不是也得叫你周夫人了?”
陈未雪只是笑,脸不红也不臊,她是光明正大,挺直胸脯,谁能说三道四,有啥羞臊。她说,“可比之前还多了,之前不是女人,连人都不是。整一座冰山!”
齐天耸耸肩,冰上二字从陈未雪嘴里说出来,多有生涩以及有趣。大量陈未雪,容光焕发,笑眼可掬。“苦尽甘来。”齐天说,他指指屋里,“人咋样?”
“挺好的,刚睡着。”陈未雪说,她靠着门口,“进去吧,坐一会。”
“算了,既然睡了就睡了吧。”尽管这样说,齐天审慎的目光令陈未雪知道他俩的谎言暴露了,齐天搔着眉头,长舒了一口气,说,“资料找到了,不用担心。”
陈未雪拉下了口罩,显现出了整张脸,她的双颊上显现出一个诱人地肉窝,洁白如石灰的牙闪闪发亮。她说,“这可真是太好了。”
齐天泼了她一盆冷水,抱住膀子,他的视线往里看去,周煜躺在病床上,他的尿袋软管里淌下黄色的尿液,淌进下面的袋子里时,冒起一串串气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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