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手中茶杯一打滑,竟摔落在地上。
白灵儿不安地拧着眉头,手掌抚上胸口。
“主人,你怎么了?”白白好奇地眨巴着眼睛。
“我总觉得心里很不对。”就像是有事儿发生了似的,但转念一想,或许是她太多疑,能出什么事?
摇摇头,弯腰将地上碎掉的残渣捡起来。
而另一边,庄王府内,庄王妃被一股庞大的内力击中胸口,人如断蝶,狼狈的砸在墙上,吐血不止。
“本王这条命,可不是用来给人陪葬的。”莫长歌放下手臂,语调甚是无情。
他看也没看厅中尖叫连连的下人,撩袍离开王府。
孤狼从暗中现身,泛着杀意的眸望向大堂,这个女人好大的胆子,竟敢偷袭主子?
“去请九门都统前来,庄王妃意图杀害本王,理应收监天牢,论罪严处。”他来此祭拜,只为一时善心,奈何有些人偏生要自寻死路,他又何需再手下留情?
隐患不除,难保他日庄王妃不会对灵儿出手。
“是,主子。”孤狼当即命隐卫将庄王府围起来,亲自前去请九门将士前来拿人。
不少下人亲眼目睹庄王妃行凶不遂一事,铁证如山,当天夜里,人便被关押在大理寺大牢中,听候发落。
可奇怪的是,庄王妃被捕后,却不见慌乱,竟口口声声说,要面见皇上。
“皇上不会见你。”大理寺御卿无情拒绝了庄王妃的要求,她如今是戴罪之身,有何资格得见天颜?
“哼,你只管告诉皇上,若想坐稳龙椅,他最好来见我一面!否则,我就把他的秘密捅出去!”既然敢对莫长歌出手,她就做好了失手的打算,玉儿没了,她活着也无意义,但她不甘心!不甘心玉儿孤零零在九泉之下,就算是死,她也要拉上一两个垫背的。
御卿不知她此话何意,却秉着谨慎的态度,连夜入宫,将庄王妃的说词转述给太子。
太子屏退左右,换上件袍子,微服离宫去了天牢,没人知道他与庄王妃说了什么,只是第二天清晨,太子召莫长歌进宫,以庄王妃痛失爱女为由,且庄王对朝廷有功,望能留她一条性命,将人驱逐京城,流放至苏州,打回原籍,夺其浩命夫人的头衔,贬为庶人。
“皇兄的旨意臣弟不敢违抗,就依皇兄的意思办吧。”莫长歌似是妥协,却在庄王妃被带离京城时,派人于暗中伏击。
他做事,向来不喜留下后患。
诡异的是,他的人还未追上押送的队伍,竟被人捷足先登,庄王妃遭遇埋伏,当场毙命。
“主人,好奇怪哦,这几天王府里好多人进进出出,是不是出事了?”白白敏锐地察觉到府内隐卫异常的行动,又不知原因,只得求问白灵儿。
“有吗?”灵儿刷地从太妃椅上直起身。
“笨兔子没说谎,人家可以保证。”红红难得的与白白统一阵营,“主人,要不你问问二呆?他一定知道。”
“他会告诉我才怪。”那家伙有什么事总喜欢独自担着,还美其名曰为保护她,不想她操心。
白灵儿对这点又爱又恨。
“算了,他不说,我也懒得问。”她现在最要紧的是好好养胎,不给二呆添麻烦,至于别的,她相信他定能处理好。
经过几次的小争吵,她不再纠结于二呆的沙文主义,那是自寻烦恼。
“对了,白白,你能感觉到陌影在哪儿吗?”白灵儿果断抛开心中的猜疑,问起了陌影的下落。
“在外边,那棵树上站岗呢。”白白能感知到陌影藏身的地方。
白灵儿立马出门,站在石桌旁,昂头往梨花树上张望。
“陌影,你下来一下,我有件事儿想拜托你去做。”
枝桠无风而摆,陌影如鬼魅般旋身落地,面无表情的容颜上,挂着些许疑惑:“王妃怎会知道属下在树上?”
他的气息便是一般高手也难发现,更别说毫无内力的白灵儿了。
“直觉。”灵儿面不红心不跳的说道,“你还记得上回咱们一起见的铁匠吗?我拜托他打造的东西,应该完工了,你帮我拿回来,哦,对了,这是报酬。”
她从衣襟里掏出一叠银票,数了数,抽出三张。
“这事不许告诉你家王爷,听见没?”那是她准备了许久的惊喜。
陌影想了想,才答应下来。
他相信王妃不会害主子。
目送人离开后,灵儿刚转身,冷不丁撞进一堵厚实的肉墙里,鼻尖撞得生疼。
“你走路就不能有点声音吗?”卧槽!她会不会骨折了?
“让本王瞧瞧。”莫长歌挪开她的手,仔细检查着受伤的鼻梁,心头有些自责,“很疼吗?”
“你试试。”不疼才怪了。
“来,本王帮你揉揉。”莫长歌拉着她在石凳上坐下,细心地揉着鼻子,动作很是轻柔。
“好啦,不疼了。”白灵儿的脸色由阴转晴,“以后不许再吓唬我。”
“行,下不为例,你方才吩咐陌影做什么去了?”他刚进主居,就见到陌影飞身离去,想来定是她有所嘱托。
白灵儿心虚地看向旁侧,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一二三四来。
“怎么,真有事瞒着本王?”双眸危险地眯起,目光锐利,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唔,告诉你不是不行,你得拿你的秘密来换。”白灵儿灵光一闪,立马提出了交换条件,“说吧,府里最近又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莫长歌打算装糊涂。
“你少来,白白是不会说谎的。”灵儿双手环抱在胸前,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
白白吗?
莫长歌暗暗记下了这笔帐,那只蠢兔子成天不找麻烦就不自在,竟敢把这些事告诉灵儿,害她操心,该罚!
“啊切!”白白忽然有些鼻痒,“谁在说我坏话吗?”
它低声咕哝道,殊不知,自个儿已被某小心眼的家伙惦记上,即将大难临头。
“说啊。”灵儿催促道。
“也没什么,你怀有身孕,总得找个产婆贴身照顾,本王便命人在京城里找寻去了。”
这话谁信?
白灵儿哼哼两声:“不想说也不用编个谎话来糊弄我啊。”
“本王说了,你也该坦白从宽才是。”忽略掉她不满的抱怨,再度问起了方才的事。
“你这么聪明,自己猜啊。”这话之前是他送给她的,现在原话奉还。
“你啊。”莫长歌哑然失笑,她记仇的样子,真真是可爱至极,“本王不问还不行吗?”
待陌影回来,他再追问便是。
陌影在一个时辰后回到王府,还没将东西交给灵儿,就被孤狼截下。
“主子命你在书房等候,有话要问你。”
“……”这副幸灾乐祸的表情是几个意思?陌影有些黑线。
趁着灵儿午休时,莫长歌抽空来书房见陌影。
还没问呢,陌影利落地往地上一跪,双手奉上了怀中的东西:“属下并非有意瞒着主子,乃是王妃她再三叮嘱,不许属下通风报信,属下知罪,请主子责罚。”
“好生说。”莫长歌并未伸手去接,身姿慵懒地轻靠在木椅中,示意他从头到尾把事儿说明。
孤狼作壁上观,对陌影是一点同情也没有,胆敢隐瞒主子,本就该罚。
“是。”陌影哭丧着脸,从白灵儿偷偷拜托自己找寻铁匠开始说起。
“哦?她说这事要瞒着本王?”莫长歌莞尔轻笑。
“王妃的确是这么说的。”陌影毫无压力的出卖了白灵儿。
“陌影,违背灵儿的意愿,出尔反尔,该当何罪?”笑容突地一收,莫长歌沉声问道。
陌影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他冤啊!王爷逼问,他敢不说吗?可说了,还被斥责,天底下有比他更无辜的人么?
嘴唇动了动,却是无言以对。
“人来了,你自个儿想好该怎么说吧。”感应到门外由远及近的熟悉气息,莫长歌似笑非笑地提醒道,打算看好戏。
陌影眼前一黑,只觉前路晦暗。
“啪”,房门应声推开,白灵儿沉着脸缓步迈进屋中,瞧见陌影双手捧着个黄纸包裹的物件,顿时怒了!
妈蛋,人和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
“陌影!”她怒声高喝,“你出卖我!”
孤狼默默往墙角挪了挪,表示自己与此事无关。
莫长歌悠然起身,挪步到灵儿身旁,拍着她的背脊,为她顺气,嘴上却说:“是本王逼他交代的,别气了,气坏了身子怎么办?”
“哼。”就算是逼迫,他也不能背叛她啊。
白灵儿恶狠狠刮着陌影,毫不掩饰心中的失望。
陌影的脑袋垂得更低了,他愧对王妃。
“好了,把东西留下,都退出去吧。”莫长歌笑着挥了挥手,将人撵出房门。
陌影麻利地站起身,不敢看白灵儿,将东西搁到桌上后,躬身退了出去。
“今儿这么早就醒了?怎的不多睡会儿?”莫长歌柔声问道,拥着人往椅子走。
她等着陌影回来好看看打造的东西,哪儿有心思午睡?
白灵儿没吱声,但面上的怨念却比刚才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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